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与价值.docx
- 文档编号:13386062
- 上传时间:2023-06-13
- 格式:DOCX
- 页数:18
- 大小:38.36KB
真理与价值.docx
《真理与价值.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真理与价值.docx(18页珍藏版)》请在冰点文库上搜索。
真理与价值
价值哲学研究·
真理与价值及其关系拓论
万俊人
北京大学哲学系副教授
真理与价值及其关系问题是哲学视域中一个古老而永恒的课题,它几乎支配了人类哲学思维的整个流
变过程和理论定向。
本文力求从历史与逻辑的交叉视境中,对这一课题作出新的解释,以期对此有所献益。
一、历史的理解:
人学价值论与科学真理论
1.1,历史地看,真理与价值的关系lb]题只是到了西方近代哲学的发展时期才变得明朗和尖锐起来。
18世纪英国经验主义大师休漠首先发现并提出了真理与价值的不可通约性间题,这即是历史上有名的“休漠法则”:
他以“是”与“应当”标明真理与价值两大领域的界限,指出我们不能在逻辑上合理地从前者推出后者,从
而第一次把真理与价值的关系间题尖锐地摆在哲学家面前毋。
“休漠法则”的提出,是西方哲学从自然字宙本体论~伦理价值论~近代科学认识论这一历史进步的重大成果。
近代以来,哲学思考的重心由宇宙本体论移向哲学认识论或知识论,其思路不再停留在人与自然或人与人关系的直观层面,而是进至“主体与客体”这一对逻辑抽象性范畴为轴心的认知层面.、虽然各哲学家(或哲学派别)在主客体关系的两极偏倚有别,但一个明显的事实是:
作为认知本质的真假问题与作为行为本质的善恶间题同时成了哲学思维的两大焦点。
作为西方古典哲学的总结者,康德曾经从休漠和卢梭的哲学成就中领悟到了这一哲学进程的重大意义。
他无限感叹于“头上的星空”与人“内心的星空”这两个充满意味的领域,并认为它们构成了哲学家必须作出解释的两个世界。
因此,他终生成就的三大哲学批判才有如此奇妙的主题组合和追求:
《纯粹理性批判》的主题是人类知识何以可能或人类能够认识什么?
其解答是:
人为自然立法,以求真理汉实践理性批判》的主题是人类道德(价值)行为何以可能或人应当做什么?
其解答是:
人为自己立法.以求至善;《判断力批判》的主题是人类审美判断何以形成?
其解答是:
自然向人生成,以求完美.由是,人类理性便一分为三(理论理性、实践理性、判断理性),同时又归宗如一(人的理性或理性化的人).休漠和康德构成了西方哲学发展链条上的关键一环:
休漠通过“是”与”应当”逻辑隔离提出了“真理与价值”的关系问题,而康德则力图通过人类理性的“批判”—即探讨人类理性能力的构成和界限—来解决这一间题.休漠的结论是否定的,“是”与“应当”在逻辑上无法沟通;康德的结论却是‘先夭综合性的”,“理论理性”(以真理为目标)与“实践理性’(以价值为目标)在形而上假设的框架内是相通的(尽管有先天假设的限制性条件)。
然则,康德也未能最终解决两种“理性”的统一间题,三种假设(自由上帝和灵魂不朽)的规定证明了这种局限。
就此而论,他和休漠一样,更多的是给后来的哲学家们提出了问题,而没有真正解决问题本身。
这不仅给现代西方哲学科学主义与人本主义的两极发展格局埋下了伏笔,而且在根本上成为了20世纪西方哲学内部两极裂变的主要导火索.1.2.现代西方哲学的两极发展态势是这样形成的:
