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资本流动对区域经济增长差异之影响.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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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第5期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No.52009第49卷JOURNALOFSUNYAT2SENUNIVERSITYVol.49(总221期)(SOCIALSCIENCEEDITION)GeneralNo.2213收稿日期:
2009-03-20作者简介:
吴培冠(1962-),男,广东湛江人,管理心理学博士,中山大学岭南学院、国际商学院副教授(广州510275)。
人力资本流动对区域经济增长差异之影响3吴培冠摘要:
以马尔可夫链为基础,结合回归分析方法,通过使用2000-2005年的数据,按照各个省份人均GDP与全国人均GDP的关系,把我国31个省份分成高、中、低收入区域;同时用人均GDP对流动人力资本回归的系数,估算出除去流动人力资本影响的各省份的相对人均GDP;从而得到流动人力资本对俱乐部稳定性的影响。
发现地区之间存在着俱乐部收敛现象,并计算出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重要程度。
关键词:
马尔可夫链;俱乐部收敛;人力资本流动;经济增长差异中图分类号:
F240/F124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0-9639(2009)05-0200-09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经济得到了巨大发展,国内生产总值(GDP)的增长速度位居世界首位,人均收入水平的增长率也不断提高,这些都是长期经济增长带来的直接好处。
同时,我们也看到,在中国整体经济的高速增长中,各省份/地区的增长速度极不平衡,尤其是东部地区和中西部地区省份之间,地区收入差距越来越大。
按照传统的经济增长理论,落后地区的增长速度应该快于发达地区的增长速度,经过一段时间的增长后,各地区应趋向于同一个收入水平,这就是所谓的“收敛(或称趋同,convergence)”。
但我国的实际情况是,东部地区各省份的经济增长速度很接近,都是高速增长,有收敛现象,而中西部地区各省份的增长速度也很接近,但都是低速增长,也倾向于趋同。
然而,在东部和中西部地区之间却没有经济增长的收敛,这种现象学者们称之为“俱乐部收敛”。
从影响经济增长的源头因素来看,人力资本是重要的因素。
经济增长主要是资本投入、劳动投入的增加,以及技术的进步,这其中又以人的因素为首,人的素质的提高才能推动技术的快速进步和产出的高速增长。
从经济增长理论的发展过程来看,也体现出对经济增长动力本质认识的深化,从早期的新古典模型强调资本、劳动和外生的技术进步,到近期的内生增长模型,将技术进步内生化,通过干中学,人力资本投资及外溢,反映出对人的因素的强调,人力资本的概念己成为新增长模型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人力资本流动是人力资本在不同服务单位之间发生移位的现象,即中高级劳动力在国家、地区、部门、单位之间和单位内部的岗位之间进行流动,发生工作地点和工作岗位的变动。
人力资本流动作为一种社会普遍现象,是历史的必然。
在我国,东西部之间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带来了人力资本流动,同时,人力资本流动又反作用于地区间的经济发展。
对于人力资本流入地的东部地区而言,人力资本带来的是劳动力素质的加强、生产率的提高,进而促进了经济发展;但是对于人力资本流出地的西部地区而言,无法凭借现有的理论来判断人力资本是否明显地促进了输出地区的经济发展,因为它具有双重作用。
本文探讨人力资本流动在促进东西部地区经济发展的同时,是否进一步加大了不同收入水平的地区之间的经济发展差距,以及如何调整人力资本流动的方向,防止人力资本流动带来的经济差距继续扩大。
