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与汉字的纠结中国的语和文Word格式文档下载.docx
- 文档编号:4263887
- 上传时间:2023-05-03
- 格式:DOCX
- 页数:12
- 大小:25.92KB
汉语与汉字的纠结中国的语和文Word格式文档下载.docx
《汉语与汉字的纠结中国的语和文Word格式文档下载.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汉语与汉字的纠结中国的语和文Word格式文档下载.docx(12页珍藏版)》请在冰点文库上搜索。
而且,他只有以这个样子说话,别人才听得明白。
但如果是文言文呢?
明明你说了一大串,别人简化为几个字。
明明你说得很直白,别人却“翻译”成深奥的文字。
这无论如何不能算“实录”,只能说是“再创作”。
尽管你认可了这个“再创作”,甚至签了字,也很难说你是这段文字的作者。
可惜的是,在中国历史上和现实中,这种语与文不一致的现象比比皆是。
人们口头说的和笔下记录的,往往是大相径庭的两个东西,却被人们认为是“等值”的。
在有些古装片里,演员们一字不差地说着古代典籍中记载的人物语言,以为这就是真实地再现历史。
看到这些,我说想笑:
你怎么知道你说的这些话就是古人真正说过的话呢?
说一套,写一套
事实上,中国有两套语言系统,一个是口头的,一个是书面的。
不论从历史上看,还是在现实生活中,口头语言都早于书面语言。
远古的时候,人们聚族而居,无师自通地发明了族群内部的口头语言,可以在族群中自由交流。
现在的儿童,刚出生几个月就能听懂大人的口头语言,一岁左右就能说完整的句子,三四岁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有人说,人一生下来就带有“语言基因”,正是仗着这个基因,人类才具备了超乎其他动物之上的交流能力、学习能力和创造能力。
所以说,健全人个个都是“语言天才”。
相比于口头语言,书面语言的诞生要晚得多。
它是对口头语言的蓦写和记录,是由文字和语法组成的复杂系统。
创造一种书面语言是难度极高的系统工程,所以世界上还有大量语言有音无字,有语无文,口耳相传,没有书面记录。
这样看来,中国人早在3000多年前就发明了书面语言,即汉字和中文,而且一直用到现在仍挺好用,真是不简单!
按理说,文字是记录口头语言的书面系统,它和口头语言应该是一致的、等值的。
可是中国的古人们太聪明了,觉得口头语言太罗嗦,一个音一个音地记录太冗长,便在作记录时做了手脚:
一是只记意,不记音,口头说“大耗子,别偷吃我的麦子”,记下来成了“硕鼠无食我黍”;
二是简化,口头说了一大串,记下来只有几个字;
三是改变规则,在口头语言之外另创了一套书面语法,口头说“张三是个大混蛋”,记下来成了“张三者,混人也”:
四是修饰,化“粗俗”为“文雅”,口头说“他算个球,我干得准比他强”,记下来成了“彼可取而代之”。
这样形成的文字,就是“文言文”。
文言文的优点是显而易见的:
简洁,准确,不因语音变化而变化,听不懂外地方言的人能看懂记录外地人言论的文字,说现代汉语的人能读懂几千年前的古文。
然而,文言文也是有缺点的:
深奥,难懂,失去了口头语言的原貌,也削弱了书面语言应有的用语音再现原意的功能。
用眼睛看可以,用耳朵听往往不知所云。
比如《史记·
高祖本纪》有一段刘邦登基后向老父自我炫耀的话:
“始大人常以臣无赖,不能治产业,不如仲力。
今某之业所就孰与仲多?