从19世纪末叶的新康德主义巴登学派之价值哲学开始,到20世纪前半叶的现象学存在主义运动,都直接或间接地受康德思想的启发,寻求一种人本的或价值(意义)本体论的价值真理(意义)论解释模式,而肇始于20世纪伊始的各种现代分析哲学流派则从休漠的“发现”中引伸出一种逻辑实证的或科学分析的真理论解释模式;前一个解释模式以“事实世界”与“价值世界”(文德尔班、季凯尔特等人)、“现象世界”与“生活世界”(胡塞尔、舍勒、哈特曼等人)“世界存在“与“人的存在”或“存在”与“此在”、“自在存在”与“自为存在”(海德格尔、萨特)为基本解释图景,后一种解释模式则以“事实陈述”一33(命题)与“价值判断”、“元理论”与“规范理论”(摩尔、罗素、维也纳学派、艾耶尔)、“语言陈述”与“情感表达”或“可说的”与“不可说的‘,(维特根斯坦、艾耶尔、史蒂文森,为基本解释图景,前者最终倒向了以“价滇”攀译“享理”的冬掌价填诊,后者却倒向了以“寡粤”珍尽“价填”的秒掌寡理诊。
1.3.两种解释模式的形成不仅有着不伺的理论根据和文化背景,也沿着不同的哲学思路展开,因之得出了迥然不同的结论。
人学价值论解释模式执着于人学本体论和价值目的论,认为唯有人、人性和价值才是世界意义的根本,科学及其客观规律性描述只是“人为的”或“为人的”工具。
因此,这种解释得出的结论往往倾向于人道主义和非科学主义、甚至是反科学主义。
与之相反,科学主义哲学家们似乎从科学文明的胜利和近代哲学(尤其是形而上学)的理论失败中,发现了拯救传统哲学的新出路,这就是寻找哲学与科学的联盟,以科学的方式重新改造哲学。
因此,他们更注重哲学方法论上的革命,把传统哲学的本体论或形而上学和人生价值哲学当作“无用的热情”和“主观的臆想”弃之不论。
罗素说:
“·“⋯关于‘价值,的问题完全在知识以外.’,。
维特根斯坦通过人类语言表达界限(“可说的”与“不可说的”)的分析指出,作为以绝对价值为目标的伦理学不可能陈述真理,因而永远不能成为一门科学.在现代科学主义哲学家这里,真理间题是与“事实”、“知识’,和“科学”联系在一起来加以解释的,而价值间题则往往被归诸于“伦理”、“宗教”和“形而上学”一类的命题,两者截然分离,不可调和。
1.4综上所述,真理与价值的关系间题贯穿于西方哲学,特别是近代哲学的整个进程,各派别、乃至各思想家提出问题的方式、解释和结论各不相同。
如果说,古希腊哲学是以善(价值)统摄一切的一体化方式来解释真善美的朴素统一的话,那么,近代经验主义哲学(休漠为其典型)是以真(知识)善(道德)的两分化方式来解释这一关系,而以康德为代表的近代理性主义哲学则是以真善美统一为特征的联系性方式来解释这一关系的,前者表现出知识论倾向,后者表现出价值论倾向。
·休漠和康德所预设的以科学真理论为基本思维定向的两分化模式和以人学价谊论为基本思维定向的统一化模式,又分别为现代西方哲学中科学主义和人本主义两大哲学思潮推向极端,最终导致唯科学主义真理论与唯人本主义(或唯主体性人学)价值论的两极运动格局。
我们可以总结性地说,在真理与价值的关系问题上,古希腊哲学的思考方式是知识与美德(苏格拉底)、理智与善(柏拉图净、自然与人性(斯多噶派)等关系式提出间题,以关系双方在价值基础上的朴素一体化为最终答案,近代经验主义哲学的思考方式是以知识与德行、真理与人性、“是然”与“应然”等关系式提出间题,答案是关系双方的相互分离乃至隔绝;理性主义哲学的思考方式是以理性与德性、综合与分析、经验实在与形而上学假设、理论与实践等关系式提出间题,答案是关系双方的抽象同一或统一,现代科学主义哲学的思考方式是以科学与评价、真理与价值、逻辑与情感、经验事实与价值表达或判断、事实理论与规范理论、纯理论(元)分析与实践行为规范等关系式提出间题,答案是截然的两分和对立,而现代人本主义哲学的思考方式则是以事实世界与价值世界、现象界与生活界、世界与人、实存与意义、存在与价值、认知与行动、操作与评价(实用主义)等关系式提出间题,答案是以人、主体(性)和价值统摄真理。
然而,无论是哪一种方式都没有达到对真理与价值关系问题的彻底解释,而毋宁是解答了问题的某一方面,它们共同反映的核心主题依旧是:
真理与价值及其关系的本质究竟何在?
它反映了怎样的哲学精神?
如何克服各种解释的矛盾和对峙?
