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s life space in the contemporary age.KEYWORDS: information age; life style; life experience; life space; scheme of life space; scheme生活空间图式作为人类认知图式中的一种特殊类型，是主体在与生活空间长期的相互作用过程中对其所形成的一种具有一定概括性、稳定性和可重复性的整体认识和经验结构，它不仅仅是对现实生活的直接反映，同时还包含了人们对生活空间的主动建构，如评价和判断、态度和偏好、理想和追求等，因此生活空间图式不仅可以指导人们日常生活活动的选择、安排和组织，还可以
2、帮助人们进行生活空间的营造乃至创新、创造。本文试通过对信息时代的人类生活空间图式进行初步的分析和探讨，为当代的人类生活空间营造提供新的指导和借鉴理论。1、信息时代及其特征从20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西方工业化国家又进入了一个新的经济社会转型期。对这个时期及其以来社会所发生的种种变革，许多学者先后提出了不同的概念、理论予以概括，如“后资本主义社会”（达伦多夫，1959年）、“后工业社会”（丹尼尔贝尔，1973）、“超工业社会”（阿尔温托夫勒，1980）、“后现代社会”（Crook，1992；Inglehart，1997），等等，其中“信息社会”的概念逐步得到人们的普遍认可与广泛接受，丹尼尔贝尔（
3、1979）、阿尔温托夫勒（1980）、约翰奈斯比特（1982）、松田米津（1982）等都认为西方社会正在或已经进入信息时代。进入1990年代后，随着信息技术特别是网络的快速发展和社会信息化进程的进一步加快，Castells（1996）分析、总结了信息社会的特征，指出它是以信息技术为基础，以信息化、网络化、全球化为特征的新经济为主导的社会，他还进一步认为信息社会同时也是一个网络社会，因为“作为一种社会历史趋势，信息时代占支配地位的功能和过程均是围绕网络逐渐构成的。” 信息时代是“创造、生产和分配信息的经济社会”，“起决定作用的生产要素不是资本，而是信息知识”。随着知识经济的崛起，产品的生产与工业
4、经济不再占主导，第三产业即服务经济取而代之，成为人们就业的支柱部门，而在服务经济中，起核心主导的则是信息产业（丹尼尔贝尔，1973；约翰奈斯比特，1982；Castells，1996等）。经济结构的重组直接引起了社会生产方式和人们工作、就业方式的重大变革。技术的高度发展不仅使生产效率得到显著的提高，还使人们在信息时代真正迎来了一个衣食无忧、物质普遍富裕充足的消费社会，并导致了人类生存、生活策略、方式等的根本改变。个性化开始成为人们生活新的普遍追求，而个性化的追求直接带来了工作、消费、娱乐、家庭组织、生活空间等的多样化，全球化的语境与互连网的发展更进一步推动了生活方式的空前多样化。此外，在信息时
5、代，人们的寿命普遍延长了，个人的自由进一步增加，两性之间更趋平等了，人们生活的流动性也更大了。信息时代人们的文化生活也更加丰富了，大众传媒和文化产业的发展为人们提供了多种形态的大众消费式文化，后现代主义文化范式的兴起和泛滥直接推动了全球与多元文化、大众与消费文化、绿色与生态文化、网络与虚拟文化等新型文化的全面发展和普遍繁荣，也使人类生活经历了一场广泛深远的“文化化”和“艺术化”过程。概括起来，信息时代人类生活空间具有如下几种基本图式。2、休闲生活空间图式进入信息时代后，随着技术的进步和生产力的提高，人们的工作时间出现了持续减少的趋势，与此同时，休闲时间开始不断增加，并最终超过了工作时间。法国哲
