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尔凯郭尔与尼采.docx
- 文档编号:17164861
- 上传时间:2023-07-22
- 格式:DOCX
- 页数:17
- 大小:34.79KB
克尔凯郭尔与尼采.docx
《克尔凯郭尔与尼采.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克尔凯郭尔与尼采.docx(17页珍藏版)》请在冰点文库上搜索。
克尔凯郭尔与尼采
克尔凯郭尔与尼采
作者:
K.洛维特文章来源:
明道论坛点击数:
391更新时间:
2007-3-13
克尔凯郭尔与尼采
〔德〕K.洛维特著李理译
--------------------------------------------------------------------------------
当代哲学中两个富有特征的基本概念,"生存"和"存在",最初是由尼采和克尔凯郭尔创造的。
尼采的哲学思考始终围绕着"生存"的现象,克尔凯郭尔的思考活动不断深入"存在"的问题。
因此,他们二人的兴趣都首先而且几乎只是指向人,指向人的生存和人的存在的。
所以,他们的哲学不是一个以封闭方式包括人类学的形而上学体系,相反,其哲学活动的内在系统的基础完全在于将一切问题都概括为这样一个基本问题:
"人是什么?
"和人成为了什么。
这样,二者的哲学都是在一种实验"心理学"的名义下的哲学人类学。
因此,克尔凯郭尔不倦地攻击黑格尔的"世界历史的"和"纯粹的"思维,在进行这样的思维时,思想者脱离了自身和他自身散居在世界历史中的存在;而尼采也从在学校的作文开始到《瞧,这个人》,不倦地行进在他通向"对自身认识"的道路上。
"'认识你自己'就是全部的科学。
只有在对一切事物的认识的终点上,人才会认识自己,因为事物只是人的界限。
"克尔凯郭尔论述得更明确:
"现实"是"主观"的。
这种将哲学的极端人性化是与将"真理"问题归结为"正直"问题相符合的。
克尔凯郭尔对于"他所想要的"(1855)东西的最后解释是以这句话开头的:
"很简单,我想要正直"。
他既没有代表基督教的严格,也没有代表基督教的温和,而只是代表了与基督教相关的"人的正直"。
如果有人公开地、正直地起来反对基督教,那他可能跟着走。
他只是为这种正直,而不是为基督教才敢冒险,假设他确实会成为他攻击官方基督教的牺牲者,那他也不是为了基督教,而同样只是为了他所想要的正直。
尼采把正直称为"我们的",而且是我们"惟一的"和"最后的道德",因为在所有其他方面,我们只是那些不是由我们所积累的道德的继承者和挥霍者。
只有这一对正直的意愿是从对"真理"的信仰中留下来的。
这种哲学的人性化和它的真理性可以追溯到黑格尔的世界哲学的崩溃,对黑格尔的世界哲学来说,"人的真实性"还是一种"普遍的"和"绝对的"东西。
古典哲学的最后一个体系的这一崩溃,才最终论证了已经由赫德尔所计划的"哲学向人类学的渗入":
"
如果哲学应当对人有用,它就应当把人作为自己的中心;哲学由于过于扩展而受到了削弱,如果它能集中于它的中心,它就会强大起来。
"这一对于整个19世纪和当代已具有决定性的"渗入"在1840年前后实现了。
黑格尔的主客观精神的绝对哲学随着费尔巴哈、马克思和克尔凯郭尔变成了一种对人和社会的分析。
但是黑格尔哲学的这种分裂和还原的实际原因并不是纯粹"精神"史的,而是包含在欧洲人世界的一般的转变中。
随着19世纪的开始,人类生活的实际世界已经完全变成了不同于以往的另一个世界。
一个补充有"普通教育"的,完全改变了结构的、普通的和精神"劳动"的世界,取代了优秀"教育"和教育阶层的有限世界。