002一、有关理论和研究的述评
(一)关于人力资本流动的相关理论新古典经济学认为,在所有具有相同生产条件的区域,劳动力将从低工资区向高工资区流动,而资本则向高回报率的地方流动,于是劳动和资本各自回报率在区际的差异是趋于收敛的。
但是,新古典模式忽略了区域的规模经济和外部经济;忽视了技术和创新在空间的扩散;有关劳动力流动仅仅是区际工资率之差的函数的假设过分简单,没有涉及到劳动力特别是人力资本的流动成本。
新经济增长理论作为经济增长的一般性理论,虽然关注技术创新与经济的外部性,但也没有注意到经济的空间因素,并不关心组织和制度结构对于经济发展的影响。
新增长理论也较少考虑不同区域或组织的差异,没有注意到人力资本、组织内部的社会经济结构、提供金融和财政的能力、社会关系资本的规则、形式等其他方面,而不同区域内的社会文化或制度环境对人力资本流动和人力资本累积影响巨大(Freeman,1962)。
刘易斯提出了以城乡二元经济为特征的剩余劳动无限供给的古典主义人口流动模型,这是第一个人口流动模型。
他认为,发展中国家的农村存在着大量边际生产率为零的剩余劳动力,资本主义部门在自身利润增大的情况下,仍可保持不变的工资率,因此用于投资的资金越来越多,只要城市部门的工资高于农村固定的维持生计的工资水平,就会吸引越来越多的农村剩余劳动力流入城市,直到农村剩余劳动力完全转移至城市为止(刘易斯,1983)。
我国人力资本理论研究主要是沿袭西方人力资本理论,并加以发展变通,用于解释中国经济发展中出现的问题。
20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主要是介绍西方人力资本理论,将人力资本、人力资源、知识经济等新的概念引入中国。
90年代后期,开始有学者定性地分析我国人力资本的现状、优点与不足等,并据此提出了发展人力资本、促进经济增长的政策建议。
进入2000年后,学者尝试定量地对我国人力资本进行分析研究。
如盛乐的人力资本投资与经济增长关系的实证研究(盛乐,2000)和张帆的中国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估算(张帆,2000)等,从不同的角度定量分析了我国人力资本的现状。
也有学者用经济增长理论模型,分析人力资本国际流动对经济的影响(刘楠、张国芳、豆俊梅,2008)。
这些定量分析多是对全国的人力资本进行笼统分析,或者是选择单独一个省份进行分析。
对我国人力资本的空间分布及其合理性的研究,目前没有见到有关成果。
段平忠(2007)指出,我国的流动人口中农业人口占有更大的比例。
这些流动人口主要是由那些受教育程度较高、身体素质较好的男性青壮年劳动力构成(查培轩,2001),他们具有较高的农业生产率,但是却缺乏从事非农工作所需的知识和技能,因此,在研究劳动力转移时,应该充分考虑劳动力非同质的特点。
(二)国内区域经济增长差异的相关研究我国关于经济收敛性问题的研究是从上世纪90年代以来开始兴起的,从整体来看,分析方法不断创新,由经验分析转向实证经济分析。
而且,收敛性的分析逐渐细化,渗透到宏观经济的各个方面,不再单一考察人均收入、人均产出增长率这些基础指标,而是涉及到不同产业的收敛性分析、消费领域、食品领域等。
从已有文献来看,对于收敛速度的预测结果不尽相同。
陈和弗来舍(ChenandFleisher,1996)等人利用我国各省区1952-1993年的数据,采用索洛模型进行分析,结果显示改革开放前我国地区人均产出呈发散趋势,而在1978-1993年各省区存在条件收敛,收敛条件包括物质资本分享、就业增长、人力资本投资和外商直接投资等,并且收敛速度为5.7%左右。
魏后凯(1997)较为全面地研究了中国经济增长的收敛性,沿用Barro和Sa2la2I2Martin分析方法,计算了自1978年以来各地区省份产出差距收敛(收敛)和部门产出差距收敛(收敛),认为中国各地区GDP差距大约以每年2%的速度收敛。
也有文献认为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省际人均产出绝对收敛存在明显的区域地带性。
张胜等(2001)对中国省际长期经济增长的绝对收敛进行了研究,得出的结论是,在改革开放前存在绝对收敛,而在改革开放后不存在绝对收敛;但在东部和中西部地区内部,存在长期的经济增长收敛现象。
