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语类》卷八十诗一Word文档下载推荐.docx
- 文档编号:5857222
- 上传时间:2023-05-05
- 格式:DOCX
- 页数:20
- 大小:36.06KB
《朱子语类》卷八十诗一Word文档下载推荐.docx
《《朱子语类》卷八十诗一Word文档下载推荐.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朱子语类》卷八十诗一Word文档下载推荐.docx(20页珍藏版)》请在冰点文库上搜索。
,自欠了一句。
前辈分章都晓不得,某细读,方知是欠了一句。
李善注文选,其中多有韩诗章句,常欲写出。
易直子谅"
,韩诗作"
慈良"
〔方子〕
王风是他风如此,不是降为国风。
其辞语可见。
风多出於在下之人,雅乃士夫所作。
雅虽有刺,而其辞庄重,与风异。
〔可学〕以下论风、雅、颂。
大序言:
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
所以析卫为邶鄘卫。
诗,古之乐也,亦如今之歌曲,音各不同:
卫有卫音,鄘有鄘音,邶有邶音。
故诗有鄘音者系之鄘,有邶音者系之邶。
若大雅小雅,则亦如今之商调、宫调,作歌曲者,亦按其腔调而作尔。
大雅小雅亦古作乐之体格,按大雅体格作大雅,按小雅体格作小雅;
非是做成诗后,旋相度其辞目为大雅小雅也。
大抵国风是民庶所作,雅是朝廷之诗,颂是宗庙之诗。
又云:
小序汉儒所作,有可信处绝少。
大序好处多,然亦有不满人意处。
〔去伪〕
器之问"
风雅"
,与无天子之风之义。
先生举郑渔仲之说言:
出於朝廷者为雅,出於民俗者为风。
文武之时,周召之作者谓之周召之风。
东迁之后,王畿之民作者谓之王风。
似乎大约是如此,亦不敢为断然之说。
但古人作诗,体自不同,雅自是雅之体,风自是风之体。
如今人做诗曲,亦自有体制不同者,自不可乱,不必说雅之降为风。
今且就诗上理会意义,其不可晓处,不必反倒。
因说,"
尝见蔡行之举陈君举说春秋云:
须先看圣人所不书处,方见所书之义。
见成所书者更自理会不得,却又取不书者来理会,少间只是说得奇巧。
〔木之〕
诗,有是当时朝廷作者,雅颂是也。
若国风乃采诗有采之民间,以见四方民情之美恶,二南亦是采民言而被乐章尔。
程先生必要说是周公作以教人,不知是如何?
某不敢从。
若变风,又多是淫乱之诗,故班固言'
男女相与歌咏以言其伤'
,是也。
圣人存此,亦以见上失其教,则民欲动情胜,其弊至此,故曰'
诗可以观'
也。
且'
诗有六义'
,先儒更不曾说得明。
却因周礼说豳诗有豳雅豳颂,即於一诗之中要见六义,思之皆不然。
盖所谓'
六义'
者,风雅颂乃是乐章之腔调,如言仲吕调,大石调,越调之类;
至比、兴、赋,又别:
直指其名,直叙其事者,赋也;
本要言其事,而虚用两句钓起,因而接续去者,兴也;
引物为况者,比也。
立此六义,非特使人知其声音之所当,又欲使歌者知作诗之法度也。
豳之所以为雅为颂者,恐是可以用雅底腔调,又可用颂底腔调否?
恐是如此,某亦不敢如此断,今只说恐是亡其二。
〔大雅〕
问二雅所以分。
小雅是所系者小,大雅是所系者大。
呦呦鹿鸣'
,其义小;
文王在上,於昭于天'
,其义大。
问变雅。
亦是变用他腔调尔。
大抵今人说诗,多去辨他序文,要求著落。
至其正文'
关关雎鸠'
之义,却不与理会。
王德修云:
诗序只是'
国史'
一句可信,如'
关雎,后妃之德也'
此下即讲师说,如荡诗自是说'
荡荡上帝'
,序却言是'
天下荡荡'
;
赉诗自是说'
文王既勤止,我应受之'
,是说后世子孙赖其祖宗基业之意,他序却说'
赉,予也'
,岂不是后人多被讲师瞒耶?
