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大英雄真本色明太祖诗歌赏析.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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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大英雄真本色明太祖诗歌赏析
唯大英雄真本色——明太祖詩歌賞析
朱元璋,明朝開國皇帝,安徽省鳳陽縣人,先祖為傳說中五帝之一的顓頊後代。
朱元璋出生時,朱家已淪為赤貧,他的父母和祖父母都是拖欠稅款者,在淮河流域到處躲債,他的家庭完全可以說是中國社會的最底層。
朱元璋在家中排行第四,家族兄弟中排行第八,他在他父母的四子二女中,是大難不死的最小的孩子。
除了最大的孩子以外,其余孩子都因家庭無力撫養而已送人。
在元未,天災人禍不斷,在朱元璋十六歲的時候,他的父母兄長均死於瘟疫。
朱元璋孤苦無依,遂到鳳陽城西門外的皇覺寺當了一名小沙彌。
小沙彌是寺廟中地位最低的小和尚,負責寺廟清潔衛生、倉庫保管、添油等一類工作。
朱元璋到皇覺寺不到二個月,就因為荒年,寺廟地租難以收回,負擔不了眾僧的生活,寺廟主持便遣散眾僧,讓大家自謀生路。
朱元璋只得離開家鄉,四方乞食雲遊,後來,情況略有好轉,他於元至正八年又回到皇覺寺。
朱元璋回到皇覺寺不久,他收到好友湯和寫來一封書信,邀請他參加郭子儀領導的反元農民起義軍紅巾軍,三思而後,朱元璋依信而行,並自此改名“朱元璋”,意為誅(朱)滅元朝的璋,時年二十五歲
後來,朱元璋隨郭子興南征北戰,攻無不克,很快就嶄露頭角。
郭守儀便把養女馬氏嫁與了他,這便是歷史上有名的“馬大腳”皇後。
在歷代帝王中,明太祖朱元璋起始的文化程度可能是最低的,但與其他開國帝王相比,朱元璋在文化學習方面所取得的成就,卻是最突出的,都是自學所得。
朱元璋的文化學習,始於他當了起義軍統帥之後。
此時他已經三十多歲了,戎馬倥傯之間,他堅持讀書,從不間斷,又常常和手下的一些文人大儒講經論史。
經過堅持不懈的努力,加上天資聰慧,心智悟性極高,朱元璋不僅知書識禮,而且還能寫詩作賦、評點文學作品的優劣。
據《明史.藝文誌》記載,朱元璋有《禦制文集》五十五卷。
現在流傳下來的有《高皇帝禦制文集》二十多卷。
關於詩歌,流傳至今的詩歌大約有三十多首。
。
朱元璋喜歡誦詩,也喜歡寫詩。
他詩作,基本上是“我手寫我口”的本色之作。
內容多是抒發他的遠大理想與抱負,本色自然,其詩多隨口而出,但不乏佳作。
如他在轉戰江淮中於行軍時小憩所作《不惹庵示僧》
殺盡江南百萬兵,腰間寶劍血猶腥。
山僧不識英雄漢,只憑嘵嘵問姓名。
此詩寫於朱元璋與陳友諒之間的“鄱陽湖大戰”後。
其時,朱元璋以少勝多,擊敗陳友諒百萬大軍,正在躊躇滿誌之時。
次日拂曉,他率領幾個隨從,微服私訪至一寺院,主持看其煞氣很重,便想解其煞氣,打問其姓名,朱元璋在寺院墻壁上賦詩一首,表現出從刀光劍影中走出來的大英雄的豪邁之氣和自信心,雖然顯得直白太淺露,不乏草莽之氣,但卻是心聲心畫的性情之作。
老實說,從文盲到略通文字,朱元璋的詩能寫成這樣子也算不錯了。
問題是,這首詩戾氣太重。
而那句“殺盡江南百萬兵”則有口號之嫌。
朱元璋在現實政治裏頗懂韜光養晦之道,他采取了劉伯溫“廣積糧,緩稱王“的韜晦之策,但在詩歌裏,就直抒胸臆了。
可能朱元璋認為,元朝的統治者文化素質太低,看不懂中國的詩歌,其實這可是朱元璋的偏見了,元朝最後一個皇帝元順帝就很有文采,以下面我們將要提及他的一首詩作,文采比朱元璋強多了。
據史料記載,朱元璋對自己的這首詩很是得意。
他稱帝後,曾將當年的寺僧召到南京,詢問當時題在壁上的這首詩尚在與否,這個寺僧不敢隱瞞,說已擦掉了。
朱元璋聞聽大怒,要殺掉這個寺僧。
寺僧早有準備,急忙回到:
“陛下的詩雖已不在,但小的在禦制詩後寫有四句。
”“妳寫了什麽?
