1、小学语文部编版必背古诗文125首小学语文部编版必背古诗文125首一上1 咏鹅 （唐）骆宾王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2 江南 汉乐府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3 画 （唐）王维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4 悯农 （唐）李绅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5 古朗月行 （唐）李白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6 风 （唐）李峤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一下7 春晓（唐）孟浩然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8 赠汪伦 （唐）李白
2、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9 静夜思 （唐）李白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10 寻隐者不遇 （唐）贾岛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11 池上 （唐）白居易小娃撑小艇，偷采白莲回。不解藏踪迹，浮萍一道开。12 小池 （宋）杨万里泉眼无声惜细流，树荫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13 画鸡 （明）唐寅头上红冠不用裁，满身雪白走将来。平生不敢轻言语，一叫千门万户开。二上14 梅花 （宋）王安石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15小儿垂钓（唐）胡令能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路人借问遥招
3、手，怕得鱼惊不应人。16登鹳雀楼 （唐）王之涣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17 望庐山瀑布 （唐）李白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18 江雪 （唐）柳宗元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19 夜宿山寺 （唐）李白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20敕勒歌 北朝民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二下21村居 （清）高鼎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22 咏柳 （唐）贺知章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23
4、 赋得古原草送别 （唐）白居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24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 （宋）杨万里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25 绝句 （唐）杜甫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26 悯农 （唐）李绅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27舟夜书所见 （清）查慎行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三上28 所见 （清）袁枚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29 山行 （唐）杜牧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
5、，霜叶红于二月花。30赠刘景文 （宋）苏轼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须记，正是橙黄橘绿时。31 夜书所见 （宋）叶绍翁萧萧梧叶送寒声，江上秋风动客情。知有儿童挑促织，夜深篱落一灯明。32 望天门山 （唐）李白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33 饮湖上初晴后雨 （宋）苏轼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34 望洞庭 （唐）刘禹锡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35 早发白帝城 （唐）李白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36 采莲曲 （唐）王昌龄荷叶罗裙
6、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三下37 绝句 （唐）杜甫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38惠崇春江晚景 （宋）苏轼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39 三衢道中 （宋）曾几梅子黄时日日晴，小溪泛尽却山行。绿阴不减来时路，添得黄鹂四五声。40 忆江南 （唐）白居易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41 元日 （宋）王安石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42 清明 （唐）杜牧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43 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7、 （唐）王维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44滁州西涧 （唐）韦应物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45 大林寺桃花 （唐）白居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四上46汉江临泛 (唐) 王维 楚塞三湘接，荆门九派通。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郡邑浮前浦，波澜动远空。