此是苏子由曾说来,然亦有不通处。
如汉广,'
德广所及也'
,有何义理?
却是下面'
无思犯礼,求而不可得'
几句却有理。
若某,只上一句亦不敢信他。
旧曾有一老儒郑渔仲更不信小序,只依古本与叠在后面。
某今亦只如此,令人虚心看正文,久之其义自见。
盖所谓序者,类多世儒之误,不解诗人本意处甚多。
且如'
止乎礼义'
,果能止礼义否?
桑中之诗,礼义在何处?
王曰:
他要存戒。
此正文中无戒意,只是直述他淫乱事尔。
若鹑之奔奔相鼠等诗,却是讥骂可以为戒,此则不然。
某今看得郑诗自叔于田等诗之外,如狡童子衿等篇,皆淫乱之诗,而说诗者误以为刺昭公,刺学校废耳。
卫诗尚可,犹是男子戏妇人。
郑诗则不然,多是妇人戏男子,所以圣人尤恶郑声也。
出其东门却是个识道理底人做。
林子武问"
诗者,中声之所止"
这只是正风雅颂是中声,那变风不是。
伯恭坚要牵合说是,然恐无此理。
今但去读看,便自有那轻薄底意思在了。
如韩愈说数句,'
其声浮且淫'
之类,这正是如此。
〔义刚〕
问"
比、兴"
说出那物事来是兴,不说出那物事是比。
如'
南有乔木'
,只是说个'
汉有游女'
奕奕寝庙,君子作之'
,只说个'
他人有心,予忖度之'
关雎亦然,皆是兴体。
比底只是从头比下来,不说破。
兴、比相近,却不同。
周礼说'
以六诗教国子'
,其实只是这赋、比、兴三个物事。
风雅颂,诗之标名。
理会得那兴、比、赋时,里面全不大段费解。
今人要细解,不道此说为是。
奕奕寝庙'
,不认得意在那'
他人有心'
处,只管解那'
〔植〕(以下赋、比、兴。
)
诗中说兴处,多近比。
如关雎麟趾相似,皆是兴而兼比。
然虽近比,其体却只是兴。
本是兴起,到得下面说'
窈窕淑女'
,此方是入题说那实事。
盖兴是以一个物事贴一个物事说,上文兴而起,下文便接说实事。
麟之趾'
,下文便接'
振振公子'
,一个对一个说。
盖公本是个好底人,子也好,孙也好,族人也好。
譬如麟趾也好,定也好,角也好。
及比,则却不入题了。
如比那一物说,便是说实事。
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
螽斯羽'
一句,便是说那人了,下面'
宜尔子孙'
,依旧是就'
上说,更不用说实事,此所以谓之比。
大率诗中比、兴皆类此。
〔僩〕
比虽是较切,然兴却意较深远。
也有兴而不甚深远者,比而深远者,又系人之高下,有做得好底,有拙底。
常看后世如魏文帝之徒作诗,皆只是说风景。
独曹操爱说周公,其诗中屡说。
便是那曹操意思也是较别,也是乖。
比是以一物比一物,而所指之事常在言外。
兴是借彼一物以引起此事,而其事常在下句。
但比意虽切而却浅,兴意虽阔而味长。
诗之兴,全无巴鼻,振录云。
多是假他物举起,全不取其义。
后人诗犹有此体。
如"
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又如"
高山有涯,林木有枝,忧来无端,人莫之知"
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
皆是此体。
〔方子〕振录同。
六义自郑氏以来失之,后妃自程先生以来失之。
后妃安知当时之称如何!
〔可学〕(以下六义。
或问诗六义,注"
三经、三纬"
之说。
三经'
是赋、比、兴,是做诗底骨子,无诗不有,才无,则不成诗。
盖不是赋,便是比;
不是比,便是兴。
如风雅颂却是里面横丳底,都有赋、比、兴,故谓之'
三纬'
〔焘〕
器之问:
诗传分别六义,有未备处。
不必又只管滞却许多,且看诗意义如何。
古人一篇诗,必有一篇意思,且要理会得这个。
如柏舟之诗,只说到'
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绿衣之诗说'
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此可谓'
所谓'
可以怨'
,便是'
喜怒哀乐发而皆中节'
处。
推此以观,则子之不得於父,臣之不得於君,朋友之不相信,皆当以此意处之。
如屈原之怀沙赴水,贾谊言:
历九州而相其君,何必怀此都也!
