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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野外去
到野外去
自从半个月前的那个晴日,动了到野外去走走的念头之后,有个声音总在心里鼓动着:
“到野外去!
到野外去!
”像一个反复纠缠的梦,挥之不去。
并不是有个去某个景点游览的周全计划,仅仅是个单纯到简洁的意向――到野外去走走,去一个有山、有草、有绿色、有鸟鸣、有荆棘藤蔓、有潮湿泥土的地方。
昨天有个朋友打电话说,好久不见,出来走走。
我说好啊,到野外去,上山上去。
他说开车去吗?
我说那有什么意思,要去就走路去,一步步地上,再一步步地下,在干净的空气里。
朋友终没了以步代车的勇气,城市人的腿越来越不擅长走路了。
深夜读书。
一篇两三万字的中篇小说还未读完,已有困意,回想自己似乎已经困顿很久了,不是肉体上的。
读书与写字似乎都不能真正意义上的深入进去。
到野外去,这个声音又在心里叫开了,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需要彻底地舒展开。
不能再等了,明天一定要出去走走,哪怕是最近的山,哪怕是只花半天时间的一个来回。
习惯性地睡到近中午,收拾了屋子吃了饭,看完了那集电视,在挂包里装了书、报纸。
换上条宽松的裤子。
穿了结实的登山鞋便出了门,又在小卖部里拿了瓶水塞进包里。
我选了与屋基连绵着的那面山――四方山。
我知道要去的地方可以骑上几里路的车再步行,或者从另一条路可以一直骑上山顶,但没有骑车,心里准备着给自己满满走半天路的机会。
住在城里以为被喧嚣包围得多么厚重,其实只是我们没有试着走出去。
从住处步行着走出去不过二十分钟,已有些乡村样子了。
水泥路两边的住房逐渐零散起来。
多出来的是肥厚的黄土菜地,都归整得整整齐齐一方方的,长的正旺的是莴笋、生菜、油麦菜,洋葱的头上已顶出圆圆的花球,蒜苗也有些老了。
叶子灰灰的快起苔子了。
蚕豆和豌豆正在开花。
芥菜肥大的叶子既让人想起芥菜酸菜的味道,又让人回味儿时生吃它的苔子时那股淡淡的辛辣。
路边一个简易厕所门口长着一棵鸡蛋粗的桃树,像是要逃避厕所里的臭气,挣扎着身子,把满枝粉红的桃花。
极力地向路基下的河边斜伸出去。
一老头坐在路边一大堆干树枝旁,在面前一个干树蔸子上一下一下地剁着柴禾,剁到细碎的树梢处丢下柴刀,用双手折断那些七长八短的枯枝,青筋毕露、干巴巴的手指跟树枝的颜色差不多。
一大一小两只黑狗在一家屋当头上撒欢。
头发花白的老头站在门前的太阳下高举着一本破书。
凑在眼前像是穿针似的在上面过细地寻找着什么。
大狗一扭头,把小狗咬得呜呜地叫,老头回头喝斥:
“你咬他干吗?
闲疯了吗!
”老狗无趣地摇摇尾。
这黄土地里的菜,这老头柴刀下的柴禾,这屋前屋后追咬着的家狗,我散步般从这境况里缓缓地走过。
大脑里绘出一幅粗劣的乡村图――暮霭四起,主妇提了篮子在菜地里随便拔了蒜苗揪了生菜,在屋前拢一抱柴禾进屋,一会屋顶上冒出袅袅炊烟,空气中飘来鸡蛋炒蒜苗的清香。
或水灵灵的生菜丢进油锅里刺啦啦的响声。
走完了平缓的水泥路,就是崎岖的山路,也就没有了人家。
这是最干净的一次行走,没有约伴同行,没有带相机,因为是在星期的中途,又是下午。
更少有了游人,没有上山的人被我追上或追上我,偶尔三五个下山的人只是在山路上侧着身擦肩而过,形不成打扰。
所以山,就觉得是一座只属于自己的空山。
空气、耳朵、眼睛、心都是干净的。
当然,想要的都有,枯黄与青色的荒草,碧绿与嫩黄的叶,鸟鸣,还有花香。
但没想要带走什么,一支花,或一张照片。
桦栎树的枝条上打着毛茸茸芽苞,不经意地揉开一个,竟是四瓣穗状胚胎酝酿在里面,我竟不能肯定这酝酿的是花还是叶。
在我的经验里这种树应是不开花的。
枇杷树每一簇碧青的老叶中间托出五六片灰白的嫩叶,还没伸展开的叶片蜷紧身子竖直向天,远看像是树叶间绽出一攒攒长型的花营,近看像一台台花样烛台上插着一支支长短不一的蜡烛。
枝枝繁密的山花是我出发前没有预料到的,也许蜗居于室内没在意季节的变化。
总觉得时节还早,于是满树的桃花、梨花、紫荆花都成了意外惊喜,对于这份惊喜,我不得不费些笔墨让它们呈现得再细致些。
进了山门。
过了那一洼人工鱼塘,最先人眼的是一片树冠低矮的桃花。
桃花是年年见的。
但今天才发觉,一大部分桃花竟开在绿叶之前,一树树或稀朗或繁茂的花朵间,或免强找到一两片娇嫩的叶芽,或干脆不见一丝绿意,只是一味的或深或浅地开出一树粉红。
