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中国古代诗歌二.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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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中国古代诗歌二
漫谈中国古代诗歌
(二)
古乐府民歌《西洲曲》是一首有名的恋歌,写一个女子对情人的怀念: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
两桨桥头渡。
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
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
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等句,表现了因自己的深情厚意对方难以了解而带来的惆怅。
“尽日栏杆头”和“栏杆十二曲”里的“栏杆”在后代诗词中成了一种意象,表现倚栏独立、心中愁怨无人能解的哀惋情怀,如李白《清平调》“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干”、李煜《浪淘沙令》“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柳永《凤栖梧》“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李清照《玉楼春》“道人憔悴春窗底,闷损阑干愁不倚”、辛稼轩《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等等。
这首曲里的“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一句,用了六朝民歌里惯用的谐音手法,“莲”谐“怜”音,“怜”就是“爱”的意思,“莲子”即“怜子”,也就是“爱你”之意,“莲心”即“怜心”,“彻底红”表示爱心永远。
南朝民歌《杨叛儿》云:
“欢欲见莲时,移湖安屋里。
芙蓉绕船生,眠卧抱莲子。
”这是一首艳诗,“欢”字代指女子所爱之人,“芙蓉”谐“夫容”;男子想见情人,就搬来女子处落户,以便常随船边,并得以相拥而眠。
另一首南朝民歌《青阳度》云: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
下有并根藕,上生并头莲。
”这里除“藕”、“莲”均为谐音外,“青荷”、“绿水”、“芙蓉”等也都是双关语。
此诗只能粗读,不可深究,否则将成为一首淫诗。
用谐音的古诗还有很多。
温庭筠《张静婉采莲曲》一诗中有“船头折藕丝暗牵,藕根莲子相留连”,除“莲子”外,“藕丝”也是谐音,“丝”表示“思”,“藕丝”即“偶思”,暗寓“思念佳偶”之意。
晏殊《渔家傲》里的“一把藕丝牵不断,红日晚,回头欲去心撩乱”,似乎是借用温庭筠的诗句。
其实温庭筠也是从早期民歌里学来的,南朝《子夜歌》中就有“春蚕易感化,丝子已复生”、“理丝入残机,何悟不成匹”等。
后世诗人将这种用法不断发挥,李商隐《无题》的“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凄苦超过缠绵;张先《千秋岁》有“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双丝网”一语既表示情人相互思念,又说明自己心乱如麻;王沂孙《高阳台》有“对东风、空似垂杨,零乱千丝”,用“千丝”为“千思”谐音,表示“剪不断、理还乱”的思念之情。
据说明朝诗人杨慎的妻子黄娥也工诗文,杨慎遭贬,谪放边关,黄娥思念丈夫,想写一封情书,又怕因书遭祸,就将一条白手绢托人捎给丈夫。
杨慎接到素绢,反复思索,终于悟到妻子是用一方丝帕来表示千丝万缕的相思,就作了《素帕》一诗:
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相思。
郎君着意翻覆看,横也丝来竖也丝。
金朝大诗人元好问有一首咏并蒂莲的《摸鱼儿》,以莲花比喻爱情,歌颂因私情不如意而双双投水自尽的民家儿女: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
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家儿女。
天已许。
甚不教、白头生死鸳鸯浦?
夕阳无语。
算谢客烟中,湘妃江上,未是断肠处。
香奁梦,好在灵芝瑞露。
人间俯仰今古。
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恨不埋黄土。
相思树。
流年度、无端又被西风误。
兰舟少住。
怕载酒重来,红衣半落,狼藉卧风雨。
第一句中的“莲根”、“有丝”、“莲心”都是谐音,表现刻骨铭心、割舍不断的爱。
元好问还有一首《摸鱼儿》咏大雁殉情,与上一首是姐妹篇: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最脍炙人口的是首句: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不愧是元好问,这一问问得好。
汤显祖说“世间只有情难诉”,古往今来参透“情”字的人不多,以生死相许的男女却数不胜数。
大雁可以爱得轰轰烈烈,义无返顾,充满灵性的人又何尝不能如此?