这才是它们留下的理论课题,也是间题之问题所在.
二、问题的问题:
两种意义
2.1.
要回答上述间题,必须首先弄清真理与价值本身的含义及其内在沟通的可能性。
按照科学真理论的基本解释,所谓真理,即是人类科学知识或认知的肯定意义。
它是能够为经验事实或通过逻辑证明程序所证实为真的意义(其反面是虚假或谬误),这种意义可以通过事实陈述或逻辑命题明确地表述出来(“维也纳学派”),或能为人类语言亨拿冬毕表达(维特根斯坦)。
反之,一切既不能诉诸于事实陈述或命题,也不能诉诸逻辑证明.又不能为语言传达所容纳的东西,都不具备真假的科学意义,而只能是诉诸人类情感,心态、欲望、意志和想象的“心灵状态”或“情绪表达”,这就是一切价值判断的表达的基本特性。
应该说,这种典型的真理论解释在形式上正确地揭示了“真理”范畴的基本内涵,指明了“真理’,意义的两种基本表现形式:
即事实真理与逻辑真理。
所谓事实真理,简单地说就是可以通过经验效果得到证实的肯定性意义。
哲学上一34一一般通过经验事实的因果必然性来解释这种真假意义。
所谓逻辑真理,也就是可以通过合理的逻辑程序加以证明的肯定性结论,或基于科学推理而合理证实的公理、公式、规则或原理。
如数学原理或公式等等.逻辑真理往往以自明概念形式表现出来,具有某种明确、既定和公认的特征。
无论是事实真理,还是逻辑真理,其基本关系表达式均是通过肯定与否定、是与非、正确与错误、真与假来表达的。
“实事求是”这一命题很恰当地表达了真理及其求证的认知涵义。
2.2.我国现阶段的研究成果表明,关于真理的理解又有了新的进展。
传统的看法是将真理定义为“主观符合客观”。
通过对现代科学发展和现代哲学认识论成就的总结,特别是经过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有关“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大讨论,人们对真理的认识有了新的进步。
较具代表性的成果表现为以下三种见解:
第一,从“真理”与“价值”的关系入手,探讨真理的认知本性、过程、特征、检验标准和之于主体活动的意义»。
第二,正视现代西方哲学的挑战,从“事实”或“科学认识”与“价值”的联系入手,通过探讨前者的内在意义揭示真理的特性、表现_____?
形式、标准等问题¹。
第三,在“认识一实践”的“广义认识论”视境中,从主客体之间的多重关系中规定和解释真理,力求以“真理是主体向客体的接近”这一定义取代u真理是主观对客观的符合’,这一“经典定义’,.)。
三种见解既有共同点,又有侧重点,均具有新的探索和可解释性,其主要新意在于:
(1)一定程度地吸收了现代西方哲学有关真理研究的前沿性成果,深化了对真理内涵的理论解释。
(幻主客关系的解释视角使真理内涵的动态性解释成为可能,淡化了关于真理本质的机械主义消极反映论色彩。
(3)三者都表现出对真理形成和探索过程中主体的或“人化的”因素的重视,并从真理与价值的关系中解释这种因素,从而为真理与价值关系之解释本身提供了不少新的视境和线索。
2.3.但从总体上看,上述“真理”解释似乎仍存在某些局限。
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其一,上述解释在一定程度上还局限于经验事实层次,即把真理的意义限制在某种经验实在的领域,以主客体之间的事实性关系确定真理的意义,因而使其定义限于事实真理的领域,缺乏对真理概念的语言学和逻辑学规定,难以涵盖(至少在形式上)“逻辑真理”的内涵.事实上,逻辑、概念、原则(理)或公式(理)等也常常表征着真理,或者说它们也是真理的特定表述形式。
科学家依据的原理和逻辑显然具有“自明真理”的特性,而他们据此求证的过程同样是一种追求真理的过程,其正确结论也具有真理意义。
在此情形下,真理(正确结论)的产生并不直接地表现为主体(科学家)与客观事实或对象的“符合”或“接近”,而是表现为向某种原理、规则或逻辑的“接近’,或“符合”。
在日常语言中,许多非直接事实性的表达或陈述同样也具有真假意义。
其二,上述真理解释的局限性同时限制了有关真理标准的全面理解。
正如真理本身并不等于经验事实本身一样,真理的标准也不等于直接的经验事实的证实。
真理的基本属性是其客观必然性和普遍可证实性.但这种属性并不一定是直接的经验事实的证实性。