便都过常了。
古人胸中发出意思自好,看著三百篇诗,则后世之诗多不足观矣。
诗传说六义,以'
讬物兴辞'
为兴,与旧说不同。
觉旧说费力,失本指。
如兴体不一,或借眼前物事说将起,或别自将一物说起,大抵只是将三四句引起,如唐时尚有此等诗体。
青青河畔草'
,'
青青水中蒲'
,皆是别借此物,兴起其辞,非必有感而见於此物也。
有将物之无,兴起自家之所有;
将物之有,兴起自家之所无。
前辈都理会这个不分明,如何说得诗本指!
只伊川也自未见得。
看所说有甚广大处,子细看,本指却不如此。
若上蔡怕晓得诗,如云'
读诗,须先要识得六义体面'
,这是他识得要领处。
诗虽是吟咏,使人自有兴起,固不专在文辞;
然亦须是篇篇句句理会著实,见得古人所以作此诗之意,方始於吟咏上有得。
固是。
若不得其真实,吟咏个甚么?
然古人已多不晓其意,如左传所载歌诗,多与本意元不相关。
我将'
维天其右之'
既右享之'
,今所解都作左右之'
右'
,与旧不同。
周礼有'
享右祭祀'
之文。
如诗中此例亦多,如'
既右烈考,亦右文母'
之类。
如我将所云,作保祐说,更难。
方说'
维羊维牛'
,如何便说保祐!
到'
伊嘏文王,既右享之'
,也说未得右助之'
振鹭诗不是正祭之乐歌,乃献助祭之臣,未审如何?
看此文意,都无告神之语,恐是献助祭之臣。
古者祭祀每一受胙,主与宾尸皆有献酬之礼;
既毕,然后亚献;
至献毕,复受胙。
如此,礼意甚好,有接续意思。
到唐时尚然。
今并受胙於诸献既毕之后,主与宾尸意思皆隔了。
古者一祭之中所以多事,如'
季氏祭,逮闇而祭,日不足,继之以烛。
虽有强力之容,肃敬之心,皆倦怠矣。
有司跛倚以临祭,其为不敬大矣!
他日祭,子路与,室事交乎户,堂事交乎阶,质明而始行事,晏朝而退。
孔子闻之曰:
谁谓由也而不知礼乎!
古人祭礼,是大段有节奏。
诗序起"
关雎,后妃之德也"
,止"
教以化之"
大序起"
诗者,志之所之也"
诗之至也"
〔敬仲〕以下大序。
声发出於口,成文而节宣和畅谓之音,乃合於音调。
如今之唱曲,合宫调、商调之类。
〔敬仲〕
诗大序亦只是后人作,其间有病句。
国史。
诗,才说得密,便说他不著。
国史明乎得失之迹"
这一句也有病。
周礼礼记中,史并不掌诗,左传说自分晓。
以此见得大序亦未必是圣人做。
小序更不须说。
他做小序,不会宽说,每篇便求一个实事填塞了。
他有寻得著底,犹自可通;
不然,便与诗相碍。
那解底,要就诗,却碍序;
要就序,却碍诗。
诗之兴,是劈头说那没来由底两句,下面方说那事,这个如何通解!
郑声淫"
,所以郑诗多是淫佚之辞,狡童将仲子之类是也。
今唤做忽与祭仲,与诗辞全不相似。
这个只似而今闲泼曲子。
南山有台等数篇,是燕享时常用底,叙宾主相好之意,一似今人致语。
诗小序不可信。
而今看诗,有诗中分明说是某人某事者,则可知。
其他不曾说者,而今但可知其说此等事而已。
韩退之诗曰:
春秋书王法,不诛其人身。
〔高〕
大序亦有未尽。
发乎情,止乎礼义"
,又只是说正诗,变风何尝止乎礼义!