6、学家马尔库塞也曾指出：“自动化预示着休闲时间和工作时间的倒转成为可能：这种可能性正使工作时间变的很有限，而休闲时间变得十分充裕。”日本学者增田米治也认为信息革命的主要贡献则是个人自由支配时间的大量增加。工作与休闲时间的历史倒转从“美国人的生活时间预算”的调查研究资料中也可以得到证实（表1）。表1：美国生活时间预算调查数据（单位：分钟/日）工作家务生理需要休闲19652902346222951975258204644 3331985259208634339资料来源：王雅林 董鸿扬著，构建生活美中外城市生活方式比较，东南大学出版社，2003随着休闲时间的大幅增加，休闲开始逐步取代传统的劳动与工作，
7、成为信息时代人类主导的生活方式。除了生活时间结构外，休闲在人类生活中地位的提升还体现在：一是休闲不再是少数人专有的生活方式，而是成为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和生活方式；二是人们生活价值观念的改变，在信息时代，工作被认为只是一种生活的手段和工具，而不是目的；休闲之所以取代工作，成为人们一项基本的生活需要和追求，是因为它越来越成为个人自我发展、自我实现的关键环节，因而相比具有更为重要的生活意义。法国SOFRES组织在1982年对本国妇女所作的一次抽样调查已显示了以上变化，在“从社会时间的哪个部分获得最大愉悦？”的问询题目中，答案最多的是闲暇第一，小孩第二，婚姻第三，工作第四（吴承照，1998）；美国学者
8、英格尔哈特的研究也表明信息时代人类的生存战略已“从最大限度地进行经济增长转而通过生活方式的变化而最大限度地保存幸福”，“最大限度地提高生活质量”，而休闲则是保证生活质量提高的关键所在（王雅林，2003）。随着休闲生活方式主导地位的确立，休闲生活空间图式也逐步取代工业时代以工作为轴心的工作生活空间图式，成为信息时代人类的主导生活空间图式。而休闲生活空间图式的建构不仅意味着生活空间将围绕着休闲进行组织，而且还意味着休闲空间在生活空间组分中数量和地位等方面的不断增多和提升，其表现形式则直接反映在生活空间休闲化和休闲空间增长这两个方面。在生活空间休闲化中，最突出的当属住宅空间的休闲化。在信息时代，自由
9、支配时间的增多为人们回归家庭创造了条件,而随着电视、家庭影院和网络等家用电器普及和使用，住宅逐渐演变成为个人和家庭的休闲中心，看电视、上网等成为了人们日常主要的消遣、娱乐方式。杰弗瑞戈比（2000）观察到美国人从1965年起看电视在休息时间的使用上就一直占据主导地位，大约占了40%的比例；Kunstler（1993）通过调查也发现美国人的家庭生活是以电视为中心的。除了住宅空间的休闲化，商业空间、工作学习空间甚至道路、广场等城市空间休闲化的趋向也十分明显。现在的商业空间不再仅仅是经营买卖的场所，多样化和人性化的空间设计和设施设置使其充满了休闲的特征和色彩，这也几乎成为其能否吸引顾客和获得商业成功
10、的关键因素。而在信息时代，由于大量人所从事的是与知识、信息相关的工作，这些工作广泛使用电脑与网络，而电脑与网络不仅是工作的工具，也可作为娱乐的工具，这必然导致工作与休闲、学习与休闲两者之间的界限日益模糊。当在工作、学习中休闲与在休闲中工作、学习成为可能和大多数人的选择时，工作学习空间的休闲化趋势也必然不可阻挡。在休闲化空间发展方面，社会休闲化导致了影剧院、博物馆、展览馆、茶馆、酒楼、咖啡店以及公园、郊野、风景区、游览区等各种休闲、娱乐空间的大量涌现和蓬勃发展，这一方面引起游憩娱乐用地需求的快速增长；另一方面还引起了区域与城市空间、景观布局结构的重组和再造，如西方国家的郊区化显然与人们生活休闲化