再往里走,刚一看到铺散开那么大一片繁密的粉红时,以为又是桃花。
走近了,那树干明明不是桃树;又以为它是樱花,指顶大的花苞都艳红着,可一旦张开十四五片花瓣后,颜色就淡了许多。
退成少女脸上一抹抹淡淡的红晕,再看树杆上的吊牌。
竟是“贴梗海棠”。
当然很早就认识“海棠”二字。
但一直不求甚解地以为应是一种大若茶花类的花朵。
今天才知是这种状似樱花的小巧骨朵开满枝头。
水杉是这片丛林中最标致的了。
窈窕着笔直的身子直冲云霄。
绝不枝枝蔓蔓、旁伸斜依。
但是其间却夹杂着几株白玉兰,也修长着主干大有一较高下之势。
水杉的树冠上只是散出去一把细碎的树梢,像一头张扬的碎发;而白玉兰在高高的枝头,东一朵西一朵地擎举着朵朵白花,像一只只展翅欲飞的白鸽翻飞于枝间。
我只能在树下捡拾起几片谢了的花瓣,才能认真端详它的细微末节。
山茶花是整个山上最富丽雍容的,一大簇一大簇挤挤挨挨着,密密匝匝的叶密密匝匝的花,叶绿得油亮,大朵的花红得艳丽、热烈,像要急欲把这和煦的春天渲染到热辣的夏季里去。
若说繁密,那紫荆花是繁密之最了,细细碎碎紫艳艳的花朵,完全是一种不管不顾的架式占满每一树每一枝,似乎想用它们的紫艳遮掩住一切、表达一切,我想,任何人随意择其一枝也难以数清那上面到底开了多少朵花。
是的,她们只是想在属于自己的季节里,肆意地体现自己、张扬自己,没有悲观、隐忍与低调,不需要低调。
如果你单单盯着这密密匝匝拥挤着的花朵看上几分钟,会有种热血债发、积极向上的意气。
山下这几天就算是艳阳下,也是裹着沙尘的风阵阵呼啸来去,记得每天骑车去游泳馆,只是十分钟的路程,嘴里落入的沙尘总会让上下牙不敢对搓。
这野外也有风,但和顺、干净,风里似乎没有一丝沙尘。
更没有夹裹在风里的塑料袋满天飞舞。
最开始是在那小片梨林里“看”到了风,四周的树环围出一片相对空旷的草坪,十几棵拳头粗、碗口粗的梨树在那片相对开阔的草地上凑拥成林,跟桃树一样。
几乎还没抽出几丝新绿,却盛开着满树繁茂的白花,一阵风过,雪白的花瓣雪片般斜飞着飘洒而下。
地上已是一层白,使人不忍涉足,一对情侣没有放过这落英缤纷的景致,相互为对方抢拍着照片,与树,与花,与雪片般飘扬在空中的花瓣。
小伙子嫌这花雨不够稠密。
伸手猛摇树干,一会头上身上飘落一层,女伴娇笑连连。
如果一走进这片山林,只有他俩在这花林里追逐娇笑。
也许会以为他们是树精、花仙。
我躺在梨林两三米远的草地上,想做一个关于春天或桃花的梦。
旧年已枯了的草里浅藏着今年刚冒出头的嫩芽,软绵绵的是一副巨大的床垫。
是自己的鼾声叫醒了自己,却没有梦。
脸痒痒的,轻抹一把,是两三瓣风送来的梨花和一只半个绿豆大的背着壳的昆虫,把昆虫放在掌心,刚看到隐约藏匿在壳下的翅膀,竟然像推开两扇窗似的展开壳飞走了。
我睡过去的时间并不久远,太阳依然暖洋洋的。
一只鸽子大小的鸟在高高的树梢上婉转鸣唱,长了黑色、绿色与红色的羽毛。
两伙人分别在草坪上树墩状的桌椅上搓着麻将,哗哗啦啦的洗牌声与这林中的花香鸟鸣很不谐调。
我固执地认为是它们污了这山野里干净的气氛。
我知道这是这座山上景致最美丽的地方,但我出来并不是为赏景,只是想走走。
更为了逃避那哗哗啦啦的麻将与争论声,起身往林子深处走去,无所谓是否有路,就踏着松针枯叶,沿着斜坡在树间随意地向高处攀爬。
松树杆上的老皮像牛皮癣病人身上的那层老皮,手一摸哗哗的直掉。
手掌攀扶着老树粗粝的树干,想起满山乱窜的童年。
真没想到。
离市区并不远的地方。
竟还保留了这样的一块森林,竟然有脸盆粗的桦栎树,唯有这样的树才让我觉得是大自然原有的东西。
这样的树种,要长到这样高大是很需要些年代的。
站到山脊,从树梢的间隙隐隐能看到市内挤拥着的楼房,它提醒我,这里并不是“遂与外人间隔。
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世外桃园。
一条泥路沿着山脊向远处延伸出去,它能伸向多远呢?
如果在这山中没有尽头,也许是好的。
我站在山脊的这条土路上,心中有些恍惚,是沿着它走得更远,还是折回身寻找来路?
一个可意的朋友打来的电话恰到好处,问我在哪,我说在一座山的最高处。
他说该下山了。
太阳要落山了。
我说这就下山。
是啊,终归还是要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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