这种生活的彻底经济化的结果,就是使在迄今为止的形态上的"精神"成为极端的。
这样,"艺术形式上的"精神对黑格尔来说就已经不再是"精神的最高需要";现在更需要的是艺术的科学,而不再是艺术本身。
但是,对黑格尔来说,"科学"还意味着作为绝对的本体论的哲学。
马克思从"人的劳动"的立场出发,以一种决定性的方式对黑格尔本体论的这种"绝对知识"提出了问题。
因此,黑格尔和歌德事实上是最后一批还面对一个独立的精神世界来培养自己的德意志人。
从那时起,受到精神培养的人就成了失去故乡的人。
J.布克哈特,这最后一位人道主义者,就已经生活在放弃退回到"古老欧洲"的意识当中。
从这时起,精神性的人的生活就失去了精神世界。
从这种主观精神的极端个人化中,一方面是马克思,另一方面是施蒂纳和克尔凯郭尔首先得出了同样彻底、但却相反的结论。
克尔凯郭尔由于在对黑格尔的不断攻击中完全抛弃了世界的产生和世界历史,并将世界的进程交给了"天命",所以他把作为"主体"的人置于其内在的和自身的"存在"之上,并因而将人置于虚无之前。
与克尔凯郭尔同时期的施蒂纳以差得远的、但却相似的方式,将整个客观世界解释为应当占有的、纯粹的"个人"的"财产",并因而同样将这个占有者和他的特征"置于虚无之上"。
在与施蒂纳的争论中,马克思证明了这种哲学上的利己主义是市民社会的个人主义原则在意识形态上的结论。
马克思所发现的是,施蒂纳的"个人"最初并不是通过自身而成为个人的,他是一定的"个别化个人"社会的个人。
在马克思看来,这个社会仅仅是通过经济,通过黑格尔在考虑到市民社会就已经讲到的"需要的体系"这种东西而结合在一起。
因此,马克思为积极重建人所想做的,就是重建人的社会,并因而重建人的世界。
但是,拯救"人"和一般的人性,也是施蒂纳的"惟一的人"和克尔凯郭尔的"个人"的意图。
这种纯粹的精神哲学向一种多样的人的哲学的转变(这种哲学的首创人知道自己是"最后的",但同时又是"未来的"哲学家)最初看起来像是完全抽掉了哲学的基础。
当黑格尔的"被理解的历史"的集合王国瓦解为许多分散的省份,体系破碎为断片之后,一个两千多年的传统被打破了。
马克思在他的1841年的博士论文中说:
"普照的太阳落山了",现在人们在"个人的灯光"下进行哲学思考。
马克思将黑格尔之后的这种哲学的"主观形式"称为"这一不幸中的幸事",这在于,这样"时间的灵魂"就无法承认"没有它而完成的"现实了。
因此,在古典时期将要终结的时代,古典时期晚期的、个人的宗派哲学也是它的时代的个人幸事。
但是,这些主观的发展形式却仍然只是一种自身已经完全的和完成的哲学的紧接着的结果。
跟随这两者而来的是一个"罗马",一个"没落的"时代和一个"新的"女神--她还直接具有命运的昏暗形象,具有纯粹的光或纯粹的黑暗的形象,因为她还缺乏白天的色彩。
青年马克思在与古典哲学的终结的关系中,知道自己面临这样一种昏暗的命运,因为知道自己是黑格尔的整体和它的主观部分崩溃的受害者。
但是,黑格尔本人对古典哲学的这种已完成的终结也已经有清醒的意识。
黑格尔绝没有将他自己的成就非历史地绝对化,相反,正是由于他将自己理解为历史的,也就是说是终结历史的,所以他也把自己理解为绝对的。
黑格尔的绝对的和历史的意识之间的矛盾只是表面的。
至此,世界精神到来了。
最后的哲学是以往一切哲学的结果;什么都没有丢失,所有的原则都被保持了。
这一具体的理念是几乎2500年来(泰勒斯出生于公元前640年)精神努力的结果,是它将自身客体化,认识自身的最严肃的工作的结果:
"Tantae molis erat, se ipsam cognoscere mentem"(作出了极大努力,使精神认识了自身--译者)。
这样,世界就变成了理智的世界",而这种"老年"的、在本质上是"回忆"的哲学对未来就无话可说了。