止乎礼义"
如变风柏舟等诗,谓之'
,可也。
桑中诸篇曰'
,则不可。
盖大纲有'
者。
〔〈螢,中"
虫改田"
〉〕
,如泉水、载驰固"
如桑中有甚礼义?
大序只是拣好底说,亦未尽。
〔淳〕
诗大序只有"
六义"
之说是,而程先生不知如何,又却说从别处去。
如小序亦间有说得好处,只是杜撰处多。
不知先儒何故不虚心子细看这道理,便只恁说却。
后人又只依他那个说出,亦不看诗是有此意无。
若说不去处,又须穿凿说将去。
又,诗人当时多有唱和之词,如是者有十数篇,序中都说从别处去。
且如蟋蟀一篇,本其风俗勤俭,其民终岁勤劳,不得少休,及岁之暮,方且相与燕乐;
而又遽相戒曰:
日月其除,无已太康。
盖谓今虽不可以不为乐,然不已过於乐乎!
其忧深思远固如此。
至山有枢一诗,特以和答其意而解其忧尔,故说山则有枢矣,隰则有榆矣。
子有衣裳,弗曳弗娄;
子有车马,弗驰弗驱。
一旦宛然以死,则他人藉之以为乐尔,所以解劝他及时而乐也。
而序蟋蟀者则曰:
刺晋僖公俭不中礼。
盖风俗之变,必由上以及下。
今谓君之俭反过於礼,而民之俗犹知用礼,则必无是理也。
至山有枢则以为"
刺晋昭公"
,又大不然矣!
若鱼藻,则天子燕诸侯,而诸侯美天子之诗也。
采菽,则天子所以答鱼藻矣。
至鹿鸣,则燕享宾客也,序颇得其意。
四牡,则劳使臣也,而诗序下文则妄矣!
褧皇者华,则遣使臣之诗也;
棠棣,则燕兄弟之诗也,序固得其意。
伐木,则燕朋友故旧之诗也。
人君以鹿鸣而下五诗燕其臣,故臣受君之赐者,则歌天保之诗以答其上。
天保之序虽略得此意,而古注言鹿鸣至伐木"
皆君所以下其臣,臣亦归美於上,崇君之尊,而福禄之,以答其歌"
,却说得尤分明。
又如行苇,自是祭毕而燕父兄耆老之诗。
首章言开燕设席之初,而{殷心}懃笃厚之意,已见於言语之外;
二章言侍御献酬饮食歌乐之盛;
三章言既燕而射以为懽乐;
末章祝颂其既饮此酒,皆得享夫长寿。
今序者不知本旨,见有"
勿践履"
之说,则便谓"
仁及草木"
见"
戚戚兄弟"
,便谓"
亲睦九族"
黄耇台背"
养老"
以祈黄耇"
乞言"
介尔景福"
成其福禄"
:
细细碎碎,殊无伦理,其失为尤甚!
既醉,则父兄所以答行苇之诗也;
凫鹥,则祭之明日绎而宾尸之诗也。
古者宗庙之祭皆有尸,既祭之明日,则暖其祭食,以燕为尸之人,故有此诗。
假乐则公尸之所以答凫鹥也。
今序篇皆失之。
诗,即所谓乐章。
虽有唱和之意,祇是乐工代歌,亦非是君臣自歌也。
〔道夫〕
诗、书序,当开在后面。
〔升卿〕以下小序。
敬之问诗、书序。
古本自是别作一处。
如易大传、班固序传并在后。
京师旧本扬子注,其序亦总在后。
〔德明〕
王德修曰:
六经惟诗最分明。
诗本易明,只被前面序作梗。
序出於汉儒,反乱诗本意。
且只将四字成句底诗读,却自分晓。
见作诗集传,待取诗令编排放前面,驱逐过后面,自作一处。
诗序作,而观诗者不知诗意!
