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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异抄导读
叹异抄导读
前 言
《叹异抄》是一本奇怪的书。
为什么?
因为在这里,亲鸾圣人彻头彻尾地,说他自己的话,对世间没有丝毫的妥协。
他只顾自己怎么想,自己怎么信仰,一路到底说下去。
这种书,确实很少。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叹异抄》才能如此紧紧地扣引我们。
也许,就是《叹异抄》所讲的完全是一个心深处的所思所想,我们才能从其中,读到、看到我们自己。
明治以来,《叹异抄》被许许多多的日本人所钟爱,秘密也许就在于此。
不光是佛教徒埋头读《叹异抄》,基督教徒也一样感动,一样爱读。
就连那些对宗教一点都不关心的人,也爱读这本《叹异抄》。
还有一些马克斯主义者,竟以《叹异抄》做为他们的座右铭。
《叹异抄》跨越时代,一直对着我们说话。
《叹异抄》也跨过不同的职业、身份,越过不同的立场,一直对着各个人说话。
也许这是因为亲鸾圣人,没有存心迎合当时的任何一种人。
如果是冲着某种立场的人而说,那对其他的人就说不通。
如果把时代考虑在内来谈思想,时代一变,思想就是陈旧的了。
《叹异抄》没有这种妥协,所以它能越过时代,超脱立场的差别,对我们现代的人说话。
既然如此,《叹异抄》的读法,也必须以“我要这样读”这种态度来读才对。
把地位、身份、职业、年龄、性别……一切都忘一乾二净,独自一个人来读,这才是《叹异抄》的读法。
我就是以这种态度读《叹异抄》,写这本《叹异抄导读》。
至于我这种”导读”到底具有多少的普遍性,那就有待诸位贤明读者来批评了。
一九八二年六月喜乐莎奇亚
叹异抄导读 目 次
前言
序幕
某小学生之死
真正的佛教话
地藏王的救渡
南无阿弥陀佛
背《叹异抄》
好的念佛
念佛的指南书
第一章因为有烦恼所以是人
不惑之年的疑问
《叹异抄》的作者
唯圆房这个人
唯圆房所提出的问题
源大夫的发心
恶人——源大夫的念佛
亲鸾圣人的回答
烦恼是人性
烦恼所生出来的念佛
第二章 《叹异抄》是两本书
两篇序文
两本《叹异抄》
亲鸾与善鸾
善鸾事件
《叹异抄》的构成
《教行信证》与《叹异抄》
当做《叹异抄》来读
第三章绝望的呼唤——念佛
阿弥陀如来就是“无限”佛
多数佛
圣道门与净土门
往生的意义
阿弥陀佛的誓愿
不可思议的世界
革命性的念佛
第四章赌注要自己下—亲鸾圣人的理论
《叹异抄》第二段
对朋友的忠告
赌注要自己下
怪论
第五章彻于恶人
有钱人与穷人
第三段是法然上人的话吗?
鎌仓佛教与圣道门
此世的过法
法然上人与亲鸾圣人
猫仔之道与猴仔之道
《新约圣经》中的比喻
超越善恶与恶的自觉
彻于恶人
生病的孩子与健康的孩子
第六章 欲望与慈悲心
恶人的活法
打鹿的和尚
所以要念佛
第七章人是孤独的
娑婆中所看到的弥次郎
娑婆是忍土
相信轮回转生
收割播下的种子
不为父母念佛
回向思想
回向思想的界限
要自己成佛
连结我与阿弥陀佛的一条线
第八章独自一人的念佛
秃头
天皇错了
愚秃亲鸾
没有弟子的亲鸾
孤独的念佛
念佛者不能念佛
是对一种结果的感谢
没有意图的念佛
第九章唯圆房的感叹
不要为了“悲叹”而兴叹
是誓愿还是念佛
学问也不需要
善与恶的相对问题
念佛并不是灭罪的手段
此世不能成佛
“自然”的生活方式
佛之大小
布施之多寡
第十章为什么“叹异”
《叹异抄》的结尾
《叹异抄》的现代意义
尾声——只有我自己
自主性
在印度所见到的光景
肚子的“自主性”
地狱的“自主性”
念佛的“自主性”
附录:
叹异抄原文
序幕
“勇敢地活下去”
某小学生之死
耶智死了——。
当天早报说“从六楼上摔下,有生命危险”。
他可能是在窗户边玩倒立,不慎摔下来的。
耶智是我那读六年级儿子的同班同学。
“妈,不得了了。
耶智受伤,有生命危险!