表现爱情的诗歌多如牛毛,但以爱情本身为吟咏对象的古典诗词如凤毛麟角。
最后来看看清末词人黄人的《木兰花慢》,可算一首爱情悲歌:
问情为何物,深似海,几人沉?
算麝到成尘,蚕空遗蜕,生死相寻。
英雄拔山盖世,也喑哑叱咤变哀吟。
何况痴男怨女,天荒地老愔愔。
沾襟。
有千丝万缕系双心。
总慧多福少,别长会短,欢浅愁深。
无论人间天上,便一般煮鹤与焚琴。
牛女离长间岁,纯狐寡到如冯梦龙《挂枝儿·卷二·爱》:
你嗔我时,瞧着你,只当做呵呵笑;
你打我时,受着你,只当做把情调;
你骂我时,听着你,只当把心肝来叫。
爱你骂我的声音儿好,爱你打我的手势儿娇。
还爱你宜喜宜嗔也,嗔我时越觉得好。
男女之情大致始于豆蔻年华,少男少女情窦初开,对异性充满好奇与渴慕。
北宋文学家王安石的弟弟王安国有一首《减字木兰花》,描写一个男青年闻到女子香气以后的心理活动:
画桥流水,雨湿落红飞不起。
月破黄昏,帘里余香马上闻。
徘徊不语,今夜梦魂何处去。
不似垂杨,犹解飞花入洞房。
小伙子自作多情,象丢了魂似的,徘徊不语,想入非非,羡慕垂杨能够“飞花入洞房”,更露出一副馋相。
花间词人张泌的《浣溪沙》写一位少年追逐少女的香车,颇为有趣:
晚逐香车入凤城,东风斜揭绣帘轻,漫回娇眼笑盈盈。
消息未通何计是,便须佯醉且随行,依稀闻道太狂生。
这位少年色胆不小,对姑娘尾追不舍,鲁迅称其举动为“唐朝的钉梢”:
“‘钉’者,坚附而不可拔也,‘梢’者,末也,后也。
”(《二心集·唐朝的钉梢》)《栩庄漫记》评曰:
“此词活画出一个狂少年举动来。
”小伙子勇气可嘉,但似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如果青年男女彼此有意,接下来就是通过约会,进一步发展关系。
《诗经》里就有男女约会的情诗,《邶风·静女》的“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非常生动地描写了小伙子和漂亮姑娘在城角约会,姑娘还没有到,小伙子急得抓耳挠腮的情态;《陈风·东门之池》的“东门之池,可以沤麻。
彼美淑姬,可与晤歌”,要和美丽的姑娘对歌,似乎也是约会和调情;《郑风·子衿》的“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是姑娘思念心上人,怪他不主动来与其相会;《郑风·褰裳》的“子惠思我,褰裴涉溱。
子不我思,岂无他人?
”更是男女戏谑之词。
张泌曾与邻女浣衣相爱,赋了一首《江城子》:
浣花溪上见卿卿,眼波秋水明。
黛眉轻。
绿云高绾、金簇小蜻蜓。
好是问他来得么?
和笑道,莫多情。
作者先从几方面描写浣衣的美貌:
眼波、黛眉、绿云(黑发)、金簇(首饰),姑娘打扮得如此迷人,似乎有意招惹自己,便忍不住问她,要来和我约会吗?