”意思不复杂,但句式很拗口,现代人往往会听差了意思(比如把前三字听成“史大人”),古人也未毕一听就懂。
白话文的出现,使书面语言向口头语言靠近了一大步。
好的白话文,比如《三国》、《水浒》、《西游》,大量直接使用口语,照着念就可以听得明明白白。
当然,由于时代变迁和方言的因素,有些“土话”现代人可能费解,但它们作为某时某地的口头语言的真实记录,在语言学上的价值是很高的。
翻过来,译过去
中国的两套语言系统,即口头语言和书面语言,携手并行了几千年,今后肯定还会相互扶持,继续走下去。
当然,在汉语演化过程中,两套系统所起的作用是大不一样的。
口头语言出现在先,是远古先民的独特创造。
他们创造了词汇,发明了口语语法,用语音来交流信息、传达情感,一代一代传下来,形成了以血缘为纽带、以口头语言为工具、以共同命运为依归的中华民族共同体。
这个“有语无文”的过程持续了上万年,或许有十几万年。
不独汉族是这样,其他各民族也是这样。
直到现在,仍有很多民族“有语无文”。
对这些民族来说,用口头语言来达意思是没问题的,但要用文字写下来,对不起,啥叫文字呀?
这说明,对人类社会来说,口头语言是最根本的交流工具。
没有口头语言,人就成了哑吧,不会说话,说了也没人懂。
这也说明,书面语言是锦上添花、更高一级的东西。
有书面语言固然很好,但没有书面语言,一个民族也能生存下来,只是生存质量提高起来比较困难罢了。
大约在五六千年前,中国、西亚、中东、北非等地的人类分别创造了自己的书面语言。
别人的书面语言是怎么回事,我学问太浅,知之甚少,只知道他们所创造的文字,有表音的,也有表意的。
表音文字被称作字母文字,表意文字被称做象形文字。
显而易见,汉族的书面语言是由象形文字组成的系统。
我们的祖先绝顶聪明,独自创造了庞大的汉字体系,象形写意,绘声绘影,描摹万物,刻画内心。
从古自今,中国人创造的汉字有数万个,洋洋洒洒,蔚为大观。
在书面语言与口头语言的结合方式上,我们的祖先也相当聪明。
他们不是用一个个汉字去记录口头语言的语音,而是把语音中包含的意思拎出来,以汉字为载体,依照另一套语法来记录,由此形成了“古汉语”。
也就是说,在中国古人那里,写的和说的是两码事。
两者意思相同或相近,但如果都用语音来表示,那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套东西。
就像本文第一部分所举的明太祖圣旨的例子,两篇文字不仅用词不同,而且语法迥异,让不懂汉语的人来听,哪有一点相同之处?
但在熟练掌握汉文、汉语两套语言系统的人的耳朵里,它们的意思却是相同的,可以翻过来,译过去。
你说“这家伙怎么这么下流呀”,他记作“此乃小人也”。
他说“此乃小人也”,你立刻明白他在骂这个家伙是“王八蛋”。
写的和说的不一样,这真是古今中外少有的奇迹!
我的上述论断,包含了两个假设。
一是中国古人所说的口头语言,自有一套语法,与文言文语法根本不同,可能很罗嗦,但足以准确表达各种复杂的意思。
二是古汉语语法是少数文化人的创造,与普通大众的口语语法有很大区别。
直接的证据现在已很难找了,因为古人没有留下任何录音。
但间接的证据多得很。
比如在《诗经》里,就有一些无意义的“衬字”,可能就是古人的口语;
在《史记》里,有少量径直记录的口语,如“不服不行”。
至于唐代以后出现的白话文,不说是口语的忠实记录,与当时的口语也差别不大,而这些口语,从词汇到语法,与当时居于主流位置的文言文是大不相同的。
三是人类说话的最大忌讳是一音多义,而中国文言文中多是单音节词,语音相同而意思相异的词太多了,用一个“shi”音就能写出一篇文章(“石氏嗜狮……”),不看字,光听音,根本不知道他说什么。
古人口头说的,肯定是另一套词汇和另一套语法,否则就无法交流。
古人的本事就是大,不服不行。
文称霸,语靠边
在中国语文的发展进程中,文(书面语言)一直处于强势地位,语(口头语言)则处在似乎可有可无的边缘地带。
历朝历代的训诂学、音韵学著作,所研究的都是书面语言的演变,谁管历代人的口头语言是什么样的?