它至少包括两方面的基本含义:
一方面,它是体现于人类认识和实践过程之中的客观必然性和合规律性的真实意义,因此不能把作为检验真理的标准视为某种既定不变的或当下可经验到的事实和实在,更不能把它简单的归诸于客体或对象、事实或事件本身的客观属性。
另一方面,它也是体现在人类认知过程中的普遍可证明的真实意义,概念和逻辑的合理证明也是检验真理的一种基本方式和特殊标准.确认并强调真理及其检验标准的双重特性并不违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一基本观点,相反,它正是为了消除在真理及其标准问题上的某些狭隘经验主义实在论的片面性误解,表明真理构成和标准本身的复杂性。
2.5.所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是从人类认识和实践的原始性和终极性意义上说的。
从人类观念的发生学和历史学角度来讲,一切观念、原则和理论都是人类实践的产物,这是我们把实践断定为检验真理之“唯一标准”的根据。
但这并不能简单理解为人们认识、获取、检验真理之方式的直接规定。
实践是一个综合性的文化行为过程,它本身有着复杂的中介和层次.因此,人们认识、获取、追求和检验真理的具体方式往往呈现出丰富多样的状况.一般情况下,科学家对所依据的各种科学原理的理论真理性也不会轻易怀疑。
笛卡尔把数学原则看成是清晰自明的真理并非毫无理由。
甚至于人们在日常生活中也不必去考究求证某一常识公理的真实可靠性而把它(在往是习惯性地)视为理所当然的生活真理。
真理是具体的,其表征形式和检验标准也是具体多样的。
人类文化和知识的发展与积淀这一事实性前提,决定了人类认识、获取和检验真理的方式日渐丰富,决不能撇开这一文化知识的预制机械地理解真理及其标准间题。
人类认识、获取和检验真理的过程是直接当下与间接中介化的多重过程.值得注意的是,一些人往往自觉或不自觉地把“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一科学命题简单化狭隘化经验事实化,把眼前的经验事实作为真与假、正当与不当、好与坏、善与恶的唯一标准.于是,这一命题便被转换成经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甚至是实利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是狭隘经验主义和实利(用)主义真理观的理论误区.依据上述分析,我以为真理的准确定义应该是:
享浮乃晕冬举李甚协识积寒珍过俘宁所枣得的某种具有客观必然性或规律性和普遍可证实性的肯定意义。
它既非某种主观与客观的简单符合,也不能理解为主体与客体两者的直接接近,而是作为自觉主体的人类通过认识(逻辑、概念、观念、原则等)和实践的复杂中介、过程和手段把握认识与实践对象客观规律性和普遍必然性品格的肯定意义.
2.6
.如果说,真理所表征的是人类认识和实践过程中的一种“合规律性”或客观必然性的普遍的肯定意义,那么,价值所表征的则是同一过程中的一种“合目的性”或客体的主体人性化的肯定意义。
国内外学者在“价值”范畴的的理解上所表现出的歧异性较“真理”范畴的理解远为复杂和困难.最早在非经济学意义上使用“价值”一词的是康德,但最早把它作为严格哲学范畴来加以阐释的是稍后的洛采.顺便强调的是,“价值哲学”与““价值学”(Axiology)的出现并不是同时的,其含义也略有区别.依著名道德哲学教授芬德菜(JohnNrema知Findfay)的考证,价值哲学是新康德学派创立的一种以价值为本体的哲学体系,而价值学更近似于一般价值论或价值伦理学,它最早由美籍哲学家奥本(wilburM.Urban,1973一1952)在其《评价:
及其本性与法则》(1906年)一书中引入伦理学。
.事实上,奥本自已也宣称:
“‘价值学’这一术语完全是由我独立创造的。
”¿了解这一学术背景,有助千我们了解和澄清在价值问题上存在的各种歧义见解。
洛采以来的西方学者对价值一词的解释大致有这样儿种代表性的见解:
(1)价值即是一种以替为最高形式的“绝对目的”。
这是洛采从其三个领域(即事实的、普遍规律的和价值的)的哲学体系设里中得出的价值解释。
由于它在内容和形式上都近似柏拉图的善理论,故被称之为“价值的柏拉图主义”匆.
