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汉口小志》序跋十一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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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汉口小志》序跋十一篇
民国《汉口小志》序跋十一篇
① 序一
王葆心
夏口为东南一大都会,自春秋至季汉②,地本在江北岸,为今汉口地。
洎东吴置夏口督屯江南③,地名遂移南岸,为今武昌省会地,考史者不可不辨也。
其方位当纬线赤道北三十度三十二分,经线当伦敦天文台百十四度十九分。
其版舆为汉水挟沔、夏诸川入江之冲,又为武昌、汉阳两雄郡交错之区域,乱时利用攻守④,平时利用交通,自春秋之楚,迄三国之吴,六朝之南北,唐之淮西,五季之南楚,南宋之战蒙古,清代湘军粤寇之交争,天下之利害系焉。
楚谓之夏汭,吴谓之夏口,南齐谓之汉口,庚仲雍谓之沔口,祝穆谓之鲁口。
财赋之雄剧称焉⑤,自唐以降,号称官商行旅辐辏之区可指数者,贾至《秋兴亭记》所谓“阅吴蜀362
小志类①②
③④⑤《汉口小志》,民国四年(1915)刊本,徐焕斗修,王夔清纂。
今藏湖北省图书馆、武汉市图书馆等处。
季汉:
汉代末年。
洎:
至,到。
利用:
物尽其用,使之发挥效能。
雄剧:
地位重要,而且事务繁重。
楼船之殷,鉴荆衡薮泽之大”。
李白《赠江夏韦太守》诗所谓“万舸此中来,运帆过扬州”是其证也。
罗隐《忆夏口》诗所谓“汉阳城下多酒楼”亦其证也。
爰逮有宋,势尤炽矣。
陆游《入蜀记》所谓“贾船客舫不可胜计,衔尾者数里,自京口以西皆不及”,又谓“市邑雄富,列肆繁错,城外南市亦数里,虽钱塘、建康不能过,隐然一大都会”,又谓“出汉阳门,江滨堤上居民市肆数里不绝,其间复有巷陌往来,幢幢如织①,盖四方商贾所集,而蜀人为多”,此其可证者也。
范成大《吴船录》所谓“鹦鹉洲前南市在,城外沿江数万家,廛夒甚盛②,列肆如栉③,酒垆楼栏尤壮丽,外郡未见其比。
盖川广荆襄淮浙贸迁之会,货物之至者无不售,且不问多少,一日可尽,其盛壮如此”,此尤可证者也。
考放翁所云“当南宋乾道己丑之岁,石湖所云在淳熙丁酉之岁,相去八年,而夏口南北两岸同时如此,吁其盛矣”。
然放翁所状,为江南岸夏口之盛,在今汉阳门一带,石湖所状,为江北岸夏口西上之盛,为今鹦鹉洲一带,二者皆密迩今夏口,而实非今之素。
今之夏口是时盖犹然一芦苇荒洲,大约与十年前大智门以下等④,至明洪武中始见零畸小肆⑤。
方志曾纪当时营
462
武汉旧志序跋校注①
②③④
⑤幢幢:
往复不绝的样子。
廛夒:
民居及市肆商店。
栉:
梳子等梳发工具。
此指密集程度高。
等:
等同,相同。
零畸:
整数以外的余数。
造者卜日①,预验后来之昌盛,由是借明人三百年缔构之力,遂以杀宋代汉阳门、鹦鹉洲之盛势,而殴归新市肆中。
至崇祯中,顾氏《郡国利病书》之言曰②:
“禹功矶之旁为铁门关,商舶鳞集,幰嬿外屏,则今汉口属汉阳,设有巡检司,是可考见自鹦鹉洲下移之渐也。
”至清乾隆中《一统志》之言曰:
“汉口巡司在汉阳县北,旧在汉水南岸,后在北岸,往来要道,居民填溢,商贾辐辏,为楚中第一繁盛处。
明设巡司,清朝分仁义、礼智两司,移本府同知驻此。
”是又可考见自南岸下移北岸之渐也。
今则自海通后③,外国之居留地日益增,自矿山铁路既开,而上环及月湖诸山下,且延及谌家矶之水口。
清季既设厅治,民国又以军官镇守,于是西人之称汉口也,曰:
“据全国适中之地,控揽五首之商利,而四通八达。
”东人之称之也曰:
“当九省总汇之通衢,实腹地无二之商市。
”
夫以如是之奥区大埔④,而无一书以纪其实迹,宁非憾欤?