这种情况的出现,当然有其客观原因。
中国地域辽阔、人口众多,高山大川把人们切割成一个个分散的群落。
各地的口头语言均自成一成,彼此差别很大,不仅语音不同,所用的词汇、语法也各不相同。
古人说“十里不同音”。
直到现在,持不同方言的人们相互交流也有很大障碍。
幸好有了由统一的字符、词汇和语法组成的书面语言体系,不同地区、操不同方言的人们才有了相互交流的便利。
你说“我”,他说“俺”,还有人称“阿拉”,但写在纸上都是“我”,意思就相通了。
没有“书同文”,就没有中国的大一统。
如果像西方那样使用拼音文字,让书面语言跟着口头语言走,那么中国各地将出现成百上千种文字,中华文化的交流与传承就难上加难了。
但是,文称霸,语靠边,带来的副作用是非常大的。
首先,在白话文出现之前的几千年中,中国各地的人们是怎么说话的,没有系统的记录。
这不能不说是语言学的一大缺失。
白话文出现之后,情况有所好转,但白话文并非口头语言的忠实摹写,在很大程度上是作者整理后的产物,与原生态的口头语言仍有很大差别。
而且,由于汉语书面语言中的词汇和语音的数量都很有限,许多口头语言中的词汇(通常被称作“土语”)和语音无法用现成的汉字来记录,就在记录过程中被“过滤”掉了。
这其实也是语言学的一大损失。
试想,每人每天要说成千上万句话,却没有人对他们的口头语言作全面、系统的记录和研究,好像他们口里说的都是一文不值的东西,只有用汉字记录下来的东西才有研究价值,这像什么话呢?
其次,“学说话”这样一件人生大事,被挤到犄角旮旯里。
儿童们只有能认字读书了,才叫“开蒙”,而出生几个月后就开始的呀呀学语,变得无足轻重,好像这完全是人类的本能,不用专门去教。
更可恶的是,不识字的人被称作“文盲”,相当于半个残疾人,可是有谁把说不好、听不懂母语的人叫做“语盲”的?
没有。
于是,中国出现了一代又一代“畸形文化人”,他们的书面语言写得很顺当,但要用嘴巴去说,那么除非是“照本宣科”,连一句完整的意思都说不清。
照稿念,振振有词;
脱稿讲,语无伦次。
稿子代替了脑子,眼球支配着嘴巴。
原因无他,就因为他们忽视了专门的、系统的“说话训练”。
唉,可怜的汉语口头语言,生在大中华,人人都离不开你,却没人把你当回事儿,你真的是命苦呀!
说不算,写才算
前些年,围绕广东话里“付账”这个意思是应该写作“买单”,还是写作“埋单”,各界人士争论得一蹋胡涂。
有坚持“买”的,就是用钱把单据(发票)买回来。
有坚持“埋”的,就是把现金压在碟子下面,悄悄地支付餐费。
所有参与讨论的人,其实都自觉不自觉地坚持了一个前提:
甭管你说的是何处方言,只要是汉语,那么你说的每个音节都得与现有汉字在意思上对上号。
而且,只有对上号的意思才能记录下来,成为书面语言;
否则,概不考虑。
为了“对上号”,就必须弄清每个音节的意思,从字典里寻找相应的汉字。
如果没有相应的汉字(汉字的音素是非常有限的,这个以后再谈),你说出的东西就没法记录,也就不算数。
可是,字典里的同音字太多了,加上近音字,那就更多了,究竟哪一个才是口语里说的那个字呢?
于是就出现了上述争议。
与此类似的争论,还有“搞定”还是“搞掂”,“老实巴交”还是“老实巴脚”,等等。
产生类似争议的一大原因,是因为人们有一个假定:
讲汉语的人,都是在说字典里的字;
字典是汉语的源泉;
字典里没有的东西,就是不规范、不通用东西,因而是无效的东西。
然而,只需反问一句,就可以让上述假定破产:
新生的婴儿,是先学会看字典,然后才开始学说话呢,还是话已经说得很溜了,才慢慢地学习认字、查字典呢?
