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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卷第6期(2002)甘音高忏子拒V017No6(2002)论现代汉语的词类活用张海铭摘要:
现代汉语的词类活用,既是对古代汉语词类活用的继承和发展,也是现代汉语创造性地丰富语义内容、随机拓展语法空间、追求最佳语用效果的重要手段,是言语交际中规范性和变异性的适度结合,具有鲜明的特点和独特的语义、语法、语用价值。
关键词:
现代汉语;词类活用;正偏离;语义;语法;语用中图分类号:
H03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89020(2002)0604006词类活用是指在一定语言环境里,为了适应表达的需要,有意识地把某一类词临时用作另一类词的语言现象,也叫词的转类、变性、转品、词类的变格用法。
本文拟从现代汉语词类活用的界定、类型以及语义、语法、语用价值等方面作较为完备探讨,试图廓清一些争议未定和模糊不清的认识,以期对现代汉语词类问题的进一步深入研究有所裨益。
一、现代汉语词类活用的界定目前语法学界关于词的语法分类的标准虽然尚未取得完全一致,但基本上认为,“对汉语来说,比较现实的是根据词的语法功能来划分词类。
”(P5758)也就是说,在汉语中,某一个词的语法类别是由它的语法功能决定的,而每一个词都可以根据其语法功能归入某一类或几类(即兼类词),词有定类,类有定词。
但是,词类活用是对现代汉语现成的语法规则的突破和“偏离”,是汉语词性相对自由这一特点的具体体现,所以,分析词类活用,一是要依赖具体的语言环境,尤其是上下文。
王力先生说:
“我们怎能知道某一名词用如动词呢?
这是由上下文决定的。
我们鉴别某一名词是不是用如动词,须要从整个句子的意思来考虑,同时还要注意它在句中的地位,以及它前后有哪些词类的词和它相结合,跟它构成什么样的句法关系。
”【2J(P34l一342)王力先生这段话虽然是针对古代汉语的词类活用说的,但古今汉语在词类活用的辨析方法上是一致的,所以,可以作为我们观察现代汉语词类活用的指南。
二是要紧紧抓住“临时”这个特点。
一个词,从词义上说有临时义和固定义,从词类上说,有“临时类”和“常规类”,活用词在具体的语言环境中显示的只是临时义和临时类,脱离了具体的语言环境,这种临时的“义”和“类”便不存在了。
下面,我们根据以上的理解标准,对词类活用和现代汉语中“貌似”的相关语言现象予以辨析,以助于对现代汉语词类活用的认识更为明确和具体。
l、“词的兼类”不是词类活用关于词的兼类和词类活用的区别,学术界多有论述且已达成共识,如张静先生指出:
“活用词跟兼类词的本质区别是:
活用是临时的、偶尔出现的用法,在词典上活用的义项不必另作解释;兼类是经常具有两类词的意义和用法,因而不管用作哪一类,人们都没有新鲜的感觉。
”13J(P334)这种看法是非常鲜明准确的,但人们在分析词的兼类和词类活用的区别时,却很少注意到这两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比如,据考察,现代汉语词典1978年版中“投入”一词是个单义词,意思是“投到某种环境里去”,是个不折不扣的动词,而时隔20年后的1998年版的现代汉语词典(修订本)中“投入”一词成了多义词,共有三种意思:
“
(1)投到某种环境里去;
(2)聚精会神地做某事;(3)指投放资金。
”这样一来“投入”成为身兼动词、形容词、名词三类词性的兼类词。