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47鹿柴 （唐）王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48 暮江吟 （唐）白居易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49题西林壁 （宋）苏轼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8、。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50 雪梅 （宋）卢钺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51 嫦娥 （唐）李商隐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52 出塞 （唐）王昌龄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53 凉州词 （唐）王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54 夏日绝句 （宋）李清照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55 别董大 （唐）高适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四下56 宿新市徐公店 （宋）杨万里篱落疏疏一径深，
9、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57四时田园杂兴 （宋）范成大梅子金黄杏子肥，麦花雪白菜花稀。日长篱落无人过，惟有蜻蜓蛱蝶飞。58 清平乐村居 （宋）辛弃疾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59 竹枝词 （唐）刘禹锡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还有晴。60 蜂 （唐）罗隐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61 独坐敬亭山 （唐）李白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62芙蓉楼送辛渐 （唐）王昌龄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
10、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63 塞下曲 （唐）卢纶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64墨梅 （元）王冕我家洗砚池边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五上65 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唐）李白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66 乞巧 （唐）林杰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渡河桥。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67 示儿（宋）陆游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68题临安邸 （宋）林升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69 已亥杂诗 （清）龚自珍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11、。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70山居秋暝 （唐）王维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71枫桥夜泊 （唐）张继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72 长相思 （清）纳兰性德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73 渔歌子 （唐）张志和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74 观书有感 （宋）朱熹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五下75 四时田园杂兴 （宋）范成大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
12、当家。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76 稚子弄冰 （宋）杨万里稚子金盆脱晓冰，彩丝穿取当银铮。敲成玉磬穿林响，忽作玻璃碎地声。77村晚 （宋）雷震草满池塘水满陂，山衔落日浸寒漪。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78 长歌行 汉乐府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79 鸟鸣涧 （唐）王维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80 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 (清) 林则徐 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衰庸定不支。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谪居正是君恩厚，养拙刚于戍卒宜。戏与山妻谈故事，试吟断送老头皮。81凉