”朱元璋大聲責問,老僧道:
“寫的是‘禦筆題詩不敢留,留時只恐鬼神愁。
嘗將法水輕輕洗,猶有余光射鬥牛。
’”朱元璋聽罷轉怒為喜,一笑釋之。
朱元璋作詩如同曹操,多在鞍馬間寫就,其詩無暇潤色推敲,而只是任憑情思流淌,故而樸野自如,常得天然之趣,但也往往看出它的草率乃至拙劣,從他下面的這首《詠菊花》中也可見一斑:
百花發時我不發,我若發時都嚇殺。
要與西風戰一場,滿身披就黃金甲。
估計這首詩大家看起來有似曾相識之感,這是朱元璋模擬唐末農民起義首領黃巢的同題詩作。
黃巢的《不第後賦菊》:
“待到來年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戴黃金甲。
”朱元璋的這首《詠菊花詩》,不論從用語、用韻,還是從詩中的寓意寄托來看,都酷似黃巢的作品,顯然是受黃巢的影響而創作的。
不過朱元璋的詠菊之作和黃巢詩比較起來,口氣更強硬,風格更淩厲,更有一種英雄氣概和威懾力量,霸氣外露,已見初露帝王氣象。
平心而論,這首詩的藝術水平不怎麽樣,語言到立意都無可圈點之處。
朱元璋有的詩歌寫的還是相當有韻味的,可以措諸名家集中而無愧,如下面這首《征東至瀟湘》:
馬渡洲頭苜蓿香,袖雲片雨過瀟湘。
東風吹醒英雄夢,不是鹹陽是洛陽。
這也是朱元璋率軍征陳有諒時所寫的作品,是朱元璋詩歌中少見的具有含蓄風格的詩作,用語清麗,但氣勢雄渾,是值得一提的好作品。
這首詩表達了作者對當時擁兵百萬的陳友諒之戰必勝的信念,絲毫看不出這場惡戰對朱元璋帶來了什麽畏懼心理,表現出一代英雄的樂觀自信的風雲之氣。
將相本無種,男人當自強!