〔节〕
诗序,东汉儒林传分明说道是卫宏作。
后来经意不明,都是被他坏了。
某又看得亦不是卫宏一手作,多是两三手合成一序,愈说愈疏。
浩云:
苏子由却不取小序。
他虽不取下面言语,留了上一句,便是病谤。
伯恭专信序,又不免牵合。
伯恭凡百长厚,不肯非毁前辈,要出脱回护。
不知道只为得个解经人,却不曾为得圣人本意。
是便道是,不是便道不是,方得。
〔浩〕
诗小序全不可信。
如何定知是美刺那人?
诗人亦有意思偶然而作者。
又,其序与诗全不相合。
诗词理甚顺,平易易看,不如序所云。
且如葛覃一篇,只是见葛而思归宁,序得却如此!
毛公全无序解,郑间见之。
序是卫宏作。
小序极有难晓处,多是附会。
如鱼藻诗见有"
王在镐"
之言,便以为君子思古之武王。
似此类甚多。
〔可学〕
因论诗,历言小序大无义理,皆是后人杜撰,先后增益凑合而作。
多就诗中采摭言语,更不能发明诗之大旨。
才见有"
汉之广矣"
之句,便以为德广所及;
命彼后车"
之言,便以为不能饮食教载。
行苇之序,但见"
牛羊勿践"
但见"
,便为"
随文生义,无复理论。
卷耳之序以"
求贤审官,知臣下之勤劳"
,为后妃之志事,固不伦矣!
况诗中所谓"
嗟我怀人"
,其言亲暱太甚,宁后妃所得施於使臣者哉!
桃夭之诗谓"
婚姻以时,国无鳏民"
为"
后妃之所致"
,而不知其为文王刑家及国,其化固如此,岂专后妃所能致耶?
其他变风诸诗,未必是刺者皆以为刺;
未必是言此人,必傅会以为此人。
桑中之诗放荡留连,止是淫者相戏之辞;
岂有刺人之恶,而反自陷於流荡之中!
子衿词意轻儇,亦岂刺学校之辞!
有女同车等,皆以为刺忽而作。
郑忽不娶齐女,其初亦是好底意思,但见后来失国,便将许多诗尽为刺忽而作。
考之於忽,所谓淫昏暴虐之类,皆无其实。
至遂目为"
狡童"
,岂诗人爱君之意?
况其所以失国,正坐柔懦阔疏,亦何狡之有!
幽厉之刺,亦有不然。
甫田诸篇,凡诗中无诋讥之意者,皆以为伤今思古而作。
其他谬误,不可胜说。
后世但见诗序巍然冠於篇首,不敢复议其非,至有解说不通,多为饰辞以曲护之者,其误后学多矣!
大序却好,或者谓补凑而成,亦有此理。
书小序亦未是。
只如尧典舜典便不能通贯一篇之意。
尧典不独为逊舜一事。
舜典到"
历试诸艰"
之外,便不该通了,其他书序亦然。
至如书大序亦疑不是孔安国文字。
大抵西汉文章浑厚近古,虽董仲舒刘向之徒,言语自别。
读书大序,便觉软慢无气,未必不是后人所作也。
〔谟〕
诗序实不足信。
向见郑渔仲有诗辨妄,力诋诗序,其间言语太甚,以为皆是村野妄人所作。
始亦疑之,后来子细看一两篇,因质之史记国语,然后知诗序之果不足信。
因是看行苇宾之初筵抑数篇,序与诗全不相似。
以此看其他诗序,其不足信者煞多。
以此知人不可乱说话,便都被人看破了。
诗人假物兴辞,大率将上句引下句。
行苇勿践履"
,"
戚戚兄弟,莫远具尔"
,行苇是比兄弟,"
勿"
字乃兴"
莫"
字。
此诗自是饮酒会宾之意,序者却牵合作周家忠厚之诗,遂以行苇为"
如云"
酌以大斗,以祈黄耇"
,亦是欢合之时祝寿之意,序者遂以为"
养老乞言"
,岂知"
祈"
字本只是祝颂其高寿,无乞言意也。
抑诗中间煞有好语,亦非刺厉王。
於乎小子"
岂是以此指其君!
兼厉王是暴虐大恶之主,诗人不应不述其事实,只说谨言节语。
况厉王无道,谤讪者必不容,武公如何恁地指斥曰"
小子"
?