一方面,1998年版的“投入”显然是由1978年版“投入”发展而来,形容词、名词“投入”(他演戏很投入、教育投入逐年增加)是由动词“投入”经临时活用而演变形成的固定用法,是语言这一社会现象“约定俗成”的产物;另一方面,当我们现在使用“投入”时,都应该把“他演戏很投入”、“教育投入逐年增加”中的“投入”看成兼类词,而不再是词类活用,“投入”的“活用期”已满,它已由“临时工”晋升40万方数据第7卷第6期(2002)张海铭:
论现代汉语的词类活用V乩7No6(2002)为“正式工”了。
胡明扬先生在兼类问题里谈到“投入”一词的语法归类时说:
“现在金融界和企业界使用频繁,如投入足够的资金,资金投入,人力投入,一笔投入等等,因此他们也许觉得既像动词,又像名词。
可是投入在文艺界则有另外的用法,非常投入这种说法很普遍,因此觉得是形容词。
至于社会上既不熟悉金融工作,又不熟悉文艺界的人,孤立出来的投入只能是动词,而不可能兼名词或形容词。
这是因为词性并不是先验的,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在语言运用过程中形成和变化的,而语感也一样是在运用语言的过程中形成和变化的。
”【4J(P237)这正是对“投入”由单义词演变为多义词,由“单类词”演变为兼类词的过程最全面的说明。
明确词的兼类和词类活用之间这种既有联系又有区别的辩证关系,对我们准确分析现代汉语语义、语法问题具有重要作用。
2、“同形词”不是词类活用现代汉语里的同形词有“异音同形词”和“同音同形词”两种情况,它们的存在是一种客观现实,在言语交际中既有积极的作用,可以形成双关,达到言此及彼、一语两用的效果;也有消极作用,造成表达上的误用和听觉上的误解,混淆意义,影响人们的正常交际。
“异音同形词”如“天凉了,要加点衣服”和“把水凉一阵再喝”中的“凉”,前一个“凉”读阳平,是形容词,后一个“凉”读去声,是动词;“同音同形词”如“这个人很怪”和“这事儿不能怪他”中的“怪”,读音虽然相同,但前一个“怪”是“奇怪”的意思,是形容词,后一个“怪”是“责备、埋怨”的意思,是动词。
上述的“凉”和“怪”既不是动词活用为形容词,也不是形容词活用为动词,它们是“同形词”。
邢福义先生建议“把形式相同(首先是语音形式相同,反映在书面上是字形相同)而分属不同词类的词统称为同形异类现象”,因为“同形异类的词,一般在词源上有一定的血缘关系,只不过有的关系明显,有的关系不大明显,有的则由于引申再引申的结果,渊源关系已经十分模糊了”,“拿一般人是否意识到渊源关系作为划界的标准,不容易得出明确的结论”,主张“不在兼类和同音问题上纠缠”,bJ(P2324)这是十分中肯的认识。
所以,以上词的兼类和同形词在有些语法教材和专著中也归结为“同形异类现象”。
但是,不管是“同形异类”,还是词的兼类、同形词,都与词类活用不同。
3、“词的方言用法”不是词类活用关于“词的方言用法”与词类活用的区别,目前尚无学者提及或关注,但这的确是一个实际存在的问题。
现代汉语中有些词在普通话和方言中都有使用,但除过词形(包括书写形式和语音)相同外,词义和用法上相差很大,如:
“暖和”在普通话里有“(气候、环境等)不冷也不太热”和“使暖和”两个意思,“很暖和”中的“暖和”是形容词,“快进屋子里暖和暖和”中的“暖和”是动词,所以普通话里的“暖和”是兼属形容词和动词的兼类词,而在西北方言,尤其是甘肃东部的陇东(一般包括庆阳、平凉两个地区)方言中,“暖和”一词除以上普通话里的意义和用法外,还是一个常用名词,在文化水平相对较低的人群中使用频率很高,如:
甲:
你在干啥?
乙:
我在晒暖和!
上述对话里的“暖和”就是陇东人对“太阳”的方言叫法,“晒暖和”就是“晒太阳”,这里的“暖和”本来就是名词,并非动词或形容词活用为名词。
又如,在北方方言里,“面”有“食物纤维少而柔软”的意思:
“这个瓜很脆,那个瓜很面!
”这里的“面”是形容词,并非名词“面”(如玉米面、一碗面)的活用;另外,在北京方言里“面”还有“窝囊”的意思:
“你这个人真是太面了!