有道是詩言誌,因此考察歷史上帝王心態性格,從詩詞入手倒不失為一種可行之道。
說到朱元璋這類少見含蓄蘊藉風格詩歌,我們不能不提到元順帝的一首好詩:
金陵使者過江來,漠漠風煙一道開。
王氣有時還自息,皇恩無處不昭回。
信知海內歸明主,且喜江南有俊才。
歸去叮嚀頻囑咐,春風先到鳳凰臺。
這首詩是元順帝在答復朱元璋的招降使者所寫。
詩中既自認元朝時運已盡,承認海內已歸明主,高興江南擁有俊才,失敗而不失尊嚴,氣魄胸襟都勝歷代亡國之君一籌。
明人評價朱元璋的詩文,幾乎是異口同聲,一片頌揚:
如明人郭傳說它“與日星同其耀,風雲同其變,河嶽同其高深,大章韶同其奏,江海同其波,陽春同其和煦,為天地精英之氣鐘於聖人而下飾萬物者。
”宋濂則說:
“仰瞻揮灑之際,思若淵泉,頃刻之間,煙雲盈紙,有長江大河一瀉千裏之勢。
跪捧而觀,殷彜周鼎,未足喻其古也;太山喬嶽;未足喻其高也;風霆流行,未足喻其變也。
”
這些頌揚,把朱元璋的詩文捧成天下之神物,宇宙之至文,不用說,這些都是溢美之辭。
從這些臣子們充滿贊賞與欽佩之情的介紹看來,朱元璋簡直就是一位才思敏捷、詩情橫溢的大詩人了。
只有劉基說得相對平實一點,他說朱元璋詩文:
“於萬幾之暇,作為文章,舉筆立就,莫不雄深宏偉,言雅而旨遠。
”如果說朱元璋的詩文“雄深宏偉”確還過得去,但說它“言雅而旨遠”則明顯是過譽了,但朱元璋於“萬幾之暇,作為文章,舉筆立就”卻是實情。
朱元璋能詩,且詩思來得快,這也是事實。
他操筆立就,文思敏捷,大約並無過譽。
有流傳下來的詩歌作品為證。
傳說朱元璋定都南京後,經常微服私訪,有一天來到燕子磯,遇到來京參加進士考試的眾舉子候船。
有一舉子脫口吟道:
“燕子磯兮一秤砣”,讓其他人續下句,眾舉子無人能續詠。
朱元璋當即吟道:
“燕子磯兮一秤砣,長虹作桿又如何?
天邊彎月是掛鉤,稱我江山有幾多!
”
這首詩氣魄非凡,可與劉邦的《大風歌》相媲美。
最能體現朱元璋詩歌特點的,也正是這些不假雕琢、放筆寫去的詩歌,它們往往於粗豪中見天然野趣,如他的《野臥》,一詩:
天為羅帳地為氈,日月星晨伴我眠。
夜間不敢長伸腳,恐踏山河社稷穿。
”
再如他在“革命成功以後”,難掩喜悅寫下的《金雞報曉》詩:
雞叫一聲撅一撅,雞叫兩聲撅兩撅。
三聲喚出扶桑日,掃退殘星與曉月。
相傳朱元璋登基那天早朝,突然聽到一聲嘹亮的雞鳴,他認為是祥瑞,喜不自禁,詩興大發,當即以《詠雞鳴》為題賦詩,於是吟出詩的第一句:
“雞叫一聲撅一撅,”階前眾臣聽了,覺得出語太俗,但一個個都不敢笑出聲來,只好忍著往下聽。
當又聽得第二句:
“雞叫兩聲撅兩撅;”有的大臣已實在忍不住了,忙扭過臉去掩口偷笑。
這一切都被朱元璋看在眼裏,但他並不以為然,當念後面兩句:
“三聲喚出扶桑日,掃退殘星與曉月。
”眾大臣聽了這兩句,驚得瞠目結舌,暗自叫好,著實感到皇帝的聲口不凡。
這首詩氣勢不凡,盡管有些粗俗,但也盡顯帝王的氣派。