”
看了报纸,英彦大声叫了起来。
在床上看报纸的我,听到了妻儿们的谈话,也开始找有关的标题。
这份报纸也同样的报导。
“喂!
这边也有报导耶!
”儿子听了我的话,把两份报纸,对照起来,认真地念着。
“不晓得会怎么样……?
”
英彦挂念着出门。
我起来时,儿女都上学去了。
“从二十五米高摔下来,恐怕不行了。
”
“不过报纸上说,地上是软泥土,冲击缓和些,他还说着痛啊!
痛啊!
想自己站起来呢……。
也许能九死一生也说不定。
”
“但愿如此。
这些补习班,那么多小学生上课,窗上都不装铁栅,真糟糕,他们应该更注意小孩的安全!
”
我与太太的谈话就是这样。
说了这些感想之后,算是把这件事结束,我也出门去了。
我获知他死,是当天傍晚回家的事。
我比孩子先回家,妻子从PTA连络网,已经知道了死亡的消息。
“结果还是不行了。
”
“到底还是……好可怜!
”
说话到此为止。
我走进书房,工作到晚餐时间。
真正的佛教话
晚餐时,英彦很沮丧。
没有食欲,也不说话。
这也难怪,班上同学死了,冲击应该很大。
对那件事我绝口不提,因为有事情要赶着办,吃过饭我就躲进了书房。
“晚安!
”英彦的声音,比平常没生气多了。
我有点不安心,不过当时还是让他过去。
三十分钟后,我走到客厅。
在跟妻子说话时,我听到了英彦的哭泣声。
“怎么了?
”
“一直在哭啊!
从学校回来之后,一直都在哭着。
”
听妻子一说,我吓了一大跳。
对啊!
是一件伤心事。
昨天,一起玩着的朋友,今天却变成冰冷的尸体了。
孩子心中,充满了悲伤。
小小的心灵,受不了这样的悲伤,所以哭了。
我居然这么迟钝,没注意到。
我觉得惭愧起来。
“英彦到这边来……,跟爸爸聊聊。
”
我跟孩子并坐在沙发上,搂着他的小肩膀开始跟他说话。
我想跟他谈谈佛教的话。
我想告诉他,我这个佛教徒对这件事的看法;想告诉他,做个小学生该怎么想才对。
我一方面想跟孩子谈,一方面也想借此,整理一下有关这件事的问题。
可是……。
怎么谈呢?
真糟!
说不出话。
不,有一句话已经跑到口边来了。
“哭了也没用。
事到如今,只好看开了。
”这类的话,不用想就会冒出来的。
但是,我不想说这种话。
这种大人话,一个小学生,小小的心,听起来做何感想?
恐怕会有相反的效果。
我想给他说几句真正的佛教话。
我相信这才是我这个学佛人职责所在。
我一边拥近他的肩膀,一边思索。
我拼命的找,找一些真正的佛教话。
地藏王的救渡
我曾经写过有关地藏王的书。
(《地狱与娑婆中的地藏王》大法轮周刊,一九八0年)。
说它是有关大乘佛教菩萨的解说吧!
不如说是我自己的一些想法的串缀。
我给英彦说了有关地藏王的话。
“在佛教,早死的孩子,罪很重。
耶智小学六年就死了,就得入地狱。
因为耶智死了,使得他的父亲,母亲非常悲伤。
耶智是一个使父母悲伤的坏孩子。
所以会堕入地狱……。
”
不过,耶智坠入地狱之后,会被地藏王菩萨所救……。
我本来想跟他这么说的。
在说到地藏王所救之前,我必须先告诉他,比父母先死的人,必须受到坠入地狱的报应。
但是,在这个时候,又何必责怪耶智,数落他的罪呢……?
在窗边玩倒立,真是傻蛋。
自己因为做傻事,丢掉了生命,结果又让父母伤心。
理论上讲,是耶智的罪。
在佛教教理上,即使耶智是生病死的,以一般社会观念而言,耶智没有过失,然而结果还是让父母伤心,所以耶智要坠入地狱。
这是很明白的事。
但是此刻,有必要说这种话吗?
朋友死了,英彦天真的流泪,跟他讲教理又有什么用呢?