11、的追求有关，而一度衰落的城市中心复兴改造也与休闲的持续增长有着密切关系，因为一些城市中心正是凭借其历史与文化的优势，大力发展旅游、休闲产业才得以起死回生并再次焕发活力的。3、体验生活空间图式进入信息时代后，人们的物质生活空前充裕，生存的压力逐步得到释放，维持生存也不再是生活唯一或首要的目的。随着休闲时代的来临，“享受一切使人愉快的经历，尽可能地参与人类体验”（杰弗瑞戈比，2000）更成了人们普遍的生活追求，此时，生存的生活方式也逐渐被体验的生活方式所取代。生活观念和方式的转变导致了人与生活空间关系发生了从强调占有与使用到注重欣赏与体验的重大转变，生活间图式也随之从强调实用安全的生存生活空间图式
12、转向注重审美和精神感受的体验生活空间图式。体验生活空间图式的形成与西方休闲娱乐经济的快速发展，特别体验经济（experience economy）的崛起分不开。在休闲娱乐经济中，无论是服务业、娱乐业、旅游业、影视业还是信息业、网络业等，创造、获取体验一直是其重要的甚至核心的目标和内容，如在旅游活动中人们获得的主要是一种与日常生活世界截然不同的体验；人们沉湎于电脑网络之中，则主要也是因为其提供了互动游戏、动态模拟、虚拟实境等全新的体验。而所谓的体验经济（experience economy）则是指有意识地以商品为载体，以服务为手段，使消费者融入其中的活动，它的概念是由美国两位著名学者B.Jose
13、ph Pine 和James H.Gilmore提出的，他们认为，“体验是第四种经济提供物，它从服务中分离出来，就像服务曾经从商品中分离出来那样，但是体验是一种迄今为止尚未被得到广泛认识的经济提供物”，并指出人类的经济活动基本上可以分为农业经济、工业经济、服务经济和体验经济四个阶段，与其他三者相比，体验经济的最大区别在于，前三种经济的经济产出都停留在顾客之外，而在体验经济中顾客自始至终都参与其中，他们还预言体验经济是继服务经济之后人类社会的主导经济形态。丹麦未来学家沃尔夫伦森也认为，人类在经历狩猎社会、农业社会、工业社会和信息社会之后，将进入一个以关注梦想、历险、精神及情感生活为特征的梦幻社会
14、。体验经济在西方国家已初露端倪，迪士尼是体验经济的先驱，而拉斯维加斯则是世界上最大的体验经济中心，无论是在迪士尼主题游乐园，还是在拉斯维加斯，人们购买或获得的不再仅仅是某种实实在在的商品或服务，而是一种经过精心设计的体验，一种感觉，一种情绪上、体力上、智力上甚至精神上的体验，一种充满了感情的力量，并给顾客留下了难以忘却的愉悦记忆。空间体验实际上也是一种重要的体验方式，因为任何消费活动都必须在一定的空间中进行，因此空间也往往成为消费体验的一部分，如在咖啡屋喝一杯咖啡，其价格要远远高于咖啡及相应服务的成本，因为咖啡屋出售的不仅仅是一杯咖啡，更主要的是一种服务，特别是一种空间的氛围和情调。不过，空间
15、本身也可以成为重要的消费和体验对象，在信息时代，空间消费已成为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在消费过程中，人们关注的已不仅是空间的使用效果，还包括空间的审美和精神感受，也就是空间的欣赏和体验的效果，而一些空间在人们的生活空间体系中甚至已完全没有了任何实用功能和价值，欣赏和体验成了其唯一的目的和使用方式，如一个文物景点、一幢传统建筑、一条历史街巷或一座历史文化城镇，它们几乎与我们现代人的日常生活没有任何联系，其提供以及所能提供的只是一种空间氛围、一种风格情调、一种记忆和体验。当体验逐渐成为我们日常生活中的一个部分，建构体验式的生活空间也就成了十分自然的要求和追求。而生活空间图式的转向可以从以下两个现象和变
16、化中觉察到：一是在后现代“生活文化化、生活艺术化”的浪潮中，生活空间的“艺术化、文化化”首当其冲，人们对生活空间的审美和精神感受的要求越来越高了，对住宅、环境、景观等的艺术水准和风格情调越来越在意和敏感，而全球化、网络化以及消费文化等的发展也为人们接触、选择甚至拼贴各种艺术风格创造了条件，可以说艺术风格成了空间消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并且极易演成为一种多变的消费流行时尚；二是人类生活的休闲化和娱乐化导致了生活空间中纯粹的体验空间组分越来越多，如各种娱乐场所、游览度假胜地、主题公园、风景名胜、历史街区、民族村寨、异国城镇以及虚拟空间，等等，这些主要满足人们精神与好奇需要的空间以前所未有的数量和速度