不知道紀曉嵐那個“一片兩片三四片、飛入梨花看不見”是不是跟明太祖學的。
朱元璋剛作詩時,多在天下與群雄爭霸的江山草創階段,沒有時間與精力對詩文精雕細琢,雖然詩風明白簡樸,但不免直露與粗放。
隨著統一天下的腳步的臨近,朱元璋的時間與心境都相對早期較為閑暇,期間所作的詩文也漸漸多了些書卷氣,多了些精致。
我們看下面幾首:
《早行》
忙著征衣快著鞭,轉頭月掛柳梢邊。
兩三點露不為雨,七八個星尚在天。
茅店雞鳴人過語,竹籬犬吠客驚眠。
等閑擁出扶桑日,社稷山河在眼前。
這首詩寫部隊星晨起床出征,以星月之景突出詩題之早;從行軍之早,又突出戰士的艱辛;又從迎來日出,寓意著勝利的前景。
此詩翻用辛棄疾“七八個星天外,三兩點星山前”及溫庭筠“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的典故,妥貼自然,絲毫不見堆砌痕跡,而狀寫清晨行軍的路上情景,也是細膩而傳神。
再如他登基後所寫的《新月》一詩:
誰將玉爪指長空,萬裏山河一樣同。
映水有鉤魚怯釣,街山無箭鶴疑弓。
清光未放雲霄外,素影遙分宇宙中。
輪滿待逢三五夜,九州四海照無窮。
”
此詩比事狀物,甚得詩家訣竅。
通篇清秀俊逸,結句處三五清輝既有詩人情懷,又有皇家的大度雍容。
此外,朱元璋的詩歌中還有不少為賜贈臣下之作,其中最著名,也最為後世文人所稱道的是他在洪武八年(1375年)賜給大學士宋濂的一首楚辭體詩。
歷代君王以詩賜贈下屬,或是君臣唱和,多是為了達到籠絡臣屬,昭炫君恩,顯示升平景象的目的,朱元璋的行為也不外如此。
他贈詩的對象之一的宋濂,字景滾,號潛溪,浙江金華人,是明朝“開國文臣之首”,是當時國家的重臣。
洪武八年八月初七日,朱元璋遊秋水川流,感興而作了一篇《秋水賦》,遂召翰林院等大臣觀覽,並說:
“卿等亦各撰賦以進。
”宋濂等文臣奉命而作,朱元璋親自給諸臣書寫了評語,又乘興賜宴。
席間,朱元璋見宋濂不肯深酌,問以何故,宋濂跪對曰:
“臣年衰邁,恐不勝杯杓,或失於禮度,無以上承寵光爾。
”朱元璋說:
“卿姑試之。
”宋濂即席而飲,如此者三,宋濂面赤身搖,若玉山傾。
朱元璋大悅,笑說:
“卿自敘一詩,朕亦為卿賦《醉歌》。
”朱元璋即席賦《楚辭》一章。
曰:
“西風颯颯兮金張,特會儒臣兮舉觴。
目蒼柳兮裊娜,閱澄江兮水洋洋。
為斯悅而再斟,弄清波兮永光。
玉海盈而馨透,泛瓊兮銀漿。
宋生微飲兮早醉,忽周旋兮步驟蹌蹌。
美秋景兮共樂,但有益於彼兮何傷!
”這一方面顯示朱元璋的才思,一方面也看出他附庸風雅的興致。
洪武十年年,宋濂致仕前夕,朱元璋送給他不少禮物,其中還包括《禦制文集》。
此時君臣還共同唱和了一首。
朱元璋有:
“白下開尊話離別,知君此後跡應稀。
”宋濂和詩:
“臣身願作衡陽雁,一度秋風一度歸。
”在這裏,宋濂對朱元璋的感激、眷戀之情,溢於言表,可以看出君臣之間的這種默契與心領神會。
宋濂怎麽也沒有想到,幾年後,他就落得了身首異處的下場!
