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六貳，二心也。七進，取也。八賈，市也。安，謂不勞師而得鼓。九傅，著也。一苑支，鼓子鳶鞮也。穆子既克鼓，以鳶鞮歸，既獻而反之。其後，又叛。魯昭二十二年，荀吳襲鼓，滅之，以鳶鞮歸，使涉佗守之。一一僚，官也。鼓子之臣曰夙沙釐，以其孥行一，軍吏執之，辭曰：我君是事，非事土也。名曰君臣，豈曰土臣？今君實遷二，臣何賴於鼓三？穆子召之，曰：鼓有君矣四，爾心五事君，吾定而祿爵六。臣委質於狄之鼓，未委質於晉之鼓也七。臣聞之：委質為臣，無有二心。委質而策死，古之法也八。君有烈名，臣無叛質九。敢即私利以煩司寇而亂舊法，其若不虞何一！穆子歎而謂其左右曰：吾何德之務而有是臣也一一？乃使行。既獻一二，言於公一三，與鼓子田
2、於河陰一四，使夙沙釐相之。一釐將妻子從鼓子也。二遷，徙也。三賴，利也。四君，謂涉佗。五案：心，公序本作止。六定，安也。而，女也。七質，贄也。士贄以雉，委贄而退。八言委贄於君，書名於冊，示必死也。九烈，明也。一即，就也。虞，度也。若就私利，是謂叛君。叛君有罪，故煩司寇。舊法，冊死之法。若臣皆如是，是將有不意度而至之患者，晉其如之何也。一一吾當修務何德，而得若此之臣乎？一二既獻功也。一三言釐之賢於公。公，傾公，昭公之子去疾也。一四河陰，晉河南之田，使君而田也。范獻子聘於魯一，問具山、敖山，魯人以其鄉對二。獻子曰：不為具、敖乎？先君獻、武之諱也三。獻子歸，遍戒其所知曰：人不可以不學。吾適魯而名其二諱
3、，為笑焉，唯不學也四。人之有學也，猶木之有枝葉也。木有枝葉，猶庇廕人，而況君子之學乎？一獻子，范宣子之子士鞅。聘在魯昭二十一年。二言其鄉之山也。三獻，伯禽之曾孫、微公之子獻公具。武，獻公之庶子武公敖。四言學則必知諱，不見笑也。禮，入境而問禁，入門而問諱。董叔將娶於范氏一，叔向曰：范氏富，盍已乎二！曰：欲為繫援焉三。他日，董祁愬於范獻子四曰：不吾敬也。獻子執而紡於庭之槐五，叔向過之，曰：子盍為我請乎？叔向曰：求繫，既繫矣；求援，既援矣。欲而得之，又何請焉？一董叔，晉大夫。范氏，范宣子之女。二言富必驕，驕必陵人。已，止也。三欲自繫綴，以為援助。四祁，董叔之妻、獻子之姝，范姓祁名也。案：范姓祁名也，
4、札記：此當讀范姓祁三字為句，名也二字，淺人添之耳。五紡，懸也。趙簡子曰：魯孟獻子有鬥臣五人。我無一，何也一？子不欲也。若欲之，肸也待交捽可也二。一簡子，晉卿，趙文子之孫、景子之子趙鞅志父。孟獻子，魯大夫仲孫蔑。鬥臣，捍難之士。二此言欲勇則勇士至。梗陽人有獄，將不勝一，請納賂於魏獻子，獻子將許之。二閻沒謂叔寬曰：與子諫乎三！吾主以不賄聞於諸侯四，今以梗陽之賄殃之，不可五。二人朝，而不退。獻子將食，問誰於庭，曰：閻明、叔褒在。召之，使佐食六。比已食，三歎。既飽，獻子問焉，曰：人有言曰：唯食可以忘憂。吾子一食之閒而三歎，何也？同辭對曰：吾小人也，貪。饋之始至，懼其不足，故歎。中食而自咎也，曰：豈主之