罗仁福、李小建和覃成林(2002)的研究也得102人力资本流动对区域经济增长差异之影响出类似的结论,认为1978年以后存在条件收敛的趋势,东部沿海地区大部分省份已经达到或接近其稳定状态,而中西部地区则主要表现为一种在其均衡值附近波动的特征。
刘强(2001)通过线性回归的方法对索洛模型在中国的运用进行了分析,认为中国地区间经济增长的收敛性存在着明显的阶段性和区域性,并且不同地区间的产出差距与宏观经济的波动状态存在着正相关关系;另外,新古典的经济增长收敛机制在中国并没有起作用,主要原因是中国大规模的劳动力转移使资本劳动比率并没有出现应有的变化趋势,并且近年来形成的大规模劳动力的区际迁移,既是中国经济增长收敛机制的重要诱发因素,事实上也是对区域差距扩大的一种解决办法。
沈坤荣和马俊(2002)对改革开放以来的省际间的经济增长差异进行实证分析,认为不仅存在着显著的“俱乐部”收敛特征,即按东中西划分的区域内部人均产出具有明显的聚集现象;而且存在着条件收敛特征,即在具有相同的人力资本、市场开放度等结构特征的经济地区间存在着一定的增长收敛趋势。
己有的对中国地区经济增长收敛性的研究文献,主要有两点共同之处。
一是从要素投入角度进行研究,忽视区域经济增长的过程特征,较少考察区域经济增长过程对经济增长收敛性的影响。
二是在中国传统的区域划分基础上进行的收敛性分析,也就是研究中东西部地区之间的经济增长差异,忽视了最为基础的部分,即传统的区域划分格局对经济增长差异的影响。
(三)人力资本流动对区域经济影响的相关研究1.区域经济趋同性研究我国经济发展的地区差异现象早已引起学者们的广泛关注。
大多数研究者都发现,改革开放以来区域经济发展差距不仅继续存在,而且呈现扩大的趋势(王绍光,1999)。
魏后凯(1997)的研究结果表明,中国地区间存在着明显的增长收敛。
然而胡鞍钢(1995)对中国地区间增长收敛性的存在总体上持怀疑态度。
根据蔡昉、都阳(2000)的研究,中国省际间的人均GDP增长趋同是有条件的趋同,除了地区因素外,他们认为需要考虑人力资本、投资率、贸易依存度等因素。
刘强(2001)的研究结果显示,大规模劳动力的区际迁移是中国地区间经济增长收敛的重要诱发因素。
改革开放以来,学者们研究了中国省际的整体经济趋同,而且还考察了东、中、西三大地带内部的趋同性。
这一类研究循三条路径进行。
第一条路径,考察地带内及地带间的趋同。
具体方法是,将全国省际总体差距分解为三大地带各自内部差距和三大地带间差距,结果发现,改革开放以来,全国省际总体差距在80年代逐步下降而90年代逐步上升,其中各地带内部差距所占份额一直在逐步下降,而地带间差距所占份额则显著上升。
这种结果表明,尽管全国整体趋同存在阶段性,但各个地带内部却一直存在趋同趋势,由于每个地带可视为一个同质经济集团,因而这实际上就是俱乐部趋同。
第二条路径,直接采用趋同回归模型对各个地带内部的趋同性进行分析。
结果发现,尽管1978年以来中国省际间经济增长不存在明显的趋同,其中90年代还呈现发散,但三大地带内部均存在统计上显著的趋同性,此即俱乐部趋同(沈坤荣、马俊,2002)。
第三条路径,在全国省际趋同回归模型中加入代表各个地带的地区虚拟变量。
结果发现,地区虚拟变量的引入大大强化了模型趋同的显著性(魏后凯,1997;刘强,2001)。
这些研究结果说明,某些在地带内部一致而在地带间分异的外生因素对全国整体趋同性有重要影响,这实际上意味着各地带内部经济增长存在某种同质性,使得全国各省经济向其所在地带的稳态趋同,从而形成东、中、西三个趋同俱乐部。
由此可见,上述三条路径均证明,改革开放以来,在全国省际经济增长不存在显著趋同性的背景下,各个地带内部却都存在显著趋同性。
由此可见,中国的区域经济增长趋同研究,主要集中在趋同方面。
只有少数学者对俱乐部趋同问题进行过初步的探讨。
沈坤荣等的研究表明,东、中两个地带内部的经济增长收敛现象十分显著,均以约2%的速度收敛。
三大地带各自内部收敛明显,而地带间差距却没有缩小,即表现出了显著的“俱乐部收敛”现象。
许多学者对中国的区域经济增长进行了实证检验。
魏后凯(1997)较全面地研究了中国经济增长的收敛性,沿用Barro和Sala2I2Martin分析方法,计算了自1978年以来各地区产出差距,他认为中国各地区GDP差距大约以每年2%的速度收敛。