真糟!
我心中这么想,可是已经聊上了,也没有办法,只好谈下去了。
“在地狱,耶智会被鬼欺负。
鬼还会打耶智,因为他使父母伤心,罪很重。
耶智见不到父母已经很难过了,还要挨打……。
”
我没有见过耶智,他没有来过我家,我不会认识他。
但是我能想象耶智的形象。
天真烂漫的六年级男生,脸上有酒窝,露齿微笑,那种笑脸,好寂寞。
“不过,也没有关系。
鬼要欺负耶智的时候,地藏王菩萨会救他。
在死后的世界里,地藏王菩萨会说,我来代替你父亲……地藏王会这样说着,来保护孩子。
”
我这样说。
可是说完了,心里却还不能释然。
我觉得这些话还不能使他擦干眼泪。
悲伤、泪、寂寞压在英彦的心头,有什么话可以一下子替他拂去这些呢?
“耶智明天就变成一包骨头了!
”
英彦喃喃自语,说完又抽泣起来。
南无阿弥陀佛
我在想什么呢?
说真的,话是无用的啊!
想用言语来除去人的悲伤,本来就是不可能的。
我说了千言万语,也擦不干英彦的眼泪。
想要减轻耶智家人的悲伤,就更不用说了。
失去儿子,父母的悲叹是无可奈何的。
而我却在讲佛理。
不!
我所说的,并不是些不得当的话,更不是在玩弄无谓的言辞。
英彦也许不容易明白,但是地藏王菩萨的话,还是有它的意义。
只是,我犯了一个错,我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我看到孩子趴在床上哭,有一件我必须做的最重要的事。
我忘了这件事,而竟然想用言语来安慰他。
这就是我的错。
最重要的事——―。
那就是“念佛”。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我跟英彦一起念阿弥陀佛就好了。
这样,就不需要言语。
因为念佛会把寂寞、悲伤、眼泪全都吸收。
只要念佛就行了。
这个时候唯有念佛。
到现在我才想到。
“英彦啊!
认真地想,我们不能替耶智做一点什么。
耶智死了,一点办法都没有。
剩下来的,唯有依赖佛陀、阿弥陀佛了。
“阿弥陀佛,耶智拜托你了。
请你抱起耶智。
”
“我们来祈求吧!
这就是‘南无阿弥陀佛’的意思啊!
”
我与英彦开始念佛。
妻子也来了。
佳子在准备期末考——―她是国中二年级——―也来了。
四个人一起合掌念“南无阿弥陀佛”。
英彦不久就睡着了。
那个晚上——―。
我想起来了。
再来念一遍《叹异抄》吧1
背《叹异抄》
我一直重重复复地念着《叹异抄》,所以有些地方我能背得出来。
老实说,我很怕背书。
打从开始会做笔记,记重要的地方以来,记忆力就一直坏了下来;什么东西都容易忘。
做了笔记,就安心地忘了。
没做笔记的,又根本没有记住。
读着的书,也忘得精光。
要记忆力提高,就不能做笔记。
大脑生理学者确实是这么说的。
不过,即使如此,《叹异抄》的某些特定部份,还是留在记忆中。
走路时,《叹异抄》的话有时会不期然地,跑到口上来。
在想东西的时候,也会忽然想起:
噢!
《叹异抄》的那句话,原来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啊!