精神的一系列形象,"概念"的历史因此就被"终止"和"结束"了。
这一对迄今为止的全部精神史的历史性回顾,就是对黑格尔的末世论的历史意识的表达。
现实在"精神上"和"原则"上已被完成了。
因此,黑格尔的问题就已经是同一个问题:
谁将是这一在欧洲所发现并完成的原则的未来承担者。
他本人面对已经变老的欧洲及其"历史武器库"就指出了美洲世界和斯拉夫世界。
在黑格尔死后20年,黑格尔左派分子B.鲍威尔在一篇关于《俄国和日尔曼》(1853)的文章中明确宣告了"哲学的终结"并逐一分析了其原因。
在40年代所发生的这些情况,究竟意味着伟大哲学传统的彻底中断,还是意味着向一种由破裂而产生的哲学思想方式的转变,或是意味着一种"修复"的开始,这在今天仍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克尔凯郭尔处在这种转变的中心,处在这种转变的决定性转折点上,因此他得以同黑格尔和马克思一起重新成为具有现实意义的。
这可以说明恰好是1843年这一年决定了以后一百年哲学的命运,这一命运现在才又变得可见了。
在这一同年里发表了费尔巴哈的《未来哲学原理》,马克思的《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和克尔凯郭尔的《非此即彼》。
这些19世纪的最后一批亦或是第一批哲学家们想理解从"现实"得出的共同原则,不再是一种纯粹"意识"或一种纯粹"理性"或一种绝对"精神",而是处在赤裸裸的存在当中的人本身。
克尔凯郭尔称"高雅"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现在又涉及到人的存在这一整体。
费尔巴哈通过每一个我对你的感性依赖进一步规定了这种被他提高为原则的人的存在。
马克思又发现了费尔巴哈的"我和你"是市民的个人并将人规定为社会的类存在。
但是,克尔凯郭尔把人的规定看成是:
作为在普遍解体的公众生活的一切现存秩序中的个人,存在于坚定的内在性中。
克尔凯郭尔关于个体存在的"内在性"的决定意义的论点,马克思关于普遍的和"外在的"("物质的")存在关系的决定意义的相反论点,以及费尔巴哈关于通过我和你感性传达人性的论点,这三个论点都有一个共同的基本意图:
从一种已经意识形态化了的精神哲学退回到人的实际生存的此在和当下以及人的赤裸裸的存在问题上来。
这是一个统一的基本特征,这个基本特征也因此贯穿在他们对黑格尔的纯粹"思维"的三重批判中,这种批判是在给"激情"(克尔凯郭尔)、"感性直观"和"感觉"(费尔巴哈)、感性活动"或者"实践"(马克思)恢复名誉的旗号下进行的。
随着第一性存在关系名誉的恢复,已经独立的哲学应当从其悄然逝去的状态中被带回到它的人性根源和人的生存所直接关切的事情上来。
这样,克尔凯郭尔就把黑格尔进行纯粹理解的思维转变为一种"存在的"思维的"内在行动",费尔巴哈要求它在感性的"直观"面前证明自己,而马克思也在这里看到了一种向尘世的单纯"直观的"理论转变,他把感性活动或者"实践",即对所有人而言共同生存的实践提升为思维的标准。
他们都还只是有条件地进行哲学思考并想"实现"哲学。
因此他们要求"实践化",要求哲学的实践。
克尔凯郭尔要求一种每一个人自己的实践,费尔巴哈要求一种共同的实践,马克思要求一种完全普遍的实践。
但是,他们共同的历史命运是:
他们在时代和向自己提出的批判地"克服"黑格尔的任务面前都同样失败了。
黑格尔的精神优势证明恰恰在于,他迫使他的两个最极端的和相互对立的敌人,马克思和克尔凯郭尔,也成为并始终成为"黑格尔分子"。
这种首先是以费尔巴哈、马克思和克尔凯郭尔为标志的、通过他们的"实现"来"取消"哲学的倾向,继续向尼采的立法的"铁锤哲学"发展。