且以如是之奥区大埔,而反借彼日本人之汉口一书以最其大都⑤,不尤为吾人之大耻欤?
况以近六十年来,始经咸丰庚申粤寇一炬,继经宣统辛亥北军一炬,阗咽化为瓦砾⑥,瓦砾复化为阗咽,蕴利毒生,盛难衰易,俯仰陈迹,悲愉562
小志类①
②③④
⑤⑥
卜日:
选择吉日。
指顾炎武所著《天下郡国利病书》。
海通:
与海外通航。
奥区:
腹地。
大埔,即大埔头,大码头。
最:
表示某种属性超过所有同类的人或事物。
此谓借助日本人所写有关汉口的书来宣扬汉口之大。
阗咽:
堵塞、拥挤。
无端。
乌乎!
此孝感徐君星槎《汉口小志》之所由作也。
将以示衣裕履霜之戒①,返浇俗而挽之大淳②,俾芸芸者惧满持盈,观诸已往灿然之迹而穆然思返其本也。
此尤作者之深意也。
星槎少劬于学,博涉多通,自有清之季从事警务,于役汉口有年③,以其公暇,辑为是编,体例酌诸名家山水方隅等志,取材得诸旧籍新译之书,而又访之口碑,稽之目验,其于东儒之作但取见世而未遑考古者,更为有根柢,下视上海、天津诸镇近出资旅客问涂之书,尤不可同年语矣。
葆心夙昔喜搜讨乡邦旧闻,今得星槎是书,顿触所好,既与商榷义例,又应其请,本诸平昔钩考所得者而为之序,质之星槎,未知果有合乎否耶?
甲寅夏正④,秋七月罗田王葆心序于长沙官书局
案汉口为交通百货之地,而非屯积之地,自唐已然。
卢纶《晚次鄂州》诗云:
“估客昼眠知夜静,舟人夜语觉潮生”,但侈商船而不及其他,证以贾、李诗,可知唐代商船之盛也。
宋时亦然,胡寅《南纪楼》(案此当是汉阳南纪门城楼,宋明人多题咏)诗云:
“平时十万户,鸳瓦白662
武汉旧志序跋校注①
②③④履霜:
谓踏霜而知寒冬将至。
浇俗:
浮薄的社会风气。
于役:
行役,指因劳役或公务奔走在外。
甲寅:
此指中华民国三年甲寅,为公元1914年。
贾区,夜半车击毂,差鳞衔舳舻。
”此又并水陆言之,合以放翁记,亦可证宋时商船之盛也。
元代亦有可证者,余阙《登太平寺》诗云“贾客帆樯出汉阳”是也。
明代亦多可证者,李梦阳《汉江歌》云“楚蜀帆樯风欲趁”,吴国伦《饮江汉楼作》云“舳舻衔尾障晴川”,张居正《汉江望黄鹤楼》诗云“贾客帆樯云里见”,皆足想见当日商船之殷盛矣。
惟宋时商市之盛在鹦鹉洲,下至汉阳南门尚尤繁炽,合之范录、胡诗固可见,惟至明则南门外犹如昔时,且其时地形与今略异。
明《汉阳县志》郡人王光裕曰:
“宏正间南纪门外,江中有洲,洲上多芦荻,中有大河套(案此河今尚未湮,但已洿,而两岸都荒废),客舟蚁聚两岸贸易,居民相集为市,民乐其利。
”此可考见宋时汉市上起鹦鹉洲,合以胡诗所云,内且延及南门,南门之盛至明尚未衰也。
志又云:
“万历二十六年正旦,自汉阳崇信坊火起,延烧东阳坊一带。
是年水涨,只存别山,万户鳞集。
”是又可证由南门至东门,迄今山头街道渐渐下延之迹矣。
至汉口民俗之奢侈,与游匪之成群,又群尚迷信,在明季清初已然。
案旧志又云:
汉口一带,五方杂处,商贾辐辏,俱以贸易为业,旧事繁华。
今侨居仕宦商贾富家,多侈外饰炫耀,虽臧获亦穿绸缎①,侈靡极矣。
又曰:
汉镇水陆珍奇,舟楫捆载,靡不备至,每一宴会,穷极丰腆②,不独侨官富商为然,虽中产之家亦勉强徇俗,然务外饰而内实鲜积藏,至有典春衣以为之者,亦习俗使然也。
又曰:
汉土地称佳丽,人尚浮华,近日复多流寓,棍徒三五为群,或撞太岁,或冒牙行,少不如意,小则胁制,大则呈告,穷年累月不休,又至信巫重鬼。
以上均明季及清初之弊俗,盖二三百年前便如此,无怪今日之民无不为此恶习所困,况今日更有租界,自居化外,为万恶之渊薮乎!