“念佛,可能真的是往生之因,也可能是坠落地狱之业,概非我所关心。
纵然为法然所骗,念佛而坠地狱,也绝不后悔。
”
“总之,我的信心就是如此。
从今以后,要相信念佛或丢弃念佛,悉听各位尊便。
”
“善人尚且得以往生,何况是恶人。
”
“既然如此,唯有念佛才是彻底的大慈悲心。
”
“亲鸾从来未曾为了追善供养父母而念过一遍佛。
”
“虽然依恋,可是到了娑婆缘份一尽,生命之火一经息灭,就得往生净土。
”
“念佛的真义超越了凡夫的能力范围。
因为念佛不是凡夫所能念的,所能说的,所能想象的。
亲鸾圣人这么说。
”
这是《叹异抄》中信手拈来写上的句子。
这里必须申明,上面所引的并不是说《叹异抄》只有这些重要。
只是把连我这个记性不好的人,也能背出来的部份,列出来而已。
再说,我也不是只能背出这些。
我虽然记性不好,所记的也比这些还多,只不过这些是在某种意义上,印象特别深刻的,所以加以列举而已。
好的念佛
言归正传。
耶智(我儿子的同学)死的那一晚上,我们一家人一起念佛。
大家一起流着眼泪念“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念佛之后儿子英彦的心痛好多了。
还有,我兴起了再念《叹异抄》的念头。
因为那夜念佛之后,该说是在念佛的时候,我想起了《叹异抄》中的一段话。
前面列举的《叹异抄》引文中,最后一段,在我念佛过程当中,很自然地,浮上了我的心头。
“念佛以无义为义。
不可称、不可说、不可思义故。
”
“念佛的真义超越了凡夫的能力范围。
因为念佛不是凡夫所能念的,所能说的,所能想象的……”
大家知道,这是《叹异抄》第十段的章头部份,不过这一句很难解释。
“义”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义”中的“义”,该是“(自力)意图”。
一般人是这样解释的。
自己想用心努力来念佛──这种心情是不可以有的。
“无义”就是没有意图。
那么“以无义为义”意思就是“以没有意图为意图”了……。
但是我觉得并不是这样。
“无义”的“义”与“为义”的“义”意思不相同,前者是“凡夫的意图”而后者为“佛的意图”。
也许这样解释才对。
详细等后文再来说明,在这里暂时作如下的解释。
“真正的念佛,不可以有自己。
我们不可对念佛加以议论,因为我们无能力议论。
”
这样解释也许有点过份。
不过那一夜,为耶智之死念佛时,关于这一段文字,我有这样的体会
我并不只是为了耶智念佛。
我是与妻、儿女一起念佛。
我是因为妻、儿女才念佛,妻是因为夫、儿女而念佛,儿女是因为父母而念佛。
这次念佛是为了耶智而念的,也是为了英彦而念的,也是为了我而念的,为了佳子,也为妻子。
这是一次好的念佛。
有了这一次好的念佛,我觉得我对《叹异抄》才有了一点理解。
我兴起再读《叹异抄》这个念头。
念佛的指南书
《叹异抄》简单的说,就是“念佛的指南书”。
我们为什么要念佛?
为什么不能不念佛?
念了佛,又会怎么样?
我们这些凡夫会念佛吗?
要怎么样才会念佛呢?
有种种的疑问,《叹异抄》就是为了解答这些疑问而写的书。
我的感受就是这样。
如果有人问我,为什么读《叹异抄》,我会这样回答。
没错,我喜欢念佛。
我喜欢真正的念佛──使人心中感到温暖的念佛,有时会令人禁不住流泪的念佛,给人生出活下去的勇气的念佛。
我想知道,要怎样才会念佛,所以我想再读一遍《叹异抄》。
我喜欢好的念佛──这就是我的念头。
我写这本书的动机就在这里。
所以说这本书并不是《叹异抄》的解说,这是一本思索的书,要思索的问题就是“《叹异抄》该怎么读才好?
”
第一章因为有烦恼所以是人
不惑之年的疑问
四十岁叫做“不惑”之年。
这是从《论语》来的话。
“子曰:
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
从这里,我们把十五岁叫做“志学”之年,三十岁叫做“而立”,四十岁“不惑”,五十岁“知天命”,六十岁“耳顺”,七十岁叫做“从心”之年。
这可能是活到七十四岁的孔子,晚年所说的修养自述。
我们凡夫,恐怕做不到。
不过四十岁叫“不惑“之年,对我们凡夫而言,虽不中,亦不远矣!
人过了四十岁,对世事,似乎有些懂了,与二十岁时的热情、三十岁时的使命感相比,到了四十岁,对一些微小事情,就会变得无动于衷了;看得开了,反正世间就是这样。
它该怎么样,就只能怎么样,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不过在别的意义上,又似乎是刚好相反。
就是说,过了四十岁,我们会遭遇到真正的怀疑——本质上的怀疑。
比如说,教育家会开始怀疑“教育”的可能性。
他对教育抱着使命感,一直从事中学教师的工作,真是一位热情的教师。
这个人会开始对教育产生怀疑。
他觉得人教人有一个界限,他会感到挫折,因而烦恼。
他会想到那些曾经热心加以教导,却无法救回的孩子,感到自己伪善而产生嫌恶。
这可能是一个认真教师的情形。
生意人也一样。
对自己拼命干的工作,感到怀疑、绝望,因而烦恼忧郁,通常也是在四十岁的时候。
这可能是由于工作的压力,也可能是年轻的干劲凋竭了,迷惑乘此闯进了心中。
不管是那种原因,反正他会自问:
“这样下去行吗?