这种实践哲学以活生生的存在为中心的倾向,通过狄尔泰、西默尔、舍勒、雅斯贝尔斯和海德格尔才在学术上合法化并同时被缓和了。
从那以后,它就作为"生存哲学"和"存在哲学"而支配了具有决定意义的哲学问题,也包括它的敌人的问题。
狄尔泰在许多地方对尼采的生存哲学表明了态度,与之相反,他对克尔凯郭尔显然并不熟悉。
雅斯贝尔斯明确指出了尼采和克尔凯郭尔。
海德格尔在《存在的分析》一文中对克尔凯郭尔的实验心理学的主要部分在存在的本体论方面作了加工。
但是,还没有什么地方出现过同作为哲学家的尼采和克尔凯郭尔进行的主题上的争论。
尼采著作中真正的哲学脉搏几乎完全可以回溯到各种最不同的无名的影响上去,而对克尔凯郭尔的把握到目前为止或多或少是偶然的和任意的,因为对他的历史的和体系的先决条件缺乏一种充分的意识。
在尼采和克尔凯郭尔那里,人们根本不是在同真正的哲学家,而是在同所谓的诗人哲学家打交道,这种明显的偏见从一开始就促使人们放弃同他们二人进行客观的争论。
但是,他们对人的直观和分析仍然毫不过时,所以,当人们在每一次向看起来新的实验继续前进之前,倒是更有必要首先赶上他们已经作过的实验。
因为尼采和克尔凯郭尔不仅最初发现和创造了当代哲学的两个"积极的"基本概念"生存"与"存在",而且也极其尖锐和坚定地突出了否定的东西,"否定的力量"(黑格尔),这种力量作为人的问题包含在那种"生存"和这种"存在"中,这就是"克服虚无主义"的问题。
作为人的生存和人的存在的哲学家,他们就像在一个交叉点上在虚无主义的问题上相遇了。
他们在克服这个问题的道路上,在这个交叉点上相遇并又分道扬镳。
《善恶的彼岸》有这样一段格言:
"从前,人们把人供奉给上帝......。
然后,在人类的道德时代,人们把自己所具有的最强烈的本能,把他的'本性'供奉给上帝......。
最后,还剩下什么可以供奉呢?
难道人们不得不......供奉上帝本身,并出于对自己的残酷...而供奉沉重......、命运、虚无吗?
为虚无而供奉上帝--这种荒谬的残酷的神秘应当留给现在正成长起来的这一代人:
我们大家对此都有所知了。
"
尼采试图用他的永恒轮回的神秘理论(下一个格言是谈这一理论的)来消除这种荒谬,用这种理论在善恶的彼岸"深入地思考"悲观主义",并把它从"半基督教和半德意志的狭隘"中解放出来,悲观主义最后在叔本华的哲学中体现了自己的这种狭隘。
克尔凯郭尔对这种叔本华的哲学也曾有过特别的偏爱,因为它揭示出"存在的不幸",存在本身的可疑性。
但是,与尼采相反,克尔凯郭尔的荒谬在于,他正是想在"致死的疾病"向信仰的"salto mortale"(致死一跃--译者)中,把尼采以牺牲上帝去供奉的那种"虚无"再一次供奉给上帝。
因为只有上帝,而不是有限的人,能够让存在从虚无中产生出来;人作为人虽然能够提出"究竟为什么是存在而不是虚无?
"这个海德格尔用以结束他关于"虚无"的报告的问题,但却不能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在尼采的"生存"哲学和克尔凯郭尔的"存在"哲学中,这个虚无主义的问题是原本令人激动的中心,是"尼采和克尔凯郭尔"的真正问题。
克尔凯郭尔和尼采一样,一再看到自己被置于自我毁灭的问题之前,因为他的整个生活曾是一种充满折磨的痛苦,他在《重复》中让那"沉静的知情人"(其笔名)说了下面的话:
"人们把手指插进土地,为了闻一闻自己是在一块什么样的土地上。
我把手指插进存在--它什么味道都没有。
我在哪里?
世界,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词意味着什么?
是谁把我引诱进这一切而现在让我站在这里?
我是谁?