余序此编,更著弊俗之始,将以望培风之有人也。
葆心再识。
序二
沈颂康武昌、汉口、汉阳,世称三镇,然而谭名胜者,往往首武昌,次汉阳,而置汉口于不问。
论者多疑之。
余谓武昌、汉阳其人多文而不陋,其地远俗而不嚣,每当月夕风晨,天空如洗,登楼一望,恒足以系游子之羁愁,动骚人之逸兴,以是知名之士每一过从,遂皆形为歌咏,以抒其性情之所托,后人抚景流连,以为某人士之所浏览,某贤达之所遗留,虽一椽一石尚相与珍重惜之,地以人传,此武昌、汉阳所以独有千古也。
汉口去武昌、汉阳特一衣带水耳,然其为地也,商贾辐辏,毂击肩摩,湫隘嚣尘,不可终日,亦有歌台舞榭、弦管清扬,为游观者所娱骋,惟春华秋艳,亦祗足移庸俗人之耳目,大雅君子每视为过眼浮云,曾不屑以一觞一咏留去后之鸿泥①,汉口一隅终不得与武昌、汉阳俱传者,讵不以此也欤?
虽然,抑又有说焉,汉口为通商巨埠,其地又斄南北之纽,习尚之美恶,财货之赢绌,地势之险夷②,与夫政教之得失,无一非外人观听之所集。
862
武汉旧志序跋校注①
②臧获:
古代对奴婢的贱称。
丰腆:
指饮馔十分丰盛。
古者太史陈诗,虽里巷歌谣尚为问俗观风者所必录,况在交通之世,商埠之盛衰即国家之强弱所恃为转移,繁盛如汉口竟令其一无纪载,不得与黄鹤一楼、烟波片石并传不朽,此非徒游览者所引为遗憾,其为政治之累岂不大哉!
吾友徐星槎孝廉作宦汉口已三载矣③,以其地不可无传,乃分门别类成为《汉口小志》一书。
是书之成,吾意汉口商业之进步,殆必视此书为嚆矢④,若视为网罗名胜,徒以供过客游人之一览,则非作者之本意也。
予同年友王君葆心于序文中言汉口沿革事甚详,故不赘也。
是为序。
962
小志类①②
③④
鸿泥:
鸿鸟在雪泥上所留下的爪印。
比喻往事的痕迹。
元柳贯《大雪戏咏》:
“践迹嗔鸿爪,全生愧马蹄。
”
险夷:
崎岖与平坦。
作宦:
担任官职。
嚆矢:
响箭。
因其发射的声音在箭的前面到达,故以之比喻事物的开端。
民国三年十一月沈颂康序于京都旅次
序三
王光鸾汉水出自陕西白河,经郧阳城南,又历均州及光化之北、谷城之东,又东至襄阳城北,折而东南,经宜城之东,又南经安陆城西、荆门之东,复东南出,经潜江北及景陵南,又东历沔阳北及汉川南,又东与大江会于大别山北,其地即汉、涢合流入江处。
春秋时,以其近夏水,谓之夏汭,又谓之夏州,在江北岸。
吴孙权于江南岸筑城,谓之夏口,亦因夏水为名,至南齐始因汉水谓之汉口。
庾仲雍以沔、汉合流入江,又谓之沔口。
祝穆以对鲁山岸,又谓之鲁口。
今时复从南齐之名,以江北岸为汉口。
同一地也,名称屡易,盖溯其初,为夏汭、夏州,以至为夏口,自夏口以至为汉口,自汉口以至为沔口,自沔口以至为鲁口,自鲁口以至复为汉口,凡二千余年矣,未有为之志,县志虽及之,略而不详,不足以备考览,游者多憾焉。
于是孝感徐君星槎发愤博稽古志及亲所见闻①,著书数卷,名曰《汉口小志》。
既成,请序于余。
时余方从事于鄂之将军行署幕府,书牍旁午,固辞而不072
武汉旧志序跋校注①博稽:
广泛地考察查阅。
获,因读是志,观其所载甚详,灿然可考,乃掩卷而叹曰:
呜乎!