5、食而有不足？是以再歎。主之既已食，願以小人之腹，為君子之心，屬饜而已，是以三歎七。獻子曰：善。乃辭梗陽人八。一梗陽，魏氏之邑。獄，訟也。二獻子，晉正卿，魏戊之父魏舒也。梗陽人有獄，魏戊不能斷，以獄上其大宗，賂以女樂，獻子將受之。或云：大宗，即舒也。昭謂：大宗，訟者之大宗也，為訟者納賂。三閻沒，閻明；叔寬，女齊之子叔褒：皆晉大夫。魏戊使二子諫。四主，獻子。不賄，不貪財。五殃，猶病也。六佐，猶勸也。七屬，適也。饜，飽也。適小飽足，則自節止也。八善，二子善諭而不逆，獻子能覺改也。下邑之役，董安于多一。趙簡子賞之，辭二，固賞之，對曰：方臣之少也，進秉筆，贊為名命，稱於前世，立義於諸侯三，而主弗志四。及
6、臣之壯也，耆其股肱以從司馬五，苛慝不產。及臣之長也，端委韠帶以隨宰人，民無二心六。今臣一旦為狂疾，而曰必賞女七，與余八以狂疾賞也，不如亡！趨而出，乃釋之。一下邑，晉邑。董安于，趙簡子家臣。多，多功也。周禮曰：戰功曰多。魯定十三年，簡子殺邯鄲大夫趙午，午之子稷以邯鄲叛。午，荀寅之甥也。荀寅，范吉射之姻也。二人作亂，攻趙氏之宮。簡子奔晉陽，晉人圍之，時安于力戰有功。二辭，不受也。三言見稱譽於前世，諸侯以為義。四志，識也。五耆，致也。司馬，掌兵。六端，玄端也。委，委貌也。韠，韋蔽膝也。帶，大帶也。宰人，宰官也。七言戰鬥為凶事，猶人有狂易之疾相殺傷也。八案：與余二字公序本作是字。趙簡子使尹鐸為晉陽一。
7、請曰：以為繭絲乎？抑為保鄣乎二？簡子曰：保鄣哉！尹鐸損其戶數三。簡子誡襄子四曰：晉國有難，而無以尹鐸為少，無以晉陽為遠，必以為歸五。一尹鐸，簡子家臣。晉陽，趙氏邑。為，治也。二繭絲，賦稅。保鄣，蔽捍也。小城曰保。禮記曰：遇入保者。三損其戶，則民優而稅少。四襄子，簡子之子無恤。五所謂保鄣。趙簡子使尹鐸為晉陽，曰：必墮其壘培一。吾將往焉，若見壘培，是見寅與吉射也二。尹鐸往而增之三。簡子如晉陽，見壘，怒四曰：必殺鐸也而後入。大夫辭之五，不可六，曰：是昭余讎也七。郵無正進八，曰：昔先主文子少釁於難九，從姬氏於公宮一，有孝德以出在公族一一，有恭德以升在位一二，有武德以羞為正卿一三，有溫德以成其名譽，失趙
8、氏之典刑一四，而去其師保一五，基於其身，以克復其所一六。及景子長於公宮一七，未及教訓而嗣立矣，亦能纂修其身以受先業，無謗於國，順德以學子，一八擇言以教子，擇師保以相子。今吾子嗣位，有文之典刑，有景之教訓，重之以師保，加之以父兄一九，子皆疏之，以及此難二。夫尹鐸曰：思樂而喜，思難而懼，人之道也。委土可以為師保，吾何為不增二一？是以修之，庶曰可以鑑而鳩趙宗乎二二！若罰之，是罰善也。罰善必賞惡。臣何望矣！簡子說，曰：微子，吾幾不為人矣二三！以免難之賞賞尹鐸二四。初，伯樂與尹鐸有怨二五，以其賞如伯樂氏二六，曰：子免吾死，敢不歸祿二七。辭曰：吾為主圖，非為子也。怨若怨焉二八。一墮，壞也。壘，荀寅、士吉射
9、圍趙氏所作壁壘也。二壘墼曰培。案攷異卷三：此四字當在注壘壁也之下。三增高其壘，因以自備。四既不墮，又增之，故怒。五辭，請也。六可，肯也。七昭，明也。明我怨讎以辱我。八無正，晉大夫郵良伯樂也。九文子，簡子之祖趙武。釁，猶離也。難，謂莊姬之讒，趙氏見討。一姬氏，莊姬，趙朔之妻、文子之母、晉景公之女，淫於趙嬰，嬰之二兄趙同、趙括放之。姬讒同、括，景公殺之，文子從莊姬於公宮。景公當作成公。一一為公族大夫。一二在卿位也。一三正卿，上卿。羞，進也。一四典，常也。刑，法也。一五在公宮，故無師保。一六基，始也。始更修之於身，以能復其先。一七景子，文子之子、簡子之父趙成也。從其王母在公宮。一八學，教也。一九同宗