其实,与其他民族一样,汉族人学语言也是从听音辨义开始的。
当我们还是婴幼儿时,脑子里根本没有“字”的概念,只知道大人们嘴里发出的语音是有意义的,因而努力地去辨别、理解,然后鹦鹉学舌,跟着说起来。
用不了三两年,啥都会说了,小嘴叭叭地,让大人们吃惊不已。
每个健全人都曾经是语言天才。
在我们小时候,根本不知道“吐”和“土”在汉语字典里是俩字,甚至根本意识到它们是同一个发音,但当大人说“不要玩土”时,我们立刻明白这“土”是指草丛下面的粉状东西,而当大人说“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时,我们只会把“吐”理解为“往外吐”,绝不会想到“土坷垃”。
汉语的口头语言是一套很成熟的语音系统,好说,易懂,语汇丰富,语法科学,在交流中很管用,为中华民族的发展进步做了巨大的贡献。
汉字的出现,按理说应该以口头语言为基础、为口头语言服务。
可谁曾想,中国古人太聪明,另搞出一套文言文,弄得会说话的人听不懂。
要想让他们听得懂,就得在口头语言和书面语言之间翻过来,译过去。
白话文的出现,可以说是书面语言向口头语言的一次“投降”。
文人雅士们终于低下高贵的头,改用普通人的口头语汇、语法来写文章。
没办法,他们也是人,也得吃喝拉撒睡,而生活资料都是普通人创造的,与他们不说同一种话,怎么占有他们的劳动成果呀?
可是日子一久,文人雅士们又忘了白话文的来历,把自己写的文章、编的字典当成口头语言的标准,对活生生的、不断变化的、异彩分呈的口头语言听而不闻,把只会听说、不会读写的人称为“文盲”,好像自己会认字、会作文就有多么了不起似的。
殊不知,会听、会说是一种十分伟大的才能,文人雅士们未必比别人强多少。
事实上,在白话文大行其道之后,汉语的口头语言有两个来源:
一是口头的,二是书面的。
婴幼儿时期,人们只能从大人嘴里学语言;
上学之后,才开始按照书本上的文章学说话。
但考虑到白话文是对口头语言的摹写,可以说,活在人们口头上的中国话,才是汉语的唯一本源。
既然这样,我们对活在人们口头上的语言不能听而不闻,更不能排斥、贬低。
以东北地区为例,有很多生动传神的口头语汇,如:
叽咯浪、吐噜反账、波勒盖儿、打恋恋、翻小肠、道眼子、二虎巴唧、隔路、简直杆儿、急歪、黑黢燎光、急头掰脸、赖叽毛子、哭罢咧、抓唬、尿性、扎咕、念秧儿……(摘自《魅力东北话》一书)可是在东北的报纸、杂志上,你能看到这些语汇吗?
没有,根本见不到。
一切都被改造成了“标准的”表述。
要不是东北原住民口耳相传,要不是有专家学者收集整理、编到书里,这些语汇早就消失了,那算不算中华文化的一大损失呢?
说第一,写第二
拉拉杂杂,断断续续,已写了五篇关于“中国人的语与文”的文章,这是第六篇,究竟想说明什么呢?
我想说的是,不论什么民族,不论哪个语种,“说”(语言)都是第一位的,而“写”(文字)是第二位的。
我们说的是汉语,写的是汉字,所以,上述论断具体到中国,就是:
汉语是第一位的,汉字(及由汉字组成的句子、文章)是第二位的。
一个人,生下来要先学说话,再学认字。
一个民族,要先有语言,然后再发明文字。
文字是文化,语言更是文化,而且是更古老、更有创意的文化。
有些民族至今没有文字,但不能说他们没有文化。
还有些民族(比如朝鲜人、日本人、蒙古人),文字换了好几样,但以其语言为内核的民族文化却是一以贯之的。
中国从古到今,文字系统变化很大,从文言文发展到白话文。
这期间,口头语言有没有变化?