13、州词 （唐）王之涣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82送元二使安西 （唐）王维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83秋夜将晓出篱门迎凉有感 （宋）陆游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84 蝉 （唐）虞世南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85寒菊 （宋）郑思肖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86 乡村四月 （宋）翁卷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六上87 宿建德江 （唐）孟浩然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14、88 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楼醉书 （宋）苏轼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89 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 （宋）辛弃疾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90 过故人庄 （唐）孟浩然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91春日 （宋）朱熹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92 回乡偶书 （唐）贺知章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93 浪淘沙 （唐）刘禹锡九曲黄河万里沙，
15、浪淘风簸自天涯。如今直上银河去，同到牵牛织女家。94 江南春 （唐）杜牧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95书湖阴先生壁 （宋）王安石茅檐长扫净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栽。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六下96 寒食 （唐）韩翃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97 迢迢牵牛星寒食 古诗十九首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98 十五夜望月 （唐）王建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99游子吟 （唐）孟郊慈母手中线，游子
16、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100天净沙秋思马致远 （元）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101过零丁洋文天祥 (宋)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102马诗 （唐）李贺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103石灰吟 （明）于谦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104竹石 （清）郑燮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105采薇 诗经小雅节选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
17、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106 春夜喜雨 （唐）杜甫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夜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107 江畔独步寻花 （唐）杜甫黄师塔前江水东，春光懒困倚微风。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108 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 （唐）韩愈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109江上渔者 （宋）范仲淹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110 泊船瓜洲 （宋）王安石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111游园不值 （宋）叶绍翁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
18、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112 卜算子送鲍浩然之浙东 （宋）王观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113 浣溪沙游蕲水清泉寺 （宋）苏轼山下兰芽短浸溪，松间沙路净无泥，潇潇暮雨子规啼。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114 清平乐春归何处 （宋）黄庭坚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115司马光佚名 （宋）群儿戏于庭，一儿登瓮，足跌没水中，众皆弃去。光持石击瓮破之，水迸，儿得活。116守株待兔韩非 （先秦）宋人有耕者
19、。田中有株。兔走触株，折颈而死。因释其耒而守株，冀复得兔。兔不可复得，而身为宋国笑。117王戎不取道旁李佚名 （宋代）王戎七岁，尝与诸小儿游。看道边李树多子折枝，诸儿竞走取之，唯戎不动。人问之，答曰：“树在道边而多子，此必苦李。”取之信然。118囊萤夜读佚名 （唐）胤恭勤不倦，博学多通。家贫不常得油，夏月则练囊盛数十萤火以照书，以夜继日焉。119铁杵成针祝穆 （宋代）磨针溪，在象耳山下。世传李太白读书山中，未成，弃去。过是溪，逢老媪方磨铁杵。问之，曰：“欲作针。”太白感其意，还卒业。120少年中国说梁启超 （清）梁启超日本人之称我中国也，一则曰老大帝国，再则曰老大帝国。是语也，盖袭译欧西人之言
20、也。呜呼！我中国其果老大矣乎？任公曰：恶！是何言！是何言！吾心目中有一少年中国在。欲言国之老少，请先言人之老少。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恋心；惟思将来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恋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进取。惟保守也，故永旧；惟进取也，故日新。惟思既往也，事事皆其所已经者，故惟知照例；惟思将来也，事事皆其所未经者，故常敢破格。老年人常多忧虑，少年人常好行乐。惟多忧也，故灰心；惟行乐也，故盛气。惟灰心也，故怯懦；惟盛气也，故豪壮。惟怯懦也，故苟且；惟豪壮也，故冒险。惟苟且也，故能灭世界；惟冒险也，故能造世界。老年人常厌事，少年人常喜事。惟厌事也，故常觉一切事无可为者；惟好事也