”这里的“面”也是形容词,也不是名词的活用。
所以,在任何或大或小的方言区使用普通话交流,或阅读带有方言色彩的文艺作品时,一定要注意分辨一些词的方言词义和用法,不要把词的方言用法当成词类活用。
4、“词类误用”不是“词类活用”词类误用是指在言语交际中,由于不明确词的语法特点,而错误地把甲类词用作乙类词的现象。
长期以来,专家、学者以追求语言规范为目的,从众多的言语作品中挖掘出了许多形形色色的“词类误用”的例子并予以纠正,但很少有人注意到词类误用和词类活用的区别。
如:
人们都夸他很本事。
4】万方数据第7卷第6期(2002)甘啸高奸jF才呈V0176(2002)这是错把名词“本事”误用为形容词了。
关于名词能否与副词组合,语法学界有“名词前一般不能加副词”的定论,至于特殊情况下名词受副词的修饰,邢福义先生在关于副词修饰名词中归纳出了四种类型,bj(5765)但上面的“很本事”不属于这四类中的任何一类。
再看这个句子:
在梁子眼里,酋长很绅士,特深沉,老是西装革履的。
(董月玲中国的“花”独探非洲部落)这也是一个“副词很+名词”的用例,但这属于名词活用为形容词。
既然都是“副词很十名词”的组合,为什么“很本事”是词类“误”用,而“很绅士”则是词类“活”用呢?
我们认为,王希杰先生的“偏离说”可以作有力的回答。
王希杰先生认为:
“人们在交际市场上的一切言语行为、一切话语,都是对全社会所公认的客观存在着的语言的和语用的规则的偏离(deviate)。
”他把“损害了表达效果,没有交际活动的必要性作支柱”的“语病”称之为“负偏离”,把“有巨大的艺术魅力,有正面值的修辞效果”称之为“正偏离”,“正偏离和负偏离之间的关系是逆向的,但又是同构的,因为它们都是对同一种语言的和语用的规律、规则的偏离”,“差异在于一个是恶意的,一个是善意;一个招来反感,一个叫人喜欢”。
J(P8086)所以,同是对词的正常语法组合关系的突破,词类活用是“正偏离”,而词类误用是“负偏离”,正、负偏离是同构异效的,我们追求的是正偏离,反对的是负偏离。
二、现代汉语词类活用的类型由于语言的发展是一个渐变的动态过程,所以人们对语言现象的认识和理解也是在不断变化的。
关于现代汉语词类活用的类型,一些现代汉语语法、修辞方面的教材和专著都或详或略有所归纳,这其中归纳较为详细、论述较为深入的当属张静先生的汉语语法问题,其中把现代汉语词类活用共分为名词活用为动词、形容词、量词,动词活用为名词、形容词,形容词活用为名词、动词,副词活用为连词,象声词活用为动词,感叹词活用为象声词、动词6大类、u小类。
【3J(P334342)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语法研究的进一步深入,上述6大类11小类中的部分类别现在仍然是语言学界公认的词类活用,而有些则已有了新的认识和更为合理的解释,有些还需要我们作进一步的探索。
这里就其中几个重点问题简要加以讨论:
l、关于副词活用为连词张静先生认为,“只有孔乙已到店,才可以笑几声”、“只要讲清道理,他就会同意”这类句子中的“才”和“就”,“既有副词的修饰作用(作状语),又起了连词的连接作用。
一个词起了两个词的作用,应看作副词活用为连词。
”张宝林先生在关联副词的范围及其与连词的区分中则把这类“既有修饰作用又起连接作用的词归入关联副词”,因为“有些副词也有连接作用”,L4J(P39l一401)并非“副词活用为连词”,这种观点在目前的学术界已被广泛认同,这里不再赘述。
2、关于象声词活用为动词张静先生认为“你别呱达那扇破门了”、“听到宪兵队,王强的头嗡了一下”中的“呱达”和“嗡”都是象声词,“在这两个句子中兼代了后面可以出现而没有出现的动词碰、响等。
这是象声词比较少见的用法,一个词起了两个词的作用,应该说是象声词活用为动词的典型例证”;陈望道先生也认为“胡国光只哼了一声(茅盾蚀动摇)中的哼是词类活用;L71(P193);而吕叔湘先生把“作动词用,能加了、着、起来”看成象声词的一般用法【8J(P20);邢福义先生则认为:
“有时,拟音词也可以进入句子,跟别的词发生结构关系。
临时用作名词、动词或形容词,但全都可以加上引号,这说明它们仍然具有特殊性”,L9J(P281)这里,既强调了“临时”,又说“具有特殊性”,显然对象声词这种用法是“本用”还是“活用”没有明确结论;马庆株先生的拟声词研究对拟声词的“句法功能”作了详细的论述,但没有提到拟声词带“了、着、起来”或带宾语的情况。
【10(P14l149)所以,“你别呱达那扇破门”中象声词带宾语,是“本用”还是“活用”,需要我们迸一步研究。
3、关于“定中短语”中充当中心语的动词、形容词活用为名词张静先生认为,“这本书的出版是有重要意义的”中“出版”是动词活用为名词,指出“动词作主语或宾语中心语,前面有定语时或者在习惯上能代替某种事物的,都算活用为名词”。
吕叔湘先生在关于汉语词类的一些原则性问题里也举了“这本书的出版是有重要意义的”这个例子,“咱们可以说这里的出版已经42万方数据第7卷第6期(2002)张海铭:
论现代汉语的词类活用V017No6(2002)不是代表一种动作,而是代表一件事情,所以是个名词。
反正你说不变我说变,这官司可以一直打下去,谁也赢不了,谁也输不了”,J(P265)吕先生这段话虽然是针对“词类、通假说”说的,但他认为“出版”仍然是个动词。
其实,像“这本书的出版、嫂子的到来、我的出现、经济的发展、灯火的辉煌、海娃的勇敢、别人的精明、狐狸的狡猾”这类去掉“的”就是主谓关系而加上“的”则为偏正关系的组合,就是上世纪后半叶引起多次论争的所谓“动词形容词名物化”问题的主要内容之一,持“名物化”观点者认为,上述组合中的动词、形容词已经“失去了它们的全部或部分特点,同时取得了能受名词、代词修饰的这个名词的特点,它们作为动词形容词的语法特点已经有了变化”,也就是转为名词了!
2j(P156)其实,动词、形容词充当定中短语(也叫名词性偏正短语)的中心语,在今天已经有了更有说服力的解释,这种出现于书面语里的明显受到西方语法影响的欧化格式,虽然独立性很差,只能做主语、宾语,但属于正常的语法现象,既无必要认为是“名物化”,也非张静先生所说的特殊“活用”。
此外,名词活用为量词(儿子给他买了两瓶子好酒)、感叹词活用为动词(小王在床上唉呀了半天)、感叹词活用为象声词(他唉呀唉呀地叫了起来)等看法也存在着和以上问题相类似的“遭遇”,限于篇幅,这里不再讨论。
从理论上讲,虽然所有的词类都有活用的可能,但是,由于现代汉语词类活用是一个涉及语义、语法、语用诸多因素的复杂语言现象,而在所有的词类中,实词既有词汇意义,又有语法意义,能独立充当句法成分,虚词却只有语法意义,无词汇意义,且不能独立充当句法成分,所以,现代汉语中能活用的词类一般是实词,并且主要出现在名词、动词、形容词三大类词汇意义明确,语法功能显著的实词中。
所以,我们在总结先贤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把现代汉语词类活用归纳为“名词活用为动词、名词活用为形容词、动词活用为形容词、形容词活用为名词、形容词活用为动词”五种常见类型,在下文予以例析。
三、现代汉语词类活用的语义、语法、语用分析对于现代汉语的词类活用,尽管有人把它看成纯粹的语法现象,有人把它看成纯粹的修辞现象,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无论谁对现代汉语词类活用进行哪怕最简单的分析,也不得不从语义、语法、语用(或修辞)三个方面去探求。
因此,我们认为,从语义、语法、语用三结合的立体角度进行审视,是分析现代汉语词类活用的关键。
l、从语义上讲,词类活用是词义的临时引申一个词在“活用”后,“含义比原来某个词的含义丰富,既有原来甲类词的意义,又有活用后乙类词的新义”,113J(P333)起到了一石二鸟、一箭双雕的语义效果。