朱元璋還有二首賜贈詩,寫得也非常出色,一首是《贈劉伯溫》詩,:
妙策良才建朕都,亡吳滅漢顯英謨。
不居鳳閣調金鼎,卻入雲山煉玉爐。
事業堪同商四老,功勞卑賤管夷吾。
先生此去歸何處,朝入青山暮泛湖。
這首詩作於洪武四年(1371),是年四月劉伯溫辭官,朱元璋以此詩贈之。
詩中,朱元璋極言劉伯溫的才略和殊勛,卻並無挽留之意,最後兩希“先生此去歸何處,朝入青山暮泛湖。
”最見得風華,也使此詩涵蘊韻深,堪稱佳作。
劉伯溫深知朱元璋是一個褊狹不仁、刻薄寡恩之人,所以功成身退,並不戀棧,這也正是他的高明之處。
但後來,劉伯溫與宋濂一樣,都沒有得到善終。
一個被腰斬而死,一個被毒酒毒死,顯然,碰上朱元璋這樣的君主,文士們是進亦憂,退亦憂,無所措其手足。
朱元璋時期,官員大多如履薄冰,《稗史匯編》卷七四“皮場廟”條說當時京官每天早上去上朝時,都得跟家人訣別,等到傍晚平安回來,舉家歡慶又多活了一天。
這段記載雖不無誇張之處,但朱元璋對官員的嚴刻可見一斑。
朱元璋的另一首送別詩佳作是《賜都督楊文雲》:
“大將南征膽氣豪,腰懸秋水呂虔刀。
馬鳴甲胄乾坤肅,風動旌旗日月高。
世上麒麟終有種,穴中螻蟻更何逃。
大標銅柱歸來日,庭院春深慶百勞。
”這首七言律詩雖然是賜贈之作,但得豪氣十足。
朱元璋除去寫律詩,還寫難度極高的長賦,包括一些廟堂樂章都由他親自填寫,顯示出他在韻文方面有廣泛涉獵與歷練。
朱元璋曾提出廢止章奏中的四六對偶,覺得這種駢文文體過於講究詞藻對偶,常常因文害意。
其實,要真正寫一篇內容好形式美的四六文是很困難的,他往往可以衡量一個人的文學水平。
朱元璋自己有時也哼幾句四六文,如他親撰封徐達為信國公誥文有曰:
“從予起兵於豪上,存捧日之心;束茲定鼎於江南,遂做擎天之柱。
”其極工穩而暢達,語言典麗而精工,但平心而論,這種文體並不適合朱元璋。
朱元璋的有些白話文章寫得相當精彩,僅舉一個例子。
朱元璋在渡江征戰陳友諒前,有一個叫田興的謀士很得朱元璋的信任,兩人的私交也情同兄弟,然與陳友諒初戰告捷,田興便悠然長往,浪跡江湖。
朱元璋稱帝後寫了一封很動感情的信,邀他出山。
田興大約對宦海風濤有相當領悟,終究未為所動,本想節錄佳句若幹,但通篇一讀,哪句都不忍割舍,故現錄全文如下,好在這篇文章並不長:
元璋見棄於兄長,不下十年。
地角天涯,未知雲遊何處,何嘗暫時忘也。
近聞打虎留江北,為之喜不可抑。
兩次招請,更不得以勉強相屈。
文臣好弄筆墨,所擬詞意,不能盡人心中所欲言,特自作書,略表一二,願兄長聽之:
昔者龍鳳之僭,,長勸我自為計,又復辛苦跋涉,參謀行軍。
一旦金陵下,告遇春曰:
‘大業已定,天下有主,從此浪跡江湖,安享太平之福,不復再來多事矣。
’我固以為戲言,不意真絕跡也。
皇天厭亂,使我滅南盜,驅北賊,無才無德,豈敢妄自尊大?
天下遽推戴之,陳友諒有知。
徒為所笑耳。
三年在此位,訪求山林賢人,日不暇給。
兄長移家南來,離京甚近,非旦避我,且又拒我。
昨由去使傳信,令人聞之汗下。
雖然,人之相知,莫如兄弟,我二人者,不同父母,甚於手足,昔之憂患與今之安樂,所處各當其事,而平生交誼,不為時勢變也。
世未有兄因弟貴,惟是閉門逾墻以為得計者也。
皇帝自是皇帝,元璋自是元璋,元璋不過偶然作皇帝,並非作皇帝便改頭換面,不是朱元璋也。
本來我有兄長,並非作皇帝便視兄長如臣民也。
願念兄弟之情,莫問君臣之禮。
至於明朝事業,兄長能助則助之,否則,聽其自便。
只敘兄弟之情,斷不談國家之事。
美不美,江中水,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再不過江,不是腳色。
這封信清晰明快,自然流暢,敘兄弟之情,如幽蘭清泉,使人陶醉,朱元璋個性與特色,簡直呼之欲出,如聞其聲,如見其人。
這篇短文不僅在朱元璋著述中堪為佳作,置諸散文小品名家之什也決無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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