17、进入了人们的生活视域，极大地丰富了人们生活空间的构成，彻底改变了生活空间的结构和面貌，并最终导致了生活空间图式的转向和重构。如果说休闲空间图式的出现反映了人类生活活动结构和生活空间使用功能结构的转变，那么，体验生活空间图式的形成则反映了人类生活品位和生活空间审美情感结构的转变。体验生活空间图式对人类来说是一种全新的生活空间图式类型，当前它仍在建构形成当中。不过，它的出现意义重大，表明了人类生活空间摆脱了传统的生存压力和环境桎梏，将进入一个自由发展、自我实现的高级发展阶段。在这个阶段，个人的创造、感受和体验将会被揉进整个生活空间图式的建构过程当中，它的不断完善、充实，必将为人类提供一个更加理想、
18、更加多样和更富有个性的生活空间。4、学习生活空间图式学习生活空间图式古来有之，在中国古代，就曾流传有“孟母三迁”的故事，这说明了古人已把学习环境作为了建构生活空间的首要因素；而在中国传统的农村社会中，“耕读”一直被作为一种理想的生活方式而广受推崇，可见古人已把学习（即“读”）摆在了与生产劳动（即“耕”）同等重要的地位，在他们看来，家不仅是生产、生活的场所，同时也是读书学习的场所和实现“齐家、治国、平天下”远大抱负的起点。不过，作为一种社会主导的生活空间图式，学习生活空间图式则主要是在信息时代才开始出现的。进入20世纪80年代中叶，知识总量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急剧增长，学习的重要性前所未有地显现出来
19、，人们已意识到在信息时代，每个人在一辈子中必须持续不断地增强学习能力，必须把“12年制的学校义务教育延长为80年制的终身学习”，才能适应工作、生活以及社会发展的需要。休闲化的转向反映了信息时代生产力高度发展、社会普遍富裕的现实，而学习化的转向则充分体现了信息时代知识爆炸的社会特征。在信息时代，学习活动已发展成为人类生活活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并贯穿在人们整个一生的各个阶段。随着学习在人们生活观念和活动中地位和作用不断强调和提升，学习也演变成为一种重要的生存概念和主导的生活方式，不过信息时代的学习不再仅仅是为了寻求职业，而是成为一种提升生存境界和生活质量的必要手段和途径，因为“每个人均得通过学习
20、，充分发展自己的潜能，达成自我的实现。”（贾维斯）学习生活空间图式可以说也是信息时代社会发展和人类生活方式变迁的结果，它的形成表明学习将构成信息时代人类生活空间组织中与休闲相对应的另一核心领域，其表现形式也同样体现在生活空间学习化和学习化空间营造两个方面。在生活空间学习化方面，由于信息时代人类文明已进入了以电子媒介为基础，以视听文化为特征的发展阶段，技术的进步使得学习活动可以发生在人类生活的所有空间内，这也意味着所有的人类生活空间都可以作为学习的空间或具有学习的功能，如在信息时代，住宅不仅是一个休闲娱乐的中心，同时也是一个学习的中心，电视、网络为人们的学习提供了无尽的知识和信息，使得人们在生活