(2)认为价值是一种与人的意志和情感相联系的“规范意识”(文德尔班)和“意义伙李凯尔特)气(3)价值是一种内在于现象世界或生活世界的“不变本质”或“理想的存在样式"(哈特受、舍勒)气(4)价值即是人(主体)存在、选择和创造的惫义(萨特)气(5)价值是之于人之目的和欲望的实用或有用效应,或者说“兑现价值”乃价值的本质(詹姆士、杜威)。
。
(6)价值是一种本质上与人的“兴趣”(“利益”)直接相联系着的工具性或效益性属性(培里)气(7)价值即人的需要满足或实现。
人的需要层次决定了价值实现的层次,其最高需要即“自我实现”的需要之实现乃是最高价值的实现,故自我实现的价值也就是圆满的“存在价值”(马斯洛)气上述第
(1)
(2)(3)种解释带有明显的古典形而上色彩.我把它们大致地概括为价值本体论或价值本质论。
第(4)种解释有着鲜明的个体人学特征,我将其称之为价值存在论或人学价值论.第(5)(6)种解释为典型的“美国精神”、即“实用精神”之产物,我谓之价值实用主义或自然主义价值论。
最后第(7)种解释是当代人本主义心理学的集中反映,可称之为价值心理论或需要价值论。
虽然在具体研究方法和理论视角乃至具体解释结论等方面互有不同,但这些解释有着共同的特征:
第一,以哲学人本主义为价值解释的理论大前提,从“人”出发规定价值的所琴丰惨、所汐早的积所夸琴冬,价填不俘晕“夺汐的”枣“汐冬的”,而且是申冬的”一即依人的目的、欲望、意志、利益、兴趣和需要而产生的意义、性质、结果或效应、满足或实现、等等.第二,以价值高于真理为共同原则和结论,并因此否认或排除了真理与价值之间的两极区分乃至差异.马斯洛明确指出:
“在原则上说,我们可以有描述的、自然主义的人的价值科学;‘是什么’和‘应该是什么’间的古老的相互排斥的对立在一定意义上说,是虚假的对立⋯⋯。
”。
实用主义者詹姆士则把真理同化于价值,提出了“有用即真理”的著名命题气这种以价值统摄真理的主张在新康德主义(巴登学派)、存在主义、现象学价值学派那里也同样存在。
第三,在人本主义学派这里,价值伺题均被摺升为哲学的基本问题或根本主题,以致于我们可以“转向价值”视为现代西方哲学的重要转换标志之一,它与本世纪西方哲学的人学转向趋势相辅相成.这一点印证了杜威40年代的判断和预言:
“无论如何,价值和估价问题近来已经是突出在前列的何题。
在未来的若干时期中,这里提出的挑战将使它成为中心的论点。
硒
2.7.
然而,价值间题成为中国学术界的热点却只是近几年的事情。
国内价值理论研究的重点课题之一也一36一是如何解释价值的问题,迄今较具代表性的观点有以下几种:
(1)以“意义”规定价值,认为价值即是“客体对主体所具有的意义”;或“价值是发现了的属人的意义”;或“价值是对外界客体对主体存在和发展所具有的一种积极的作用和意义”气
(2)以主体(人)的需要或客体对主体需要的关系来规定价值,认为价值是“客体的某种属性对主体的需要所具有的肯定的、积极的意义”,或“客体的存在、作用及它们的变化对于一定主体需要及其发展的某种适合、接近或一致;”或“客体能够满足主体的一定需要”等等气(3)以客体的功能和属性规定价值妙。
(4)以主客体之关系定义价值。
.此外,还有依.劳动”(“主体改造客体的一切赋出”)或“效用”(“客体对主体的有用性”)等来规定价值气就国内研究状况而言,第
(1)(z)两种见解较为普遍和系统,其中又以第
(2)种见解影响最大。
应该说上述各种见解都从不同侧面揭示了价值范畴的不同方面或层次的内涵,至少包括价值的主体性意味和关系性(主客体之间)、实质性(效用或满足)、功能性(作用)、实践性(劳动)等荃本特性,这些成就无疑为我们推进价值问题的深入研究奠定了基础。
2.8.