所谓知本之士者于此见之矣。
何者?
孟子称诸侯之宝二,土地其一。
故禹详四夷于山海,迁列大宛于《史记》①,班固以匈奴载于《汉书》,陈寿以乌丸记于《三国志》,况乃汉口为吾国中原之地,当大江之上游,又为五洲洞达、万商辐辏之胜区,安能轶其记载哉!
自是之后,方闻博学之士皆能如徐君之用心,亦庶乎其无愧矣。
甲寅秋八月某日桐城王光鸾序
序四
刘茂寅汉水之名变更不一,本曰夏水,又曰汉水,又曰沔水,又曰沧浪之水,其最普通者则惟汉水之名为独著。
汉水入江处曰夏口,俗称汉口,虽迭见史传,皆就兵事上之水道而言,非言今之商埠也。
汉口为通商巨埠,自明季始②。
罗田王晦堂先生序之綦详③,无劳而赘。
第愚尝阅《安陆新志》④,于记述夏逢龙叛事一节,曾列有《汉口小志》之目,顾予见其目,未见其书,心颇憾焉。
民国元年,寄迹汉皋,至今已三易寒暑,居既久,则地方人情风土均能得其大略,正拟分类纂辑,勒为成本如《西湖游览志》之类,忽闻孝昌徐君星槎早已先我而为之,索稿浏览,其体例简而要,其采录约而精,所谓崔(灏)〔颢〕题诗,李白搁笔①,愚从此可以已矣。
172
小志类①
②③
④迁:
指汉代史家司马迁。
大宛:
指记载大宛国的传记。
明季:
明代末年。
綦详:
綦,极,很。
此谓十分详尽。
第:
只是。
尝:
曾经。
古随云集山人刘茂寅筱竹氏叙于本埠之消闲社斋时民国三年十月上浣也
序五
李 瀚古澴徐先生焕斗,瀚神交者有年矣。
工诗、古文辞,曾以孝廉方正重于世。
辛亥岁,出其先王母饶宜人《机声灯影图》登报征题②,一时学士文人为之序、赞、诗文者稿盈尺。
瀚以记归之,成《澴风集》。
今年秋,先生篆警察一署事③,招瀚往谈,始识先生,面赠以集,并出近著《汉口小志》一书,嘱瀚序之。
汉口为九省通衢,以商务闻,国中一商埠也。
熙熙攘攘,为利往来者举目皆是,与之话时局之变迁、风俗之改革,莫不视为陈迹,漠不关心,虽有一二笔之于书、传之于记者,又皆一爪一鳞,非大观也。
先生《汉口小志》之成,计日历三年之久,脱稿经数次之易,举凡所谓气候者、沿革者、川流者、户口者、风俗者、教育者、交通者、商业者、建置者、名胜者、寺观者、兵事者、艺文者、轶闻者,或采公家之史乘,或录私家之杂记,煌煌巨制,纤介无遗,其用心亦良苦矣。
瀚皖人,生长汉口,或有以汉口之风土若何,物情若何为问者,则将茫然不知所对。
今读先生书,深自愧也。
是为序。
272
武汉旧志序跋校注①②③崔(灏)〔颢〕:
作有《黄鹤楼》诗。
李白后游黄鹤楼,见崔诗后,自叹难以超越崔诗,遂搁笔不写。
先王母:
祖母。
宜人:
宋代时,妇女因丈夫或子孙官勋而得到的封号。
近代时对女性的尊称。
篆┇┇署事:
古代官印用篆文,后遂指任官职为篆某事。
民国三年秋嚼雪斋主李瀚撰 自序
徐焕斗昔者先王省方巡守①,命太史陈诗以观民风,命市纳贾以观民之所好恶。
《周官》“诵训掌方志以诏观事②,道方慝以诏辟忌,以知地俗”③;“训方氏掌道四方之政事与其上下之志④,诵四方之传道”⑤。
汉丞相张禹使属颍川朱赣条天下风俗,班孟坚因之作《地理志》,于民质良楛⑥、俗尚贞淫,盖三致意焉。
江文通有言:
“修史之难,无出于志。
”诚以志者宪章之所系,非老于典故而富有三长者不能作也。
匡庐、雁宕、西湖、澉水雄峙一方,皆能不胫而走天下者,有为之辨区域、征因革、纪胜迹、察风土,煌煌巨制,纤介毕备,而榭、石无稍遗漏焉耳。