国语以为武公自警之诗,却是可信。
大率古人作诗,与今人作诗一般,其间亦自有感物道情,吟咏情性,几时尽是讥刺他人?
只缘序者立例,篇篇要作美刺说,将诗人意思尽穿凿坏了!
且如今人见人才做事,便作一诗歌美之,或讥刺之,是甚么道理?
如此,亦似里巷无知之人,胡乱称颂谀说,把持放雕,何以见先王之泽?
何以为情性之正?
诗中数处皆应答之诗,如天保乃与鹿鸣为唱答,行苇与既醉为唱答,蟋蟀与山有枢为唱答。
唐自是晋未改号时国名,自序者以为刺僖公,便牵合谓此晋也,而谓之唐,乃有尧之遗风。
本意岂因此而谓之唐?
是皆凿说。
但唐风自是尚有勤俭之意,作诗者是一个不敢放怀底人,说"
今我不乐,日月其除"
,便又说"
无已太康,职思其居"
到山有枢是答者,便谓"
子有衣裳,弗曳弗娄,宛其死矣,他人是愉"
子有钟鼓,弗鼓弗考,宛其死矣,他人是保"
这是答他不能享些快活,徒恁地苦涩。
诗序亦有一二有凭据,如清人硕人载驰诸诗是也。
昊天有成命中说"
成王不敢康"
,成王只是成王,何须牵合作成王业之王?
自序者恁地附会,便谓周公作此以告成功。
他既作周公告成功,便将"
成王"
字穿凿说了,又几曾是郊祀天地!
被序者如此说,后来遂生一场事端,有南北郊之事。
此诗自说"
昊天有成命"
,又不曾说著地,如何说道祭天地之诗?
设使合祭,亦须几句说及后土。
如汉诸郊祀诗,祭某神便说某事。
若用以祭地,不应只说天,不说地。
东莱诗记却编得子细,只是大本已失了,更说甚么?
向尝与之论此,如清人载驰一二诗可信。
渠却云:
安得许多文字证据?
某云:
无证而可疑者,只当阙之,不可据序作证。
渠又云:
只此序便是证。
某因云:
今人不以诗说诗,却以序解诗,是以委曲牵合,必欲如序者之意,宁失诗人之本意不恤也。
此是序者大害处!
诗序多是后人妄意推想诗人之美刺,非古人之所作也。
古人之诗虽存,而意不可得。
序诗者妄诞其说,但疑见其人如此,便以为是诗之美刺者,必若人也。
如庄姜之诗,却以为刺卫顷公。
今观史记所述,顷公竟无一事可纪,但言某公卒,子某公立而已,都无其事。
顷公固亦是卫一不美之君。
序诗者但见其诗有不美之迹,便指为刺顷公之诗。
此类甚多,皆是妄生美刺,初无其实。
至有不能考者,则但言"
刺诗也"
思贤妃也"
然此是汎汎而言。
如汉广之序言"
德广所及"
,此语最乱道!
诗人言"
,其言已分晓。
至如下面小序却说得是谓"
文王之化被于南国,美化行乎江汉之域,无思犯礼,求而不可得也"
,此数语却好。
看来诗序当时只是个山东学究等人做,不是个老师宿儒之言,故所言都无一事是当。
如行苇之序虽皆是诗人之言,但却不得诗人之意。
不知而今做义人到这处将如何做,於理决不顺。
某谓此诗本是四章,章八句;
他不知,作八章、章四句读了。
敦彼行苇,牛羊勿践履。
方苞方体,惟叶泥泥。
戚戚兄弟,莫远具尔,或肆之筵,或授之几'
此诗本是兴诗,即是兴起下四句言。
以'
行苇'
兴兄弟,'
勿践履'
是莫远意也。
郑、卫诗多是淫奔之诗。
郑诗如将仲子以下,皆鄙俚之言,只是一时男女淫奔相诱之语。
如桑中之诗云:
众散民流,而不可止。
故乐记云:
桑间濮上之音,亡国之音也!