”过了四十岁的人,就是会有这样的疑问。
这里有一个人,他也是深为这种迷惑而困扰。
他开始自问:
“一向都在念佛,可是没有欢喜涌上心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人也是四十不惑阶段的人。
《叹异抄》的作者
于是这个人,跑去问亲鸾圣人。
“我一直都很认真念佛,可是从来没有涌现过令人手舞足蹈的那种欢喜。
并且,我也从来没有急着要去净土那种念头。
这种心态不晓得怎么解释才好?
”
不用说,这就是《叹异抄》第九段的开头。
序幕一文中,我们提到了第十段开头,而现在我们又提到了第九段,也许你会骂我,说我乱来。
请你忍耐一下。
这样子,比较容易进入《叹异抄》的世界中,所以我才会从中途说起。
这个四十岁的人就是名叫唯圆,被推定为《叹异抄》的作者的人。
我这样说,读者也许会怀疑。
《叹异抄》的作者本来就是唯圆房,有什么好“推定”的?
不错《叹异抄》的作者是唯圆房,现在已经成为定论。
所以可以断言“我从来也没有急着要去净土!
”说这句话的表白者——唯圆房——就是《叹异抄》的作者。
不过,万一还是有其它作者出现的可能,所以不能不采取这样稍微暧昧的说法。
古时候——一直到明治初期——有一种说法,认为《叹异抄》的作者是亲鸾圣人的孙子如信。
另外还有一种说法认为《叹异抄》是唯圆、如信等人所合作的。
《叹异抄》的作者是唯圆房,这一说法是明治四十年,妙音院了祥的《叹异抄闻记》刊行之后,才确定下来的。
了祥是住在三河冈崎的一位真宗学僧。
他对从前已经成为定论的如信说,加以批评,而提倡了唯圆说。
他的理由之一是第九段的这一节问答。
唯圆问亲鸾圣人说:
“我一向都很认真念佛,可是从来也没有真正由心的欢喜涌现过。
也不会急往生净土。
这是怎么一回事?
”对这个问题,亲鸾圣人回答说:
“唯圆房啊!
我也曾经感到过这种疑问,原来你也有这样的疑问。
仔细地想……”。
又在第十三段,亲鸾圣人对着唯圆房说话。
第十三段,不拟在此讨论,仅列举原文如下:
又有一次,亲鸾圣人问:
“唯圆房,你相信我所说的话吗?
”(我)答说:
“当然相信。
”圣人接着又问:
“那么你不会违背我说的话罗?
”(我)很恭谨地承诺了。
这个时候,圣人说:
“那么,比如说,我叫你替我去杀一千个人怎么样?
这样你就能往生净土啊!
”我回答说“这虽然是你的吩咐,但是以我的胆量恐怕连一个人我都杀不了。
”于是他诘问这:
“那你刚才怎么说,不会违背亲鸾的话呢?
”
从第九段与第十三段的问答来看《叹异抄》可以说是唯圆房所记的,亲鸾圣人对他教示的记录。
明治末叶,妙音院了祥所主张的也是如此。
所以这里我们推定《叹异抄》的作者就是唯圆房。
唯圆房这个人
唯圆房这个人又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据学者研究,亲鸾圣人门徒之中,名叫“唯圆”的,有两个人。
一个是鸟食唯圆,另外一个是河和田唯圆。
鸟食、河和田都是地名。
以现在行政区来讲,可能是属于茨县内。
根据佛教学者,石田瑞麿氏的著作(《叹异抄?
执持钞》一九六四年)这两个地方很接近。
因此他推定鸟食唯圆与河和田唯圆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这种推定也许是对的。
不过一般人是把河和田的唯圆推定为《叹异抄》的作者。
这一点在这里并不是重要问题,两边说法都没有关系。
我们只要知道,亲鸾圣人的门徒之中,有一个叫做唯圆房的人,这个人直接听闻亲鸾圣人说教,后来把教义笔录了下来,这就是《叹异抄》,这样就够了。
再详细追究,大概也追不出什么东西来。
但是我想知道当时唯圆房的年龄。
唯圆房请教亲鸾圣人时,当时他是几岁?