但是.上述国内外的各种“价值”概念的解释和界定仍然是有局限和不充分的。
现代西方七种主要的价值解释,虽然提供了丰富的理论洞见,但
(1)由于它们共同的唯人本论倾向而过分地强调了价值概念所蕴含的“人化”或“主体化”意味,忽略了其中客观文化内涵,以致于倒向使真理从属于价值或以价值统摄真理的主观唯心主义价值论。
(2)在意识到价值的内在主体性的同时,忽略或否定了价值的关系性和实践性本质,因而导致在价值的绝对与相对、形式与内容、目的与手段、内在与外在等关系性特征上走向两极片面,陷入两难:
或强调价值存在的永恒不变性质,陷入柏拉图式的价值绝对主义(洛采、文德尔班、哈特曼等人),或极端突出价值创造的主观偶然性,倒向价值相对主义(萨特、詹姆士、杜威等人);或强调价值的理想目的性和内在性(洛采、文德尔班、李凯尔特、哈特曼),或偏倚于价值的现实实用性、工具或手段性和外在性(实用主义、培里);如此等等,难以统一。
(3)忽略价值(意义)产生的社会文化条件和历史境况,导致价值的个人本位和非历史主义倾向。
与之相比,国内的解释显然在很大程度_L吸取了上述教训,并力图寻找马克思主义的依据来构造价值范畴的新解释.但是,首先我们据以确定价值内涵的理论框架或前提过于狭隘,这似乎与我们对真理的经验性认识有关。
无论各具体的价值定义如何不同,但在总体上都还囿于传统认识论范畴谈论价值,这就产生了一个难以解脱的困难:
如果价值问题只是一个认识论问题,那么,又如何解释作为专门化价值研究的“价值哲学”、“价值论”和“价值学”的理论特性(status)?
难道它们只是哲学认识论中的一个间题或一个方面?
显然不能得出如此结论!
正如我们不能把“人的哲学”、“文化哲学”、“道德哲学”、“政治哲学”等概念归诸哲学认识论范畴一样,我们也不能把“价值哲学”和“价值学”归诸纯粹哲学认识论范畴.它和其它类型的专门化哲学一样,都是哲学之现代发展的分化或专门化形态,不能用传统哲学认识论的思维框架来简单解释.。
而且这种看法
也不可能真正合理地解释人的价值和价值与真理的关系等问题.其次,由于价值界定的狭隘认识论局限,也使我们难以对人类文化价值体系作出全面系统的解释.一个明显的事实是:
如是依据现行的价值定义,我们就很难解释“真、善、美”统一的价值系统.或者更具体地说,现行的价值定义无法容纳作为人类价值观念体系之重要构成的真理和美,而只能反映道德价值《善)这一荃本内容(我视之为狭义的价值)。
我认为,真理与价值的关系不仅需要哲学认识论解释,而且以需要从哲学本体论、乃至文化学层次上来加以解释,而在后一种解释语景中,“价值”显然只是狭义的,有时甚至专门指道德价值。
最后,现行的大部分价值定义在方法论上尚未充分体现相对独立的价值学特点,因而往往不自觉地陷入经验主义甚至是狭隘实用主义的层次。
我想特别指出的是,一些学者主张以人的需要或客体满足主体的效应(功能)界定价值,这是有待研究的。
我不是一般地反对以人的需要成客体满足主体的效应等来定义价值,而是认为:
(l)“需要”或“主体(人)的需要”本身是一个尚待解释和规定的范畴,用需要界定价值至少在逻辑上并不彻底,有待进一步解释。
(2)需要或需要满足(即所谓客体满足主体)是一种过于主观化的概念,往往容易导致“人类中心论”、乃至“个人自我中心论”的价值观或价值评价结论.应当指出,现代科学的发展已经证明.“人类中心论”的观念已经暴露出日益明显的局限,在这一思维方式指导下所产生的人类活动已
- 配套讲稿:
如PPT文件的首页显示word图标,表示该PPT已包含配套word讲稿。双击word图标可打开word文档。
- 特殊限制:
部分文档作品中含有的国旗、国徽等图片,仅作为作品整体效果示例展示,禁止商用。设计者仅对作品中独创性部分享有著作权。
- 关 键 词:
- 真理 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