我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为什么没有人问过我?
为什么没有人按照习俗告诉我,而是把我放进整体的一个环节,就好像我被一个人口贩子买下了?
我在人们称之为现实的巨大行动中怎样成为了参与者?
我为什么应当是参与者?
这不是一件自由的事情吗?
"
克尔凯郭尔在绝望中经历了这种虚无的自由,把它作为"致死的疾病"而作了认真的思考,并在上帝"仍然"是爱的信念中克服了它。
这些最先向他打开了虚无并因此也打开了一种真正的"存在"的可能性的具体生活状态就是:
讽刺、无聊和忧郁。
克尔凯郭尔对这些现象的分析始终有三重作用:
第一,将人完全置于其自身和其纯粹的存在之上,第二,因而将人置于虚无之前和空虚之中,第三,用这种方式将人根本"置于"决定之前:
"或者"绝望(消极的是疯狂,积极的是自杀),"或者"敢于冒险飞跃进信仰。
在信仰中,人不是站到虚无面前而是站到上帝面前--站到作为从虚无中创造出存在的创造者的上帝面前。
因为只有在上帝面前人能够以一种积极的方式"成为虚无"。
因此,对人的真正存在具有决定性的就是,可个人化和虚无主义以及由此所要求的决定。
对克尔凯郭尔来说,使一种真正的"存在"最先成为可能的这种个人化的世间起因是:
他所生活的时代是一个"溶解的时代",也就是说,只有一切还存在的人具有人的有效性。
克尔凯郭尔在《重复》中写道:
"我用'个人'这个范畴来描写我用自己的名字开始的写作;如果这作为一种常在的形式被固定不变地重复,那么,这种'个人'的口号并不是我后来的发明,而是我用以开始的东西。
我在伦理学上可能有的意义是无条件地同个人'这个范畴联系在一起的。
如果这个范畴具有正确性,如果我正确地认识到,引起人们对它的注意是我的(决不舒服但却值得花费功夫的)任务,......那么,我和我的著作就与我同在。
使用了这一范畴,而且是这样断然和这样个人地,这具有......决定性作用;没有这一范畴,没有我对它的使用,我的整个写作活动就很难继续。
因为从我著作中所说的、所体现的、所阐发的、所讲出来的东西中,而且也许是带着幻想和辩证法、带着心理学的敏锐的洞察力等等在其中所讲的一切东西中,决不会立即得出结论说,作者理解了他的时代并懂得用一个惟一的词来绝对决定性地表达出,并且同时用行动表达出,他理解了他的时代和处于其中的自身:
即这是一个溶解的时代"。
面对一个虽然还存在,但已经失效的世界的这种溶解,克尔凯郭尔完全退回到他自身的存在,退回到最自身的存在的内在性当中。
这样,克尔凯郭尔就违背自己的意愿而承认了黑格尔关于"道德意识"的发生史的观点,也就是说,当一个"现存的自由世界"变得不真实了之后,就会在世界历史上出现向内心的转变,转向一种自我决定的主体的内在性。
当个体缺乏可以积极参与的"实质性内容"的时候,当自身的自我存在在别的存在中不再积极地"在自身"或者"自由"的时候,当它只有在自身当中才与自己在一起或者"消极地自由"的时候,以"良心"和"讽刺"为顶点的决定自身的道德主体才是决定自身的。
在19世纪,克尔凯郭尔从一开始就处在这种情形当中,而尼采是在对R.瓦格纳和拜鲁特文化计划失望之后才越来越多地处于这种情形当中。
克尔凯郭尔在1840年前后和尼采在1870年前后都感到自己置身其中的世界是被"政治"所决定的,1840年是社会运动的彻底开始,1870年是帝国的建立和"帝国议会的成立"。
因此,克尔凯郭尔是在对现实的批判中发展了他的"个人"概念,明确地将它作为与每一种社会的和政治的普遍性相反的概念,与"群体"、"人类"和"世界历史"相对立。
就此而言,个人完全是一个反政治的概念。
但是,克尔凯郭尔同时也非政治性地强调这个概念是一个特殊的基督教对人的基本规定,并因而将它设为绝对的或将它绝对化。
"而我为什么要大谈个人的范畴?