其众散,其民流,诬上行私而不可止也。
郑诗自缁衣之外,亦皆鄙俚,如'
采萧'
采艾'
青衿'
之类是也。
故夫子'
放郑声'
如抑之诗,非诗人作以刺君,乃武公为之以自警。
又有称'
小子'
之言,此必非臣下告君之语,乃自谓之言,无疑也。
〔卓〕
诗传尽撤去小序,何也?
小序如硕人定之方中等,见於左传者,自可无疑。
若其他刺诗无所据,多是世儒将他谥号不美者,挨就立名尔。
今只考一篇见是如此,故其他皆不敢信。
且如苏公刺暴公,固是姓暴者多;
万一不见得是暴公则'
惟暴之云'
者,只作一个狂暴底人说,亦可。
又如将仲子,如何便见得是祭仲?
某由此见得小序大故是后世陋儒所作。
但既是千百年已往之诗,今只见得大意便了,又何必要指实得其人姓名?
於看诗有何益也!
诗传多不解诗序,何也?
某自二十岁时读诗,便觉小序无意义。
及去了小序,只玩味诗词,却又觉得道理贯彻。
当初亦尝质问诸乡先生,皆云,序不可废,而某之疑终不能释。
后到三十岁,断然知小序之出於汉儒所作,其为缪戾,有不可胜言。
东莱不合只因序讲解,便有许多牵强处。
某尝与言之,终不肯信。
读诗记中虽多说序,然亦有说不行处,亦废之。
某因作诗传,遂成诗序辨说一册,其他缪戾,辨之颇详。
〔煇〕
郑渔仲谓诗小序只是后人将史传去拣,并看谥,却附会作小序美刺。
伯恭党得小序不好,使人看著转可恶。
器之问诗协韵之义。
只要音韵相协,好吟哦讽诵,易见道理,亦无甚要紧。
今且要将七分工夫理会义理,三二分工夫理会这般去处。
若只管留心此处,而於诗之义却见不得,亦何益也!
协韵多用吴才老本,或自以意补入。
木之。
以下论诗韵。
诗协韵,是当时如此作?
是乐歌当如此?
当时如此作。
古人文字多有如此者,如正考父鼎铭之类。
先生说诗,率皆协韵,得非诗本乐章,播诸声诗,自然协韵,方谐律吕,其音节本如是耶?
固是如此。
然古人文章亦多是协韵。
因举王制及老子协韵处数段。
周颂多不协韵,疑自有和底篇相协。
清庙之瑟,朱弦而疏越,一唱而三叹'
,叹,即和声也。
〔儒用〕
诗之音韵,是自然如此,这个与天通。
古人音韵宽,后人分得密后,隔开了。
离骚注中发两个例在前:
朕皇考曰伯庸。
庚寅吾以降。
洪。
又重之以脩能。
耐。
纫秋兰以为佩。
后人不晓,却谓只此两韵如此。
某有楚辞协韵,作"
子厚"
名字,刻在漳州。
协韵,恐当以头一韵为准。
且如"
华"
字协音"
敷"
,如"
有女同车"
是第一句,则第二句"
颜如舜华"
,当读作"
字,然后与下文"
佩玉琼琚"
洵美且都"
,皆协。
至如"
何彼秾矣,唐棣之华"
,是第一韵,则当依本音读,而下文"
王姬之车"
却当作尺奢反,如此方是。
今只从吴才老旧说,不能又创得此例。
然楚辞"
纷余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能"
音"
耐"
,然后下文"
纫秋兰以为佩"
协。
若"
字只从本音,则"
佩"
字遂无音。
如此,则又未可以头一韵为定也。
〔闳祖〕
吴才老补韵甚详,然亦有推不去者。
某煞寻得,当时不曾记,今皆忘之矣。
外御其务"
协"
- 配套讲稿:
如PPT文件的首页显示word图标,表示该PPT已包含配套word讲稿。双击word图标可打开word文档。
- 特殊限制:
部分文档作品中含有的国旗、国徽等图片,仅作为作品整体效果示例展示,禁止商用。设计者仅对作品中独创性部分享有著作权。
- 关 键 词:
- 朱子语类 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