21、，故常觉一切事无不可为者。老年人如夕照，少年人如朝阳。老年人如瘠牛，少年人如乳虎。老年人如僧，少年人如侠。老年人如字典，老年人如戏文。老年人如鸦片烟，少年人如泼兰地酒。老年人如别行星之陨石，少年人如大洋海之珊瑚岛。老年人如埃及沙漠之金字塔，少年人如西比利亚之铁路。老年人如秋后之柳，少年人如春前之草。老年人如死海之潴为泽，少年人如长江之初发源。此老年人与少年人性格不同之大略也。任公曰：人固有之，国亦宜然。任公曰：伤哉，老大也！浔阳江头琵琶妇，当明月绕船，枫叶瑟瑟，衾寒于铁，似梦非梦之时，追想洛阳尘中春花秋月之佳趣。西宫南内，白发宫娥，一灯如穗，三五对坐，谈开元、天宝间遗事，谱霓裳羽衣曲。青门种瓜
22、人，左对孺人，顾弄孺子，忆侯门似海珠履杂遝之盛事。拿破仑之流于厄蔑，阿剌飞之幽于锡兰，与三两监守吏，或过访之好事者，道当年短刀匹马驰骋中原，席卷欧洲，血战海楼，一声叱咤，万国震恐之丰功伟烈，初而拍案，继而抚髀，终而揽镜。呜呼，面皴齿尽，白发盈把，颓然老矣！若是者，舍幽郁之外无心事，舍悲惨之处无天地；舍颓唐之外无日月，舍叹息之外无音声；舍待死之外无事业。美人豪杰且然，而况寻常碌碌者耶？生平亲友，皆在墟墓；起居饮食，待命于人。今日且过，遑知他日？今年且过，遑恤明年？普天下灰心短气之事，未有甚于老大者。于此人也，而欲望以拿云之手段，回天之事功，挟山超海之意气，能乎不能？呜呼！我中国其果老大矣乎？立乎
23、今日以指畴昔，唐虞三代，若何之郅治；秦皇汉武，若何之雄杰；汉唐来之文学，若何之隆盛；康乾间之武功，若何之烜赫。历史家所铺叙，词章家所讴歌，何一非我国民少年时代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之陈迹哉！而今颓然老矣！昨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处处雀鼠尽，夜夜鸡犬惊。十八省之土地财产，已为人怀中之肉；四百兆之父兄子弟，已为人注籍之奴，岂所谓“老大嫁作商人妇”者耶？呜呼！凭君莫话当年事，憔悴韶光不忍看！楚囚相对，岌岌顾影，人命危浅，朝不虑夕。国为待死之国，一国之民为待死之民。万事付之奈何，一切凭人作弄，亦何足怪！任公曰：我中国其果老大矣乎？是今日全地球之一大问题也。如其老大也，则是中国为过去之国，即地球上昔本有此国
24、，而今渐澌灭，他日之命运殆将尽也。如其非老大也，则是中国为未来之国，即地球上昔未现此国，而今渐发达，他日之前程且方长也。欲断今日之中国为老大耶？为少年耶？则不可不先明“国”字之意义。夫国也者，何物也？有土地，有人民，以居于其土地之人民，而治其所居之土地之事，自制法律而自守之；有主权，有服从，人人皆主权者，人人皆服从者。夫如是，斯谓之完全成立之国。地球上之有完全成立之国也，自百年以来也。完全成立者，壮年之事也。未能完全成立而渐进于完全成立者，少年之事也。故吾得一言以断之曰：欧洲列邦在今日为壮年国，而我中国在今日为少年国。夫古昔之中国者，虽有国之名，而未成国之形也。或为家族之国，或为酋长之国，或为
25、诸侯封建之国，或为一王*之国。虽种类不一，要之，其于国家之体质也，有其一部而缺其一部。正如婴儿自胚胎以迄成童，其身体之一二官支，先行长成，此外则全体虽粗具，然未能得其用也。故唐虞以前为胚胎时代，殷周之际为乳哺时代，由孔子而来至于今为童子时代。逐渐发达，而今乃始将入成童以上少年之界焉。其长成所以若是之迟者，则历代之民贼有窒其生机者也。譬犹童年多病，转类老态，或且疑其死期之将至焉，而不知皆由未完成未成立也。非过去之谓，而未来之谓也。且我中国畴昔，岂尝有国家哉？不过有朝廷耳！我黄帝子孙，聚族而居，立于此地球之上者既数千年，而问其国之为何名，则无有也。夫所谓唐、虞、夏、商、周、秦、汉、魏、晋、宋、齐、
26、梁、陈、隋、唐、宋、元、明、清者，则皆朝名耳。朝也者，一家之私产也。国也者，人民之公产也。朝有朝之老少，国有国之老少。朝与国既异物，则不能以朝之老少而指为国之老少明矣。文、武、成、康，周朝之少年时代也。幽、厉、桓、赧，则其老年时代也。高、文、景、武，汉朝之少年时代也。元、平、桓、灵，则其老年时代也。自余历朝，莫不有之。凡此者谓为一朝廷之老也则可，谓为一国之老也则不可。一朝廷之老且死，犹一人之老且死也，于吾所谓中国者何与焉。然则，吾中国者，前此尚未出现于世界，而今乃始萌芽云尔。天地大矣，前途辽矣。美哉我少年中国乎！玛志尼者，意大利三杰之魁也。以国事被罪，逃窜异邦。乃创立一会，名曰“少年意大利”。
27、举国志士，云涌雾集以应之。卒乃光复旧物，使意大利为欧洲之一雄邦。夫意大利者，欧洲之第一老大国也。自罗马亡后，土地隶于教皇，政权归于奥国，殆所谓老而濒于死者矣。而得一玛志尼，且能举全国而少年之，况我中国之实为少年时代者耶！堂堂四百余州之国土，凛凛四百余兆之国民，岂遂无一玛志尼其人者！龚自珍氏之集有诗一章，题曰能令公少年行。吾尝爱读之，而有味乎其用意之所存。我国民而自谓其国之老大也，斯果老大矣；我国民而自知其国之少年也，斯乃少年矣。西谚有之曰：“有三岁之翁，有百岁之童。”然则，国之老少，又无定形，而实随国民之心力以为消长者也。吾见乎玛志尼之能令国少年也，吾又见乎我国之官吏士民能令国老大也。吾为此惧
28、！夫以如此壮丽浓郁翩翩绝世之少年中国，而使欧西日本人谓我为老大者，何也？则以握国权者皆老朽之人也。非哦几十年八股，非写几十年白折，非当几十年差，非捱几十年俸，非递几十年手本，非唱几十年喏，非磕几十年头，非请几十年安，则必不能得一官、进一职。其内任卿贰以上，外任监司以上者，百人之中，其五官不备者，殆九十六七人也。非眼盲则耳聋，非手颤则足跛，否则半身不遂也。彼其一身饮食步履视听言语，尚且不能自了，须三四人左右扶之捉之，乃能度日，于此而乃欲责之以国事，是何异立无数木偶而使治天下也！且彼辈者，自其少壮之时既已不知亚细亚、欧罗巴为何处地方，汉祖唐宗是那朝皇帝，犹嫌其顽钝腐败之末臻其极，又必搓磨之，陶冶之
29、，待其脑髓已涸，血管已塞，气息奄奄，与鬼为邻之时，然后将我二万里山河，四万万人命，一举而畀于其手。呜呼！老大帝国，诚哉其老大也！而彼辈者，积其数十年之八股、白折、当差、捱俸、手本、唱诺、磕头、请安，千辛万苦，千苦万辛，乃始得此红顶花翎之服色，中堂大人之名号，乃出其全副精神，竭其毕生力量，以保持之。如彼乞儿拾金一锭，虽轰雷盘旋其顶上，而两手犹紧抱其荷包，他事非所顾也，非所知也，非所闻也。于此而告之以亡国也，瓜分也，彼乌从而听之，乌从而信之！即使果亡矣，果分矣，而吾今年七十矣，八十矣，但求其一两年内，洋人不来，强盗不起，我已快活过了一世矣！若不得已，则割三头两省之土地奉申贺敬，以换我几个衙门；卖三几百万之人民作仆为奴，以赎我一条老命，有何不可？有何难办？呜呼！今之所谓老后、老臣、老将、老吏者，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手段，皆具于是矣。西风一夜催人老，凋尽朱颜白尽头。使走无常当医生，携催命符以祝寿，嗟乎痛哉！以此为国，是安得不老且死，且吾恐其未及岁而殇也。任公曰：造成今日之老大中国者，则中国老朽之冤业也。制出将来之少年中国者，则中国少年之责任也。彼老朽者何足道，彼与此世界作别之日不远矣，而我少年乃新来而与世界为缘。如僦屋者然，彼明日将迁居他方，而我今日始入此室处。将迁居者，不爱护其窗栊，不洁治其庭庑，俗人恒情，亦何足怪！若我少年者，前程浩浩，后顾茫茫。中国而为牛为马为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