(1)“我这头发很稀,台北会把它一根一根立着竖起来,吹得很结实,台北”她张口台北,闭口台北地说着。
美发师一边和老太太搭腔,一边就做起发型来。
等老太太“台北”完了,头发也按她说的式样做出来了。
(石梅“蒙妮”交响曲)例
(1)中的“台北”本为地域名词,意义非常具体,但这里活用为动词,似乎是代替了“说”或“讲”之类的动词,实则是把谈话的动作和内容巧妙地“糅合”在一起,不仅切合人物的身份,而且获得了幽默诙谐的表达情趣。
从语义的角度讲,“名词词义中蕴含的意象因素比动词更为具体、形象、丰富,活用作动词后,这些意象因素可以在读者心中造成一幅幅有物有事的图像,增强形象感染力。
”【14J(P151152)
(2)他们强调尊严、合作和充分授权的重要,因为这三种东西能促进工作环境中的荣誉感与责任心,让人明白,人在荣耀工作的同时,工作也荣耀了人。
(亚萍心就是力量)例
(2)中,“荣耀工作”中的“荣耀”是形容词活用为及物动词,“荣耀了人”中的“荣耀”是形容词的使动用法。
形容词活用为动词,就词汇意义而言,既保留了它的性况意义,又临时获得了动作意义,此例把“人做工作感到荣耀”、“人做好工作感到荣耀”、“人做这样的工作感到荣耀”等种种复杂的意思通过“荣耀”一词的两次活用不经意地表达出来,“由静态的描摹,转为动态的示现,但自身的表现、描摹性质并不因此消失,由此产生一种轻灵流走的氛围。
”115J(P43)2、从语法上讲,词类活用是词的语法空间的随机拓展43万方数据第7卷第6期(2002)寸啸高奸子拒v。
17No6(2002)尽管自马氏文通至今的一百余年来,语法学界对汉语词的语法分类依据及类别的名称众说纷纭,但现代汉语作为一种历史悠久、成熟规范的语言,它的“词有定类,类有定词”,都是不容质疑的。
也就是说作为现代汉语的一个一个的词,都有语法类别上的归属,没有游离于词类系统之外的自由分子,即使我们对某一个词的语法类别一时难以确定,但它终究会安分守已地属于某一类或兼属几类。
而词类活用则是人们在言语交际中,根据具体的语言环境有意迫使词类临时转变,使语法随机松动它的逻辑限制,“在审美联想的多维空间,组织起超越常规语法的句子,任凭接受者去体验”。
5J(P46)(3)我同时使机械的拧转身子,用力往外只一挤,觉得背后便是满满的,大约那弹性的胖绅士早在我的空处胖开了他的右半身了。
(鲁迅社戏)(4)她的体态妩媚出铃兰般的风韵,清泉样的眼睛淹没了她的理智(赵香杰爱的浮沉)例(3)中的“胖开了他的右半身子”中的“胖”从前面的“胖绅士”中顺势拈来,不但带上了宾语“他的右半身子”,还带着它的补语“开”,例(4)中“妩媚出铃兰般的风韵”中既带着宾语“铃兰般的风韵”,又带着补语“出”,这样一来,由于形容词带了宾语,从而隐含了一个动态的时间持续过程;由于形容词带了补语,从而“隐含了一个延展的空间”,它们合成绵绵无尽的情致,给接受者留下细细玩味的余地。
L15(P43)(5)这天塌下来,有我朱老忠接着。
朱老忠穷了辈子倒是真的,可也志气了一辈子。
(梁斌红旗谱)“志气”一词在现代汉语里指“求上进的决心和勇气;要求做成某件事的气概”,这里活用为形容词,与上句的“穷”一样后缀了动态助词“了”和“一辈子”这样的数量结构,前后紧密相对,语法结构相同,语义贯通,气势强劲,形象地表达出朱老忠“人穷志不穷”的豪迈气概。
如果把“志气了一辈子”换成“一辈子有志气”这样的常规说法,基本的文本语义似乎并未改变,但语气减弱,感情平淡,并且在结构上和上句的“穷了一辈子”失去照应。
所以,从语法角度看,恰到好处的词类活用,并非表达者一时的“灵光”乍现,而是在熟稔掌握现代汉语词法和句法规律的基础上,为达到对词语的精确锤炼和对句子结构的有效选择而苦心经营的结果。
3、从语用上讲,词类活用是言语表达方式的灵活创新(6)我在学生时代,有一回随人去一位作家的家里取稿,一进门厅,吓了一跳,简直像座贵公馆。
作家在那时,是很贵族的头衔,享受着比一般人还高的待遇。