是的,非常简单,基督教的事业是通过它并与它同在的。
""如果上帝和永恒应当成为他的(人的)主宰,那么,每一个人就都必须进入到个别的气泵之下",通过个人化的"窄道"。
个人在基督教和社会政治方面的两层意思,对于克尔凯郭尔来说,就像是通过一种可庆幸的偶然情况而汇合在一起。
克尔凯郭尔并不是在《致死的疾病》中才描绘了被社会和基督教的个人化所决定的存在的人的内在结构,而是在讽刺的概念中,通过同苏格拉底和浪漫主义的主体性的原则争论,就已经描绘了。
这场同苏格拉底和浪漫派的争论对克尔凯郭尔和尼采而言都是典型的。
尽管他们批判的历史标准是相互对立的:
在克尔凯郭尔那里是原创的基督教,在尼采那里是古典时代。
克尔凯郭尔的基本命题是,被理解为苏格拉底和浪漫派的讽刺和原则立场的第一种和第二种潜在的讽刺,是一种"否定性自由"的立场,一种"本质的否定性"。
讽刺者通过从一切现存的事物中退回和回复到自身而否定地超越了一切现存的事物。
他对现存的世界只是还带着一种讽刺的保留态度。
但正是作为这样一种本质上的否定性,讽刺是一种可能存在的立场,一种人的"status absolutus"(自由状态--译者),同人类的"status constructus"(受约束状态--译者)相区别。
个人的这种否定性存在本质上是一种"私人的"存在,是同公众的另一种存在相反的私人的自我存在。
在这种私人性和否定性中,讽刺性存在具有"绝对性"--在"虚无的形式中"。
但是,按照克尔凯郭尔的观点,如果说在苏格拉底那里这种讽刺还是一种可以站得住脚的和靠得住的实质性的立场,可以从这个立场出发"动摇"一切现存的事物:
现存的国家、现存的宗教和现存的知识的话,那么,基督教浪漫派的讽刺就是一种本身站不住脚的立,人们无法立足于这样的立场上。
但是,同黑格尔对这种浪漫主义主体性的批评相反,在同黑格尔的争论中,克尔凯郭尔并没有给这种主体性以作为标准的实质性"内容";他并不是批评这种主体性缺少"世界"和"客观性",而是批评它缺乏彻底的主体性。
因此,克尔凯郭尔以他的方式把浪漫主义讽刺的不坚定的、"诗意的"虚无主义彻底化为一种坚定的、绝望的存在的虚无主义。
对克尔凯郭尔来说,浪漫主义的讽刺意味着一种绝望的存在的"审美的"初级阶段,它是一种绝望并因此是一种还不自知的虚无主义。
但是上升为绝望的讽刺的积极可能性是向信仰的飞跃。
所以,讽刺虽然还不是主体性真理,但却是通向它的一条正确道路,因为对虚无的绝望信念直接处于对上帝的信仰之前。
因此,讽刺概念的真正问题是用绝望的虚无主义构成坚定的"存在"。
克尔凯郭尔在《非此即彼》中,在对作为不坚定的、也就是"审美的"存在的变化的基本情绪--无聊的分析中继续追踪这个问题。
但是,无聊也已经是浪漫主义讽刺者情绪上的"连续性"。
这样,沉重、恐惧和绝望的虚无最初就表现为浪漫主义讽刺的无聊的虚无。
这种根本上的无聊并不是对这样或那样东西感到无聊,而是一种根本无对象的自我无聊,对一切和每一样东西,因为根本就很无聊。
它对于人的存在来说是一种自身的空虚,这种空虚虽然可以通过工作和消遣被充实和驱散,但却无法被消除。
但正是这种无聊的空虚是可能的"存在的开始"。
因此,它有一种真正"原则上的"意义,因为它在虚无面前最先把人带向了自身。
"在开始是无聊",克尔凯郭尔开始了他关于无聊的讽刺的、绝望的神话,在神话的结尾是巴比伦塔的历史。
无聊是"构成生存色彩的虚无的主观相应物"。