21、中学习、在学习中生活成为现实；工作空间的学习化特征则更加明显，因为在信息时代占主导地位的是与知识、信息相关的工作，这些工作本身就是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而学习化组织的推广和建立则使工作与学习之间的界限更加模糊，工作与学习空间融为一体正逐步成为现实；学习空间甚至还渗透到了休闲空间当中，人们可以在休闲中学习，也可以把学习当作一种休闲的方式，而许多休闲活动如游览、看电视、上网等本身也是一种获得知识和信息的学习过程。 在学习空间的营造方面，随着学习化社会的来临，学习空间，包括各种学校（特别是高等学校）、文化中心、研究中心、图书馆、博物馆等也成为信息时代发展最快，增长最迅猛的生活空间类型。而随着终身教育体
22、制的确立和学习型组织的广泛建立，学习空间的营造也不再仅是教育和政府部门的责任，它已成为整个社会共同参与的活动，一个由个人、家庭、社区和城市等构成的多元、多层次、开放的学习空间网络正逐步建构形成。5、数字化生活空间图式如果说休闲、学习生活空间图式等是社会生活发生变化而引起生活空间图式重构的话，那么，数字化生活空间图式的出现则是技术变迁所带来的结果。社会生活变化本质上是指环境的变化，因而主要是一种外在的影响，它通过改变生活活动的形态、类型和生活空间结构而重塑人类的生活空间图式；后者既是一种外在的力量，技术进步往往会导致社会生活环境和生活空间结构的改变，从而间接地影响着人类的生空间图式，同时也是一种
23、内生的变革动力，它不仅改变、决定了生活空间的组织方式，而且还可能从根本上改变人们的空间观念和意识。数字化技术正是通过外在和内在两种力量，彻底重构了人类长期形成的空间图式。信息时代数字化技术已经全面渗透到全球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生活等等各个领域，它“既改变了人们以往接受、处理和发送信息的方式，也改变了信息本身的产生和存在方式，既拓展了人类交往的空间，也正重新刻划着人与人、人与社会乃至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并引起了现实社会从时间到空间，从制度到体制，从社会结构到组织功能，从社会分层、社会互动到社会关系等等一系列重大的变化”（李正风等，1998），Castells（1989，1996，1997，19
24、99）在信息化城市、网络社会的崛起等书中，从宏观的角度全面论述了信息技术对社会、政治以及空间结构等的深刻影响，尼葛洛庞帝（Negroponte）则在数字化生存一书中从微观的角度阐述了数字化技术可能对人类生活方式所带来的巨大冲击。正如Castells认为数字化技术或信息技术已经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主导技术范式，尼葛洛庞帝（Negroponte）也指出数字化生存将成为人类的主要生存、生活方式。数字化的持续影响必然会在人类生活空间图式中得到再现和映射。不过，数字化技术对人类生活空间最大的冲击还在于其创造了一种与现实空间截然不同的“真实存在”的虚拟空间，这种虚拟空间由于主要上是在电脑与网络中存在和传播，
25、因此又常被称为计算机空间，或“赛博空间”，而所谓“赛博空间”，则是加拿大科幻小说家威廉吉布森（WGibson）于1984年出版的著名科幻小说精神人中首先提出的，他在小说中描写了一种把全球的人、机器、信息源都联结起来的新型社会生活与交往空间计算机网络空间，他将之称为“赛博空间”（Cyberspace）。因为赛博空间的产生、存在必须依赖于计算机网络上的以数字形态和方式存储的电子数据结构，因此，它也可称之为数字化空间。数字化空间的出现使人类自身的生存与发展彻底挣脱了时间、空间的限制和束缚，并从根本上改变了人们的时空观念和意识，同时还改变了人们传统空间的组织观念和方式。在现实空间中，空间与空间之间的联