372
小志类①
②
③④
⑤⑥
省方:
巡视四方。
诵训:
周代职官之一。
此谓掌管方志,说四方所识久远之事,以告周王。
方慝:
四方言语所恶。
此谓掌说四方言语所恶之事,告周王知避其忌恶。
训方氏:
周代职官之一。
传道:
世代所传说往古之事。
良楛:
精良与粗劣。
焕斗本贯孝昌①,总角时登吾邑白云最高处②,见其形势壮丽,慨然有感,及读乡先生聂云屏氏所纂《白云山志》,始叹先生之关心胜事也,而白云为不虚矣。
嗣登大别、黄鹄诸山,辄先购取其书,以按图索解。
壮游日本,凡藐躬所经历③,若通都巨邑、名山大川,下逮一丘一壑为名流屐齿所经④,罔不笔之于书而藏诸行箧⑤。
汉口轮轨交通⑥,在吾华为绝大商铺,行旅往还,冠盖相望⑦,独无仿西湖、澉水、雁宕、匡庐诸例汇集而成一帙者,陈士元之《丛谈》,阮汉闻之《游纪》,虽有专书,传本罕见,坐令学士大夫、墨客词人来游兹土者,考据莫由,过眼皆成化境⑧,不其戚欤⑨?
焕斗督察此方警察有年,公余之暇,颇好留意旧闻。
昔吴梅村氏自谓在广陵日了公事,夜接词人,以拟刘穆之、渔洋山人在扬州日于金陵、京口、梁溪、姑苏诸名胜,皆于簿书期会中不废登临210,而公事亦无濡滞。
焕斗菲材薄植211,曷敢妄拟前贤,然山川之癖则庶几近之212。
每忆古人“身到处,莫放过”之语,恒欲妄握糜隃213,贻
472
武汉旧志序跋校注①
②③
④⑤⑥
⑦⑧
⑨210
211
212213本贯:
原籍。
总角:
古代儿童束发分为两结,向上分开,形状如角,故称总角。
借指童年。
藐躬:
对自己的谦称。
逮:
及,至。
罔:
无。
轮轨:
泛指车辆。
交通:
指汉口道路四通八达。
冠盖:
泛指官员的冠服、车乘。
化境:
幻化境界,意谓看过之后难留记忆。
戚:
可悲。
期会:
约定的时间。
薄植:
即薄殖,指根基薄弱,学识浅薄。
庶几:
差不多。
糜隃:
又作隃糜,墨名。
诸来叶①,是以自忘固陋,考诸载记,征以见闻,旁搜远引,门分类别。
曰气候、曰沿革、曰川流、曰户口、曰风俗、曰教育、曰交通、曰商业、曰建置、曰名胜、曰寺观、曰义举、曰兵事、曰艺文、曰轶闻,为门十有五,命其书曰《汉口小志》。
噫嘻!
后生小子,一知半解,就令穷老尽气②,亦复何所发明?
聊记见闻,以备遗忘焉尔。
若夫持此以贡诸地理家、游历家之采择,上拟古人揽辔骖鸾之录,岁时风土之书,将以征文献、纪政令焉,则亦仅为椎轮嚆矢而已。
是为叙。
民国三年某月孝感徐焕斗星槎父叙于汉口商埠警察厅 〔跋〕③
朱昌祁夏口未分治以前,旧有《汉阳县志》一编,都二十四卷④。
后人目之,虽征不信,盖体例不严,而考据多陋,费辞多衍义,刺刺如茨⑤。
当时邑无著者,菅郰以从⑥,宜乎绌矣。
余生也晚,同学如密昌墀、黄元吉、吴无欺、万宗陵、田文烈诸子,悉饫经史根柢之学,每虑邑乘不足传信,拟例《武功志》以重辑之,乃以西燕东劳,议不克举,私心疚焉。
闲尝读《夏口考》,详于沿革,裘行恕之言也。
再读《汉口丛谈》,悉于风土人情,陈士元之言也。
又如阮汉闻《纪游》,冯氏《题襟记》,施补堂《见闻录》附竹枝词,读之可见市政之得失,文物之盛衰,商货之良窳①,习俗之奢靡,过来人轩问俗,何其深切而著明也。
是书也,余故藏之,丁亥秋毁佚殆尽,殊为可惜。
日月几何,风气再变,即令尚存,览是书者,今昔沧桑之感又何如耶?