10、之父兄也。二荀、士之難。二一言見壘培可以戒懼，足當師保，何為不增。二二鑑，鏡也。鳩，安也。二三微，無也。二四免難之賞，軍賞也。言見戒而懼，懼則有備，是為免難。二五伯樂，無正字。二六如，之也。二七祿，所得賞。二八若，如也。怨自如故。鐵之戰，趙簡子曰：鄭人擊我，吾伏弢衉血，鼓音不衰一。今日之事，莫我若也。衛莊公為右二，曰：吾九上九下，擊人盡殪三。今日之事，莫我加也。郵無正御四，曰：吾兩鞁將絕，吾能止之五。今日之事，我上之次也六。駕而乘材，兩鞁皆絕七。一鐵，衛地。弢，弓衣也。晉中行寅、范吉射以朝歌叛，齊、鄭與之。魯哀二年，齊人輸范氏粟，鄭罕達、駟弘送之，范吉射逆之，簡子禦之，遇於戚，遂戰於鐵。鄭人擊
11、簡子中肩，斃于車中，伏弢上，猶能擊鼓。面汙血曰衉血。二莊公，衛靈公太子蒯聵，圖殺少君不成，奔晉，簡子許納之，時為簡子車右。三殪，死也。九上九下車以救簡子。四無正，王良。御，為簡子御。五鞁，靷也。能止馬徐行，故不絕。六言次蒯聵。七乘，轢也。材，橫木也。衛莊公禱一，曰：曾孫蒯聵以諄二趙鞅之故三，敢昭告于皇祖文王四、烈祖康叔五、文祖襄公六、昭考靈公七，夷請無筋無骨八，無面傷九，無敗用一，無隕懼一一，死不敢請一二。志父寄也。一三一禱，謂將戰時請福也。二案述聞卷二一：諄當為諒。注同。三諄，佐也。四昭，明也。皇，大也。文王，康叔之父。五烈，顯也。六文，言有文德也。襄公，蒯聵之祖父、靈公之考。靈公，蒯聵之父
12、。八夷，傷也。戰鬥不能無傷。無筋，無絕筋。無骨，無折骨。九傷於面。一用，兵用也。一一隕，隕越也。一二言不敢請，歸之神也。一三志父，簡子後名。春秋書趙鞅入晉陽以叛，後得反國，故改為志父。寄，寄請也。趙簡子田于螻一，史黯聞之，以犬待于門二。簡子見之，曰：何為？有所得犬，欲試之茲囿三。何為不告？君行臣不從，不順四。主將適螻而麓不聞五，臣敢煩當日六。簡子乃還。一螻，晉君之囿。二史黯，晉太史墨，時為簡子史。犬，田犬。門，君囿門。三茲，此也。四言君從法，臣從君。五麓，主君苑囿之官。山林之木，衡麓守之。六當日，直日也。言主將之君囿，不煩麓以告君，臣亦不敢煩主之直日以自白也。少室周為趙簡子之右一，聞牛談有力二
13、，請與之戲，三弗勝，致右焉四。簡子許之，使少室周為宰五，曰：知賢而讓，可以訓矣。一少室周，簡子之臣。右，戎右。二牛談，簡子臣也。三戲，角力也。四致右於談。五宰，家宰也。趙簡子曰：吾願得范、中行之良臣一。史黯侍，曰：將焉用之？良臣，人之所願也，又何問焉？臣以為不良故也。夫事君者，諫過而賞善二，薦可而替否三，獻能而進賢，擇材而薦之，朝夕誦善敗而納之。道之以文，行之以順，勤之以力，致之以死四。聽則進，否則退。今范、中行氏之臣不能匡相其君，使至於難五；君出在外六，又不能定，而棄之，則何良之為？若弗棄，則主焉得之？夫二子之良，將勤營其君，復使立於外，死而後止，何日以來七？若來，乃非良臣也。吾言實過矣。一