它揭示了存在自身的无根据性和无意义性,并且就像讽刺那样,将存在置于决定之前:
信仰或绝望。
因此,克尔凯郭尔对治愈这种无聊就像对讽刺那样,建议它不要从自身退出来,而是要"猛烈地上升"。
它必须在自身当中被驱赶出来,以达到一种真正的存在。
尽管如此,它并不是一种绝对的自我存在。
它在本质上也是有社会色彩的,也就是说是反社会的。
它为了保存自身而要求不加入一切同时代人的社会关系,如婚姻、友谊和职业。
存在刚开始,就必须否定这些关系。
克尔凯郭尔关于无聊的"轮作"的论文合乎逻辑地得出了一种"社会智慧学"。
它用这种社会隔离所冒的危险就是绝望的行动。
于是,克尔凯郭尔在《非此即彼》II中,在有时也作为感到广泛无聊的例子出现的国王尼罗身上说明了忧郁的现象。
忧郁是克尔凯郭尔本人所特有的基本情绪,尤其像特别是他的日记所证明的那样。
存在本身很沉重并且成为负担,这意味着无聊的一种强烈的变形,这种无聊本身已经是讽刺的隐蔽的基本情绪了。
像讽刺和无聊那样,克尔凯郭尔也把忧郁解释为一种"静静的绝望",解释为一种本身还不明显的绝望,因为没有被渗透"致死的疾病"。
它是克尔凯郭尔自身"存在"的真正的中心现象,同时,正如无聊一样,克尔凯郭尔也把忧郁视为"时代"的虽然隐蔽、但却普遍的疾病。
一切存在的范畴都从它产生出来:
它把人个人化和内在化为一种可能的"存在,"它把人封闭起来,这样就强迫人成为可打开自身的,在这种封闭的个人化中,它把人带到可怕、恐惧和绝望的虚无面前。
但是"停滞"、"重复"和"决定"也是从它产生出来的。
对克尔凯郭尔来说,他的这种忧郁是向宗教的"精神存在"上升的跳板,是他称之为他的"宗教运动"的出发点。
但是,忧郁被这样渗透和理解后,它就不再是一种生活的直接情绪,不是一种单纯的"生活情感",而是一种"精神的歇斯底里",因为恰恰只有基督教所理解的"精神"才真正使人变成"活生生"的。
如果"理解"正确的话,它表达了人是一种精神的存在,并且在这一意义上是一种"存在"。
这样,忧郁本身就还是一种不坚定的"精神突破"的尝试,但不是黑格尔意义上的精神,而是精神的存在。
这种精神的存在想实现突破,但却由于一种因为没有打破生活的直接性而无法突破的状态而产生忧郁中的恐惧。
"忧郁的秘密是恐惧",而恐惧的秘密是罪恶,是绝望的罪恶的恐惧。
最后,克尔凯郭尔在《恐惧的概念》和《致死的疾病》中完成了坚定的基督教对讽刺、无聊和忧郁的解释,对他来说,它们的基督教的"意义"终于明了了。
但是,一种围绕着现象的原始不确定性却是在这种解释的坚定性之前。
对克尔凯郭尔来说,他的忧郁究竟是否有像"意义"之类的东西以及它大概意味着什么,这在开始的时候是完全不确定的。
克尔凯郭尔并没有把它明确一种精神存在的现象来直接经历,而是把它作为一种从根本上来说含糊的现象,"在这里,心理的和肉体的东西辩证地相互接触",它本身除了"不幸的痛苦"不可能是别的,因而它是毫无意
- 配套讲稿:
如PPT文件的首页显示word图标,表示该PPT已包含配套word讲稿。双击word图标可打开word文档。
- 特殊限制:
部分文档作品中含有的国旗、国徽等图片,仅作为作品整体效果示例展示,禁止商用。设计者仅对作品中独创性部分享有著作权。
- 关 键 词:
- 克尔 凯郭尔 尼采
![提示](https://static.bingdoc.com/images/bang_tan.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