肯定会有。
但由于中国古代文人不愿做口语记录者,另创了一套文言文,只记意,不记音,所以这些变化没有完整记录,更没有音像资料存世。
我们只能从古代典籍中零星的口语记录中,去猜测古人是怎么说话的。
我个人考察的结论是:
中国古人的口语与现代人差别不大,因为语法大体相同,语音也有很多是一样的,假如我们穿越到汉代、唐代,听汉人、唐人说话,至少能听懂一半。
而听不懂的另一半,很可能是因为方言的缘故。
至于元代、明代的人,他们用《西厢记》、《水浒传》里记录的口语来说话,我们能听懂的就更多了。
中国古代文化,典籍里只记录了一部分,而另一部分则留存于口语中。
听一听各地的方言土语,就知道中国口语的内涵有多么深,表现力有多么强!
由此可见,口语也是中华文化的重要承载物。
更重要的是,汉语口语从古至今一直是中国人最重要的交流工具。
我不相信中国古人见面不说话,而是用汉字来“笔谈”。
也不相信他们一见面就是“之乎者也”,说文言文。
每个时期都有它通行的“普通话”,也就是“官话”,各地人都能听得懂。
成语里有“巧舌如簧”、“出口成章”,说明古代有些人很会讲话,说得巧,说得溜,能把死的说活了。
这种表达方式,是书面文字不能替代的。
口语使我们生下来没多久就可以认识世界、表达情感,为我们学本领、长知识奠定了基础。
它是我们求职学艺、走南闯北、谈情说爱、呼朋唤友、发号施令、呼风唤雨的手段。
别说人与人之间,就是人与动物交流,也得用口语。
除了聋哑人,谁离得了口语?
然而,在我们的教育体系中,口语这么重要,却被放在第二位。
会写字作文的,才是“有文化的人”。
只会口语、不会读写的人,被贬为“文盲”。
上学第一课,是学认字,而不是学说话。
中国有那么多语文教科书,但除了给外国人看的“学说中国话”教材外,哪一本是专门传授汉语口语的?
传授说话的能力,成了家长的事、幼儿园的事,学校不管不问,好像这玩艺儿不用学,不用练,不必花功夫,也无需考核、打分。
学生的主要任务,是认字、造句、作文,唯一用得着嘴巴的,是朗读、背诵。
但朗读、背诵与说话是两码事,嘴巴是自己的,说出的词儿却是书上的,且可能是几百几千年前的古人写的,与当下活着的语言是两码事。
由于忽视口语训练,一些当老师的人,作文、朗诵尚可,而口语一塌胡涂,一分钟能说明白的事,他要花十分八分钟才说清个大意。
有些当官的人,只会照本宣科,离了讲稿便不会讲话。
还有些专家、学者,宣读论文时口若悬河,而一到“对话”、“访谈”就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
不直播还好,编辑可以后期加工整理。
一旦直播,负责速录的打字员就苦不堪言,只好原样照录,形成一大堆让人不忍卒读的烂文字。
您若不信,到网上搜一下“访谈实录”,准会有惊人发现。
研究说,学问多
说话的用处有多大?