林毅夫等202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5期(1998)认为,1978年以后,在省、直辖市、自治区之间不存在绝对收敛,但存在着条件收敛现象。
蔡昉、都阳(2000)认为,东部地区内部和中部地区内部都呈现显著的俱乐部收敛趋势。
全国和西部地区没有显示出统计上显著的收敛趋势。
2.人力资本对区域经济增长贡献的研究尽管外来劳动力对流入地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保持在较高的水平上,但是这种贡献可能会因边际产出水平下降而降低。
研究表明,我国劳动力的流动并不缩小地区差距,这主要是异质型劳动力的流动使落后地区人才更加匮乏的结果(刘乃全等,2005)。
沈坤荣等(2002)研究了劳动力异质性对地区差距的影响,认为具有较高人力资本存量的东部地区,通过人力资本的外溢效应扩大了地区的发展差距,但是并没有说明劳动力流动对地区经济收敛性的影响,更没有指出人力资本流动对各地区经济增长的贡献程度。
范红忠等(2003)指出,地区经济差距与人口流动成本成正比,由不同人力资本存量所导致的人口流动成本实际上扩大了地区间的差距。
目前有关异质型人力资本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人力资本的总量水平上,很少考虑到各层次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不同影响。
朱国宏(1994)测度了1952-1986年中国人口质量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程度,得出人口质量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作用约为5%-6%。
魏立萍(2001)用异质性人力资本来解释经济的长期增长,把经济增长的源泉归因为异质型人才资本。
近年来,国内对经济收敛性研究的结论大体是一致的,但对收敛的作用机制却并不清楚。
以往的这些研究验证了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或指出了人力资本差异对地区差距的影响,但未将流动人口中的人力资本差异与地区增长差距结合起来。
事实上,对地区差距的研究应结合各地区人力资本流动和在区域间分布的不均衡性,才能在一定程度上解释区域增长差距。
二、数据分析与结果
(一)马尔可夫链茨奥纳斯(Tsionas)指出,马尔可夫链是研究俱乐部收敛,尤其是揭示趋同俱乐部成员构成变化形式与过程有效的工具(Tsionas,2002)。
本文采用马尔可夫链来分析不同收入水平的区域间的俱乐部收敛问题,首先研究人均GDP水平,再以除去流动人力资本影响的人均GDP作为研究对象,计算出两次马尔可夫矩阵,对比两次矩阵的转移概率变化。
以俄国著名数学家马尔可夫(Markov)命名的马尔可夫链(MarkovChain)方法认为,只要事物的现在状态为已知,人们就可以预测将来的状态而无须知道事物的过去状态,即马尔可夫链的无后效性特征。
学者蒲英霞等(2006)通过马尔可夫链来研究中国某省份的区域经济增长的俱乐部趋同的演变特征,本文用人均GDP和除去流动人力资本影响的人均GDP的数据来计算两个马尔可夫矩阵,比较两次的转移概率的变化,从而得到流动人力资本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
在本文中,先将连续反映区域经济增长的数据(选用人均GDP)离散化为K种类型,再计算每种类型的概率分布及其变化,来近似地反映区域经济增长俱乐部收敛的全过程。
如果将t年份人均GDP类型的概率分布表示为一个13k状态概率向量at,记为at=(a1t,a2tant),那么,不同年份的人均GDP类型的转移可以用一个k3k的马尔可夫转移概率矩阵表示。
本文选用了我国31个行政区域(包括直辖市)为研究的基本区域单位,用各省份(直辖市)的人均GDP来反映各个行政区域的经济增长状况。
具体是将31个省份(直辖市)按照相应年份全国人均GDP平均值划分为3种类型,其标准是,低收入区域的人均GDP低于全国平均水平的60%,中收入区域的人均GDP为全国平均水平的60%120%,高收入区域的人均GDP高与全国平均水平的120%。
这样,就可以构建一个k=3的马尔可夫转移概率矩阵,如表1所示。