14、范吉射、中行寅。二諫過，匡救其惡。賞善，將順其美。三薦，進也。替，去也。君所謂可而有否焉，臣獻其否以成其可。君所謂否而有可焉，臣獻其可以去其否。四死其難也。五難，謂為亂見逐，伐君而敗，事在魯定公、哀公時。伐君而敗下，公序本有見討伐也四字。六以朝歌叛。魯哀五年，又奔齊。七立於外，有爵土於他國也。趙簡子問於壯馳茲一曰：東方之士孰為愈二？壯馳茲拜曰：敢賀！未應吾問，何賀？臣聞之：國家之將興也，君子自以為不足；其亡也，若有餘。今主任晉國之政而問及小人，又求賢人，吾是以賀。一壯馳茲，晉大夫，蓋吳人也。二愈，賢也。趙簡子歎曰：雀入于海為蛤，雉入于淮為蜃一。黿鼉魚鱉，莫不能化二，唯人不能。哀夫！竇犨侍三，曰
15、：君子哀無人四，不哀無賄；哀無德，不哀無寵；哀名之不令，不哀年之不登五。夫范、中行氏不恤庶難，欲擅晉國，今其子孫將耕於齊，宗廟之犧為畎畝之勤六，人之化也，何日之有！一小曰蛤，大曰蜃。皆介物，蚌類。二化，謂蛇成鱉黿，石首成鳥邑之類。三竇犨，晉大夫也。四人，賢人也。五登，高也。六純色為犧，諭二子皆名族之後，當為祭主，在於宗廟，今反放逐畎畝之中，亦是人之化也。趙襄子使新稚穆子伐狄一，勝左人、中人二，遽人來告三，襄子將食，尋飯四有恐色。侍者曰：狗之事大矣，五而主之色不怡，何也六？襄子曰：吾聞之：德不純七而福祿並至，謂之幸。夫幸非福八，非德不當雍九，雍不為幸一，吾是以懼。一襄子，晉正卿，簡子之子無卹。穆
16、子，晉大夫新稚狗也。伐狄在春秋後。二左人、中人，狄二邑。三遽，傳也。四案：尋飯，各本同。述聞卷二一：尋當作專，專即古摶字。摶飯，並見曲禮和呂氏春秋慎大篇。五大，謂勝二邑也。六怡，悅也。七純，壹也。八德不能服，必致寇，故曰非福。九當，猶任也。雍，龢也。言唯有德者任以福祿為龢樂也。一能龢樂則不為幸。智宣子將以瑤為後一，智果曰：不如宵也二。宵也佷三。宵之佷在面，瑤之佷在心。心佷敗國，面佷不害。瑤之賢於人者五，其不逮者一也四。美鬢長大則賢五，射御足力則賢，伎藝畢給則賢六，巧文辯惠則賢，七彊毅果敢則賢。如是而甚不仁。以其五賢陵人，而以不仁行之，其誰能待之八？若果立瑤也，智宗必滅。弗聽。智果別族于太史為輔
17、氏九。及智氏之亡也，唯輔果在一。一智宣子，晉卿，荀躒之子甲也。瑤，宣子之子襄子智伯。荀躒之子甲也，史記趙世家索隱引世本，甲作申。二智果，晉大夫，智氏之族。宵，宣子之庶子也。三佷，佷戾，不從人也。四不仁也。五鬢，髮穎也。六給，足也。七巧文，巧於文辭。八待，猶假也。九太史掌氏姓。一善其知人。智襄子為室美一，士茁夕焉二。智伯曰：室美夫！美則美矣，抑臣亦有懼也。智伯曰：何懼？臣以秉筆事君。志有之曰：高山峻原，不生草木三。松柏之地，其土不肥四。今土木勝，臣懼其不安人也五。室成，三年而智氏亡六。一襄子，智伯瑤也。美，麗好也。二士茁，智伯家臣。夕，夕往也。三志，記也。峻，峭也。原，陸也。其言高嶮不安，故不生