(孙郁穷人的声音)(7)我直觉地认定鲁迅是非常中国的现象,非常中国的人物,非常中国的英雄。
中外都无法重复。
(王蒙大师小议)(8)父亲和母亲拉着架子车很农民地从街道上走过去。
(冯积歧我的农民父亲和母亲)以上三例中的“贵族”、“中国”、“农民”本来都是常见的名词,在上述具体的语境中都活用为形容词。
名词活用为形容词,实质上是以具有某种性质状态的人或事物来代替所要表述的性质状态,表达者当然可以“循规蹈矩”地说成“作家像个贵族一样”、“鲁迅是真正的中国人、中国的英雄”、“父亲和母亲像农民一样”之类,但是,“交际活动是以有限的语言材料来表现无限丰富的主客观世界的创造性行为”,“是说写者以指令的组合话语为手段,控制听读者的定向思维,使之达到预期目的的一个系统工程”,L61(P5657)上述词类活用作为表达者“控制听读者定向思维”的个性化的言语产品,比起司空见惯的说法,“含义更丰富”,“更富于曲折变化。
”113J(P335)如例(8)中的“很农民,”形象地“白描”了“父亲和母亲”的神态,为小说后面情节中“买布料事件”作了有力的铺垫,这里如果换成“像农民一样”则十分不妥,因为“父亲和母亲”本身就农民,如果换成“老实”、“愚昧”之类的形容词,则又过于直率浅露,所以“很农民”这个巧妙的词类活用正是文学语言“陌生化”、“阻拒性”的体现。
(9)小村没有绿色的邮亭,她喜欢缘小路,去投寄羞涩。
(冯静辉邮亭)“羞涩”本是描写“她”的“投寄”这个动作过程的情态形容词,在这里临时活用为名词,成了动词“投寄”的对象,粗看突兀生硬,仔细玩味则新颖别致地刻划出“她”微妙的心理活动,信手拈来,自然天成,产生了淡中藏美、拙中寓奇的审美效果。
(10)他腼腼腆腆,比姑娘还姑娘,名字叫陈忠和。
(鲁光敲开世界大门的冠军)日常生活里,类似于“比姑娘还姑娘”的说法几乎已成为一种流行格式,如“比小康还小康”、“比阿Q还阿Q”、“比jE京还北京”44万方数据第7卷第6期(2002)张海铭:
论现代汉语的词类活用Vd7No6(2002)等,这些格式中的名词一般都是表示特定的人或事物名称的专有名词,其中“还”后面的名词活用为形容词,这种活用无疑“刺激”受众(即听、读者)产生广泛的联想,从而加深对言语信息的最彻底地“消化”,如果换成诸如“比姑娘还腼腆”、“比小康还富裕”、“比阿Q还愚蠢”、“比北京还美丽”等平常的说法,充其量只是一种对比式的简单说教,必将挤占受众广阔的想象空间,失去原句的神韵。
四、余论现代汉语的词类活用虽然具有独特的语义、语法、语用价值,但毕竟是对已经形成的语法系统和词汇系统的偏离,与现代汉语整个体系的逐步精密化、规范化相矛盾,所以,在言语交际中应慎重使用。
如果脱离具体的语言环境而一味地追奇求新,或者滥用“活用”,或者把“误用”当活用,不但达不到最佳的表达效果,反而会妨碍语言的规范,影响正常的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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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治堂45-万方数据论现代汉语的词类活用论现代汉语的词类活用作者:
张海铭,ZhangHaiming作者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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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高师学报英文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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