故分治以后,前清厅同知、今县知事,每集邑人谋修夏口县志,旋议旋止。
曲于赀犹易也②,秉笔者为难耳。
方今汉口欧美羼处③,轮轨交通,商埠迁变,时事易移,如累乱丝,至为繁缛,率尔操觚,犹《汉阳县志》也。
忽闻徐君星槎撰成《汉口小志》一书,索稿浏览,分门别类,一十有五。
其体例简而要,其考据约而精,其采录赅而细,苦心孤诣至矣尽矣。
夫徐君,孝昌人也,公余之暇,而亦留心斯土,见见闻闻,必纪必载,以传吾邑,而饷来者。
于此纂修县志,榘为成本④,岂不甚幸,然亦夏口士大夫之大愧矣。
572
小志类①
②③
④⑤⑥来叶:
来世,后世。
就令:
纵然,即使。
穷老:
终老,到老。
原稿无“跋”字。
都:
总,共。
刺刺:
多言语的样子。
茨:
堆积。
菅郰:
菅,编绳织履用的一种细草。
郰,指晚采的老茶。
此借指学术水平不高的人。
乙卯五月六日⑤汉上逸人朱昌祁跋672
武汉旧志序跋校注①
②③
④⑤良窳:
优劣。
曲于赀犹易:
赀,指修志经费。
此句谓修志经费短缺还容易解决。
羼处:
杂居。
指汉口租界居有外国人。
榘为成本:
榘,规则,法度。
意谓据徐书框架写成汉口志书的定本。
乙卯:
此指中华民国四年乙卯,为公元1915年。
〔跋〕①
胡天演友人徐星槎孝廉,与夏子惕生、黄子冠儒,皆好学深思之士,曩见乡先达著述半委蓬蒿,潜德弗彰,然自惧,亟谋所以表輀者②。
星槎搜文,冠儒搜诗,余与惕生探讨其间,竟夕无惓意,以证夙昔所得,而期相与有成也。
乙卯岁暮,余役鄂,星槎役汉。
闻所著《汉口小志》将脱稿,邮索观之,累日而卒业。
搜罗宏富,抉择精审,言有可征,文能行远,《夏口县志》其必以此为权舆③,而异日国家从事一统之书,亦将用以资别择。
鸿文巨制,宜与金匮石室之藏同不朽矣!
已而叹曰:
著书立说,易俗移风,非学士大夫之责乎?
乃科举未废以前,皆视文字为干禄之饵,洎乎欧化东渐,后生小子靡然从风,学步未成,先亡故我,至于鹜词章者只怡情于花月事,考据者徒疲精于鱼虫④,而于世道人心不相属焉。
老成念旧之士,蒿目颓风⑤,不禁悲从中来,而不能自已也。
星槎分绾警符,职司刑赏,谓布化宣猷自近而远⑥,故文王之化先及于江汉之间,况汉口居全国之中,为舟车之所出入,交通既繁,观感自易,于是就其政治、风俗、实业、教育诸大端若者宜因,若者宜革,若者宜(捐)〔损〕与益,穷源竟委①,胪列于编,用以为易俗移风之一助。
世有贤哲按籍披图,发挥光大,被其化者,又岂仅一时一地已哉!
特恐有视作等闲记事之书、行李问途之用,遗其远大,摭取皮毛,作者苦心无以表著,因揭其旨以为读者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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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志类①
②③
④⑤
⑥原稿无“跋”字。
表輀:
显露。
权舆:
起始。
鱼虫:
泛指文字训诂。
蒿目:
极目远望。
布化宣猷:
施行教化,施展谋略。
岁首乙卯嘉平月②同里愚弟胡天演小坡识于武昌巡按官廨 〔跋〕③
徐焕章作志难,作汉口志尤难,其他远者、大者姑置勿论,近如黄鹄、大别,均有为之志者,独汉口无之,毋亦谓地舆中山石难迁,平芜易改,势使然欤?
曩有《汉口小志》之目,而书罕见,云集山人言之详矣。
黄心庵《漫志》之作未竣而没;鹤关吴氏亦私拟一私志,老懒而辍。
宜乎读彭念堂《汉口考》一篇而赞赏于靡既也。
张宗绪与毛大可书云:
仆尝三登黄鹤楼访神仙吹铁姺处④,唯见荒烟蔓草而已,枣木数枝,纤细如指大,万难结实,何从窃啖?