18、草木。四言上茂盛，冬夏有蔭，故土不肥。五言不兩興。六三年，智伯與韓、魏伐趙襄子，圍晉陽而灌之，城不浸者三板。智伯行水，魏桓子御，韓康子驂乘，智伯曰：吾始知水可以亡人國也。汾水可以灌安邑。安邑，魏也。絳水可以灌平陽。平陽，韓也。桓子肘康子，康子履桓子之跗。趙襄子夜使張孟私於韓、魏。韓、魏與之合，遂滅智伯而分其地。在春秋後。還自衛，三卿宴于藍臺一，智襄子戲韓康子而侮段規二。智伯國聞之，諫三曰：主不備，難必至矣。難將由我，我不為難，誰敢興之！異於是四。夫郤氏有車轅之難五，趙有孟姬之讒六，欒有叔祁之愬七，范、中行有亟治八之難九，皆主之所知也。夏書有之曰：一人三失一，怨豈在明一一？不見是圖一二。周書有之
19、曰：怨不在大一三，亦不在小一四。夫君子能勤小物，故無大患一五。今主一宴而恥人之君相一六，又弗備，曰不敢興難，無乃不可乎？夫誰不可喜，而誰不可懼？虫苪蟻蜂蠆，皆能害人，況君相乎！自是五年，乃有晉陽之難一七。段規反，首難，而殺智伯于師一八，遂滅智氏。一智襄子伐鄭，自衛還也。三卿，智襄子、韓康子、魏桓子。藍臺，地名。二康子，韓宣子之曾孫、莊子之子虎。段規，魏桓子之相。三伯國，晉大夫，智氏之族。四言所聞與此異。五郤犨與長魚矯爭田，執而梏之，與其父母妻子同一轅。既，矯嬖於厲公而滅三郤。在魯成十七年。六趙，趙同、括也。孟姬，趙文子之母莊姬也。莊姬通於趙嬰，嬰兄同、括放之。孟姬慚怨，讒之於景公，景公殺之。在
20、魯成八年。七欒，欒盈。叔祁，范宣子之女、盈之母，與老州賓通，盈患之。祁愬之於宣子，遂滅欒氏。亟治，公序本作函冶。注同。九亟治，范皋夷之邑。皋夷無寵於范吉射而欲為亂於范氏。中行寅與范氏相睦，故皋夷謀逐二子，卒滅之。在魯定十三年。一三失，三失人也。一一明，著也。一二不見，未形也。一三或大而不為怨。一四禍難或起於小怨。一五物，事也。一六君，康子。相，段規。一七自藍臺後五年也。一八言段規首為策作難，反智伯者也。晉陽之圍一，張談曰：先主為重器也，為國家之難也，二盍姑無愛寶於諸侯乎三？吾無使也。張談曰：地也可四。吾不幸有疾，不夷於先子五，不德而賄六。夫地也求飲吾欲七，是養吾疾而干吾祿也。八吾不與皆斃九。襄
21、子出，曰：吾何走乎？從者曰：長子近，且城厚完一。民罷力以完之，又斃死以守之，其誰與我一一？邯鄲之倉庫實一二。浚民之膏澤以實之一三，又因而殺之，其誰與我？其晉陽乎！先主之所屬也一四，尹鐸之所寬也，民必和矣。乃走晉陽，晉師圍而灌之一五，沈灶產鼃，民無叛意一六。一智襄子圍趙襄子於晉陽也。魯悼四年，智瑤伐鄭，恥趙襄子，襄子怨之。智瑤驕泰，請地於趙，趙弗與。瑤帥韓、魏攻趙襄子，襄子保晉陽，三家圍之，在春秋後也。二張談，趙襄子之宰孟談。重器，圭璧鍾鼎之屬。三欲令行賂以求助也。四地，襄子之臣。五夷，平也。疾，病也。言己行有闕病，不及先子。六言無德而以賄求助也。七言地求飲食我以情欲，無忠諫。八養，長也。干，求也。九皆，俱也。斃，踣也。一長子，晉別縣也。一一斃，踣也。誰與我，誰與我同力也。一二邯鄲，晉別縣也。一三浚，煎也，讀若醮。一四先主，簡子也，請無以尹鐸為少，晉陽為遠，必以為歸。一五晉師，三卿之師。灌，引汾水以灌之。一六沈灶，懸釜而炊也。產鼃，鼃生於灶也。鼃，蝦蟆也。國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