不用论证,你同聋哑人在一起生活一天,体验一下不能用口语表达意思的不便,你就会知道了。
我们生下来,不是先学认字,而是先学说话。
通过听和说,我们学会了很多知识,懂得了很多道理,掌握了很多本领,也把自己的需求和情感充分地表达了出来。
后来我们长大了,上了学,参加了工作,有了书面语这根粗壮的拐棍,但我们仍然离不开听和说。
听课、开会、聊天,都以听和说为主要交流方式,文字只是辅助手段。
至于吵架,那绝对是说和听的大比拚。
哪怕你浑身都是理,不会说,你也占下风。
而如果你听不懂别人的话,你就不知道如何反击,结果还是输。
现在人们常常用手机发送短信,但就手机各种用途的使用频率来说,说和听仍然是为主的。
如果手机不能送话和接听,只有接发文字的功能,它就不叫手机,而应该改称电报机了。
这真是一件神奇的事:
汉语,就那么几十个音素,几百个音节,四个声调,就可以指代大千世界不计其数的事物和人的内心复杂多变的情感。
一个或几个音节从一个人的嘴里迸出来,其他人立刻明白了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古代法场上,监斩官动口不动手,只需开口说“斩”,一颗人头就会落地。
只需说“松绑,释放”,一个人就保住了性命,获得了自由。
口语的作用,太不可思议了!
但由于我们成天生活在汉语环境中,说这种话,听这种话,对口语的功效早就习以为常、见惯不怪了,以至于到现在,没有多少人专门研究说和听,甚至有人认为,说和听是人的天生的能力,啥都不算;
写和读才是需要后天培养的真本领。
这真是咄咄怪事!
其实,汉语口语里奥秘很多,问题也很多。
比如,汉语是怎么来的?
为什么北方话与南方话的差别那么大?
为什么南方的汉语方言种类那么多、彼此差别那么大?
中国人的口语和思维之间,究意是什么关系?
如果说“语言是思维的外壳”,那么有些东西(如工厂里稀奇古怪的机器)我不知其名,难道我就不能对其进行思考,猜测其功能了吗?
为什么汉语的同音词那么多?
为什么古人把“狮子”和“虱子”都叫做shizi,把“鸭”和“鸦”都叫做ya,把“梅”、“莓”、“煤”、“眉”都叫做mei?
难道古人不怕人们把这些词的意思弄混了吗?
大人对于不懂的事物,可以翻书、查字典。
小孩不识字,大人只能用口语对他们做解释,而小孩居然能听懂。
他们的小脑袋瓜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思维过程?
有些中国人(包括某些大领导)说话颠三倒四、南腔北调、不合语法,却仍然能被人听懂大概意思,这是为什么?
如果说英语的人也这样讲话,英美人也能听得懂吗?
英语有时态,俄语有阴性阳性,日语有敬语非敬语,汉语没这些讲究,却仍然能把意思表达得准确无误,这是为什么?
汉语可以被“欧化”,就是引进西方语言的语序和句法,由此形成的口语虽然不像原生汉语那样顺溜,但仍然可以被人听得懂,这是为什么?
如果西方语言(如英语)被“汉化”了,西方人还能听得懂吗?
中文字典里字和语汇,哪些是对口语的描摹?
哪些是文人生造出来的?
中国人如今已离不开汉字作为记录口语的工具,但有些口语发音,现有的汉字描摹不了,怎么办?
例如,中国人老爱说“阿Q精神”,但汉字里没有发“kiu”这个音的字,要不要专门造一个?
再比如,北方话里有个词叫“gè
yīng”,表示恶心、讨厌,有人写作“各应”,让人不知所云,可否另造两个表示这两个音的字?
以此类推,要不要扩大拟音字的阵容,让中国人嘴里发出的每个音都有一个对应的拟音字?
汉语口语有哪些规律?
有哪些技巧?
应该怎么训练?
…………
上述问题,随便拎出哪一个,都可以成为一个学术课题。
记得语言学大师王力写过《“的”字考》,也有人论证过“们”字的来历。
真希望有更多的学者、机构投入到汉语口语的研究中,拿出货真价实的研究成果,作为人们学习汉语口语的教材,让中国人把母语说得更溜,让老外学说中国话不太难。
- 配套讲稿:
如PPT文件的首页显示word图标,表示该PPT已包含配套word讲稿。双击word图标可打开word文档。
- 特殊限制:
部分文档作品中含有的国旗、国徽等图片,仅作为作品整体效果示例展示,禁止商用。设计者仅对作品中独创性部分享有著作权。
- 关 键 词:
- 汉语 汉字 纠结 中国 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