独江心鹦鹉洲一区,水涨不没,涸亦不浮,青草茸茸,犹带生气。
噫嘻,宗绪莅鄂,既登黄鹤、望鹦鹉,而汉口形如卧帚,独非水涨不没、涸亦不浮也乎?
胡未闻屈指及之?
诚哉!
地以人传,非其人(则)则地亦湮没而不彰①。
藉使当日者渔阳三挝、梅花数弄咸于汉皋芦苇丛中,留遗迹于数千年上,吾知咏古述怀之士将舍武昌、汉阳而咸取道于汉口,流风遗俗,刊载不磨,后有作人,览无遗憾,汉口传矣,复何待耶?
同怀兄星槎先生旅汉有年,以其地不可无传,独发愤著书,援古证今,门分类别,成为《汉口小志》,为逆旅过客作向导,为问津游士示指南②,苦心孤诣,竟昔贤未竟之志,起心庵、鹤关、念堂诸先生而告之,未必不首肯于九京下也③。
复得淹博多闻如罗田王晦堂师为之商榷体例,芟订繁芜,校读一过,而已往与现在之汉口胥能了了④,其未来之汉口数十百年以后,又不知为何也!
(如)〔吁〕嗟乎,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赓续撰(箸)〔著〕,是所望于学士大夫之莅兹土者。
汪澹漪有言:
柳州山水幽奇,得子厚而始显;须江岩壑迥异,得许士而始彰。
然则山水之待人而传者,由人自不能忘情于山水故耳。
吾兄固不得以柳州、许士自拟,而此版一出,纸贵洛阳,又岂仅长子孙、绵世泽于勿替耶?
于戏,远矣!
872
武汉旧志序跋校注①
②③
④穷源竟委:
穷究事物的来龙去脉。
嘉平月:
腊月的别称。
原稿无“跋”字。
姺:
笛的古字,管乐器之名。
972
小志类①
②③
④“则”为衍文。
问津:
询问渡口。
此指寻访或探求。
九京:
即九原,春秋时晋大夫的墓地。
此处义同九泉,指地下。
宋叶适《翁诚之墓志铭》:
“不从古人于九京乎?
”
胥:
全,都。
同怀弟焕章校讫谨跋 密序
密昌墀夏之为言,大也。
志夏口者,志其小而遗其大,无乃傎诸①?
然而主人也,问其巷而不知也,此亦土著者之耻也。
有人焉,为我勤搜而详籍之,以便览省,而为异日治国闻者之导师,是又土著者之一快也。
且吾闻之牛溲马勃②、木屑竹头、克勤小物③,洴澼且(候)〔侯〕④,使置五石之匏于此,而实不足当一勺之用也,吾又何以为吾夏口谋哉!
盖吾夏口之在今日,其大者固不足志也,可志者独此小小者耳。
昔者己亥夏五〔月〕⑤,余朝京师,行当入对,时承戊戌之后⑥,奸人构衅,帝在瀛台⑦,宫府岌(七)〔岌〕□焉不可终日⑧,而又有术焉以箝制天下之口,使噤不得发声。
余欲以虮搤臣勃起争之,非特发言即恐伏诛,又恐激之已甚,或反厚其衅而速之祸,则余罪滋大。
意踌躇未有以决也。
会鄂督张文襄奏割汉阳之北乡为夏口厅⑨,得旨报可。
余读报惊喜,拍案叫曰:
夏口者,大口也。
天其或者以是启余乎!
因乞签于关帝,帝壮余意,有“欲诛逆党信非难210,论可回天力拔山”之句,意遂决。
然终虑两宫并坐,进说甚难,一言忤旨,则辞不得尽而事且败,逢、比之心,计非济以仪、秦之舌不可①。
独居深思至月余,意忽有悟,然后敢入。
入则见太后如旧识,胆益壮,言团练,则雪鲁绅臧景傅太史之狱;言垦荒,则伸晋抚胡蕲帅之议,任举一端,皆即垂询之所及,触类引伸,扩而大之,以入吾说,盖几如石投水莫之拒。
已而曰:
未也,臣请忧大局;已而曰:
未也,臣请择枢臣;已而曰:
未也,臣请以十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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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口小志 民国 汉口 序跋 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