表1马尔可夫转移概率矩阵(k=3)ti/ti+11231m11m12m132m21m22m233m31m32m33表1中,mij表示t年份属于类型i的区域在下一年份转移到j类型的转移概率。
具体采用下列公式计算:
302人力资本流动对区域经济增长差异之影响mij=nijni(2-1)式中nij表示在整个研究时段内,由t年份属于i类型的区域在t+1年份属于J类型的区域数量之和,ni是所有年份中属于类型i的区域数量之和。
如果某个区域的人均GDP在初始年份属于i类型,在下一年份仍保持不变,则定义该区域的类型转移为“平稳”;如果某个区域的人均GDP类型提高,则定义该区域的类型转移为“向上转移”;反之,为“向下转移”。
(二)结果分析除去流动人力资本影响的人均GDP可以用以下公式近似计算:
(1-人均GDP对流动人力资本回归的系数)3各省份(直辖市)GDP总量/总人口-流动人口假设资本、劳动力是影响产出的主要因素,故用2000-2005年间各省份的人均GDP增长率对固定资本投资额、社会从业人员数、人力资本存量以及人力资本流量进行加权回归,回归模型如下:
lnYit=1+2lnKit+3lnLit+4lnHit+5lnHit+it其中Yit表示t年份i省的人均GDP水平,Kit表示t年份i省的新增固定资本投资额,Lit表示t年份i省的从业人员数量,Hit表示t年份i省的人力资本存量,Hit表示t年份i省的人力资本流量。
但是,由于人力资本对各个地区经济发展的影响会随着经济结构的升级、经济对人力资本的依赖程度而变化,所以,应分别对各个收入区域各年份的数据进行三次回归,得到每个收入区域反映流动人力资本对人均GDP影响的系数5。
由于每个收入区域的省份每年都发生变化,但变化不明显,为了使得计量结果有较高的显著性,保证较大的样本容量,故只选取每年都出现在该收入区域内的省份作为代表进行计算。
根据计算得出的5可以得到各个省份类似除去流动人力资本影响的人均GDP,如表2所示。
马尔可夫矩阵计算结果见表3及表4。
从以上两组数据的对比中可得到几点认识:
(1)两组转移概率矩阵的对角线上的数据都接近1,说明在2000-2005年间,中国区域经济增长的俱乐部收敛现象稳定性很强,各区域内的省份都基本保持稳步的增长。
(2)从表4可知,排除了人力资本流动对各个省份人均GDP的影响后,各区域的俱乐部收敛现象稳定性更强了,说明人力资本流动对中国区域经济增长起到平衡的作用,通过人力资本流动可以缩小各区域间的收入水平,其中,低收入区域向中收入区域的转移概率在受到人力资本流动的影响后增大,高收入区域向中收入区域的转移概率在受到人力资本流动的影响后也增大了,可见,由于人力资本的流动,中国区域经济的增长选择了一种折中的方式不断取得平衡,即人力资本流动可以缩小我国区域经济增长的差异,有利于缓解我国区域经济增长两极化格局。
(3)表4还说明,人力资本的流动对高收入区域的影响最大,增加了流动人力资本的影响后,高收入趋同俱乐部中的区域仍然留在该俱乐部的概率由1变成了01974,高收入区域向中收入区域转移的概率由0增加到01026,相比而言,低收入和中收入组中仍留在该组的概率和转移到邻近区域的概率都变化很小。
表5和表6显示低收入区域基本集中在中国西南、西北部,高收入区域集中在东部、东南部沿海地区。
人力资本流动促使四川、陕西这两个在低收入区域中人力资本流动最大的省份在2004年、2005年都达到了中收入区域的人均GDP水平,进一步说明人力资本的流动有利于区域经济增长的平衡。
在表5和表6中,各收入区域内的省份变化并不大,说明我国现有的人力资本流动对各省份的人均GDP的影响并没有达到改变省份所属收入区域的程度,人力资本流动虽然在数量上影响了各省份的人均GDP,使得收入区域之间的转移率发生了变化,但是,人力资本流动并没有使省份明显地跨出原收入区域,即人力资本流动并未明显影响收入区域的稳定性。
三、主要结论综上,人力资本流动对我国区域经济增长产生的影响,可得出几个结论:
1.20世纪90年代末以前,我国的两极化格局已经形成,并日趋显著(覃成林,2004),进入21世纪以后,人力资本的流动虽然对我国区域经济增长差异起到一定的缓和作用,但是我国区域经济增长的俱乐部收敛现象却仍然很显著,这说明人力资本流动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力度十分有限。