“好是”是当时的习惯用语,相当于“真是”。
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真问她是否来约会时,她却笑道:
“不要自作多情”。
其实姑娘这样回答,并非一口回绝,而是欲擒故纵,清人陈廷焯在《白雨斋词评》中赞曰:
“结六字写得可人”。
后来两人分离多年,张泌在睡梦中与姑娘再会,又赋了一首绝句:
“别梦依稀到谢家,小廊回合曲阑斜。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有情人不能长相厮守,叹为憾事。
(事见清·叶申芗《本事词》。
)
写约会最有名的句子可能是欧阳修(一说朱淑真)的《生查子》: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情人在月光朦胧的傍晚幽会,令人充满遐想。
五代著名词人李珣有一首《南乡子》描写约会则有更丰富的内容:
相见处,晚晴天,刺桐花下越台前。
暗里回眸深属意,遗双翠,骑象背人先过水。
“相见处,晚晴天”就是“人约黄昏后”,或许此时附近仍有旁人,一对情侣只是偷偷地眉目传情。
但姑娘很有心计,假装掉了双翠羽(首饰),骑象过水,先到一个隐秘的地方等候情郎去幽会。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就靠读者想象了。
《情史类略·卷三》记载,北宋大观年间有一姑娘名紫竹,工词,善于调谑,与一秀才方乔野遇,得以诗词往来,互致欣慕。
一次二人约会,紫竹先至,久等不见人来,怅然而归,方乔后至,未见佳人,憾惋而去。
他给紫竹写信责其失约,紫竹戏为《菩萨蛮》辩解说:
约郎共会西厢下,娇羞竟负从前话。
不道一睽违,佳期难再期。
郎君知我愧,故把书相诋。
寄语不赴期,见时须打伊。
姑娘很风趣,说你明知心里有愧,还故意写书怪我,告诉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下次见面我不会手下留情。
方乔一看姑娘要打他,作词回答:
秋风只疑同衾枕,春归依旧成孤寝。
爽约不思量,翻言要打郎。
鸳鸯如共耍,玉手何辞打。
若再负佳期,还应我打伊。
方秀才不仅风趣,还要吃姑娘豆腐,说本来以为去年秋天咱们就会同衾共枕,现在春天都已经到了我还是一人孤寝;本来是你爽约,反而倒打一耙;当然,只要你愿意跟我同耍鸳鸯戏水,要打要骂还不随意?
如一再延误佳期,还应该是我打你。
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两人一来二去,情谊日浓,终于得谐缱绻之私。
恋爱中的男女是幸福的,而有情人终成眷属,洞房花烛更是人生一大乐事。
幸福使人喜悦,不过高兴过头了,人就显得有些糊涂。
看《诗经·唐风·绸缪》: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
今夕何夕,见此粲者。
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方玉润《诗经原始》云:
“此贺新昏诗耳。
”绸缪束薪(刍、楚)指捆在一起的柴草,比喻夫妇同心,情意缠绵,用的是比兴手法。
新婚之夜,新郎憨态可掬,觉得新娘美不可言,有点不知所措,只会傻呼呼地说: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见到你真高兴啊,美人啊美人,让我怎么疼你呢?
女人见到心爱的男人,同样喜不自胜。
看《诗经?
郑风·风雨》: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
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
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夷”是“平”的意思,“云胡不夷”就是“心里还有什么不平呢”。
“瘳”指“病愈”,“云胡不瘳”就是“什么病好不了呢”。
在“风雨如晦”的夜晚,女子得以与爱人久别重逢,一夜温存之后,心中的烦恼一扫而空,相思病也立刻好了。
夫妻情深,少不了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唐·朱庆馀《近试上张水部》描写了新妇的娇羞之态: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欧阳修《南歌子》借用了这首诗最后一句: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
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
等闲妨了绣工夫,笑问双鸳鸯字、怎生书?
这首词描写妆扮艳丽的妻子在丈夫怀里撒娇,非常生动有趣。
她画画和绣花的功夫不好,就怪罪丈夫,说是因为与他温存太多而耽误的,“鸳鸯”两字也假装不会写,要丈夫捉住她的手帮她描画出来。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一句细腻传神,贺裳《皱水轩词筌》赞为“词家化工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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