26、系往往受到距离、河流、山脉、道路等各种自然、人因素的障碍和阻隔，同时还受到运输与时间成本的制约，因此很难实现网络化的连接；而在数字化空间中，任何两点之间都可在任何时间实现自由、直接的对接，因此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高效、平等和交互式的网络化空间。数字化空间还颠覆了现实空间组织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中心，在现实生活中，空间的发展是不均衡的，这导致了各种中心的存在和发展，而人类的社会生活总是围绕着这些中心地来进行组织，但“在数字化世界里，弱小孤寂者也能发出他们的心声”，每个人都可以平等、自由地在参与网络行动，所有参与者不存在着上、下之分，也没有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实体和个人，数字化空间的无限拓展性、开放性和
27、交互性造就了其强烈的反中心或非中心以及自组织的特征。数字化技术对人类生活空间图式的影响还远不仅如此。现在数字化空间已不再仅仅被认为是一种虚拟的网络空间，而是被认为“是个人们相遇、交谈、做生意、发现事物、营造群体、传播语言的地方”，埃瑟戴森也说，“网络可以成为我们每个人潜在的家”。当然，他也认为“网络不是一个简单的家，而是由上千个小家庭和社区自我营造、定义并设计的一种环境”，John Perry Barlow则在一篇通过互联网络所转发的檄文“赛博空间独立宣言”中满怀激情地宣称赛博空间是人类新的精神（Mind）家园。自由、平等、开放、互动和虚拟的特性使得数字化的网络空间成为人类长期以来追求的理想的
28、生存和社会交往空间，人们现在可以在网上购物、娱乐、交流，等等，甚至可以建立起网上的虚拟社会、虚拟社区、虚拟家园等，网缘也已经成为继血缘、地缘、业缘之后又一人际互动交往和社会组织的重要联系纽带和因素，网络也不再仅指一种技术文化现象，而是一种生存、生活的方式，一种交往和体验的方式。如果承认网络的虚拟生活已经成为人类生活活动和体验的重要组成部分，那么数字化空间能否与现实空间一样，可以作为人类生活空间的一个组成部分呢？当然，现在虚拟空间与现实空间相比，还存在着明显的差别，人们还很容易加以区分，但随着虚拟现实（“virtual reality”）等技术的发展，我们完全能够创造出与真实世界无异、甚至比真实
29、还真实的“虚幻”的数字化的空间来，当我们在数字化空间中获得的信息和体验与在现实空间中所获得的差别越来越少，乃至完全相同时，当我们越来越多地从虚拟的数字化空间中获取生活的信息和体验时，我们将难以分清我们的空间认识、空间图式中究竟哪些是来自现实空间，哪些是来自虚拟空间，那么，我们也就没有任何理由不把数字化空间作为日常生活空间的一部分，也就没有任何理由认为虚拟空间是不真实和虚幻的了，“既然我们可以用虚拟实在技术创造一个与现实世界相同的世界，而虚拟世界是虚幻不实的，那么，我们有什么先验的理由相信，我们原先认为是真实的现实世界就不是虚幻的？”（金吾伦，1998）。数字化的虚拟现实技术确实会给我们的实在观
30、、空间观带来根本的变革。一旦它在我们的生活世界中得到广泛的应用，我们生活空间的基本构成将发生彻底的改变，它不再仅仅只包括可触摸的三维的现实空间，不可触摸但可真实感受到的多维的虚拟空间将以各种方式渗透和嵌入我们生活领域的不同层面，而且现实空间与虚拟空间相互之间也将不断发生交叉重叠，使两者的界限越来越模糊而难以区分。此外，虚拟现实还将改变我们空间认知和体验的方式，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对空间的认识和反应总是将其与具体的时间、地点和具体的人联系、结合在一起，而在数字化空间中，空间与时间、环境、人等之间的关系将被解构，空间与时间、空间与环境、空间与人将出现相互分离即所谓的“取消语境”（decontextualiza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