402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5期表2各省份2000-2005年除去流动人力资本影响的人均GDP(元)时间省份2000年2001年2002年2003年2004年2005年北京14785.7113889.6014315.3214326.1314475.5114694.20天津12941.4212659.9212692.6712506.9412969.1313262.44河北6167.616159.576242.576213.646422.367007.66山西4196.154133.174157.674187.314449.184798.84内蒙古4789.184801.464825.924825.525117.885391.59辽宁8538.658640.668667.198469.078340.918454.33吉林5602.555461.255656.735670.795772.206027.62黑龙江6824.687305.357069.186962.937195.467705.10上海23524.9121093.7321707.7721283.5220861.3921464.29江苏9107.038915.179067.549153.009421.8810111.04浙江10230.869930.9610173.3610566.7311060.9911492.66安徽4157.604182.302513.783939.262532.154241.06福建9142.968809.418834.634587.148717.568935.94江西4137.093992.082520.603980.664040.374381.07山东7701.487612.117662.447636.197879.088089.08河南4347.184529.634412.724376.154487.784909.32湖北5791.835790.945838.785690.195634.735903.34湖南4542.374696.384533.944505.354369.784694.30广东9946.678620.119613.779441.209457.239342.41广西2356.812423.682283.022256.192264.022441.26海南5510.665401.315159.705176.045156.615316.82重庆4291.924230.344262.704335.724408.334667.60四川2467.563941.462444.372426.283796.904037.29贵州1397.261475.971372.771360.591402.171464.33云南2518.122425.722414.182373.872389.802549.06西藏2348.342336.632430.473873.222491.152508.74陕西2341.072413.462415.572419.704011.414251.96甘肃2084.212011.231991.491956.891989.572131.01青海4168.474172.714207.864188.954233.414456.68宁夏2533.312456.972492.582457.252528.504208.53新疆5878.205870.726044.775922.206193.176442.98数据来源:
2000-2005年中国统计年鉴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和社会保障部网站统计公报数据计算得出。
表32000-2005年我国区域经济增长类型的马尔可夫矩阵ti/ti+1低收入区域中收入区域高收入区域低收入区域0.8250.1750中收入区域0.0660.9080.026高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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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力资本 流动 区域经济 增长 差异 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