这一点我很有兴趣。
这一点,还是石田氏(《叹异抄——批判性考察》一九八一年)最值得参考。
石田氏说,唯圆死时是一二八九年(正应二年),时年六十八。
亲鸾圣人死时是一二六二年(弘长二年),所以亲鸾圣人死时,唯圆房是四十一岁。
也就是刚过了不惑之年。
……大家大概明白了吧!
我为什么会推想《叹异抄》第九段开头,向亲鸾圣人提出问题的人,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人——。
当然,我们并没有证据显示,这个问题是在亲鸾圣人逝世那年所提出来的。
当时唯圆房可能刚好四十岁,也可能是三十九、或者三十八岁。
可是我总爱说那是不惑之年。
因为这个年龄的人,最会为了本质上的疑问而困扰。
我们还可以从唯圆房所提出的问题中,看到面对这种疑问时,这个人的苦恼状况。
也许你会说我有些过于武断,不过这里我们姑且认为当时唯圆房四十岁,刚好是不惑之年。
唯圆房所提出的问题
我们再来看一遍唯圆房所提出的问题,这是《叹异抄》第九段开头部份。
“我虽然念佛,但是并没有那种令人天踊地舞的欢喜,涌现出来。
而且也不曾有急于往生净土的念头。
这应该怎么解释才好?
”
唯圆房的疑问,向老师提出的问题就是:
——我虽然念佛,但是并没有那种令人天踊地舞的欢喜涌现出来。
——不曾有急于往生净土的念头。
为什么呢?
这两点就是他的质问。
我认为这就是四十岁人的疑问。
何以说……。
话又说回来。
到了四十岁,人总会在基本的地方产生迷惘。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高兴不起来,不会感动。
比如说,我没有投身于实业界,这也是听来的——四十几岁的人,在事业上的成功,出不会有多大的兴奋。
年轻时,签了一张一打订单,会兴高采烈,举杯庆祝。
但是过了不惑之年,就不会有这种兴致了。
据说,成功的时候,反而觉得沉闷。
这是可以了解的事。
我自己也有这种经验。
辛辛苦苦写的稿子终于成书出版了,但是我老早过了不惑之年了,我不会感到怎么高兴。
也许你会说我太过份了。
说真的,该高兴的时候,反而会感到一团疑惑。
该高兴的时候,高兴不起来,我也曾经烦恼过,以为自己有什么毛病。
“为什么不能天真地兴高采烈?
”
“难道我做错了什么?
”
我会这样想。
我以为唯圆房所产生的就是同样的疑问。
他也为了自己该高兴却高兴不起来而烦恼,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所以他会去请教老师亲鸾圣人。
源大夫的发心
鎌仓初期的佛教说话集《方丈记》的作者、鸭长明所编的《发心集》第三,收录了一篇有名的往生谭。
赞州源大夫,出家七日突然往生──。
赞崎国(香川县)源大夫是以杀生为业的流氓。
他那旁若无人的态度真是令人呕心。
有一天他打猎回来途中,看到了一大群人,聚集在供养佛陀的人家中听法。
源大夫好奇起来,一边吆喝着,一边推开了人群,挤到前面。
说法的人,看到了流氓,吓了一大跳。
那流氓吼道:
“说明白一点,让我也能听得懂。
”僧人诚恐诚徨,详详细细地讲了一些阿弥陀佛的誓愿、极乐的快乐、此世的痛苦、世间无常的道理。
“有这种事!
太好了。
那么如果我当起和尚,诚心诚意呼唤,佛也会响应吗?
”
“那当然……。
只要你诚心诚意,佛一定会回应的。
”
僧人答说。
他看到对方的威势,心里忐忑不安。
“那么,你马上让我当和尚!
”
大家开始劝阻源大夫,叫他不要急,先回去换换衣服,准备好了再出家也不会太晚。
源大夫两眼直竖,手持大刀怒喝道:
“我想做的事,谁敢阻扰?
”于是当场叫法师为他剃头,要了一件袈裟出家了。
源大夫开始走路,向西方走。
一边尽其全力大声地念“南无阿弥陀佛”……。
源大夫走到了海边。
他登上了伸入海中的一座山上,在那里,大声地唤,嘶声力竭地唤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七日之后,他死了。
“两手合掌,面向西方,像睡着了一般,而他的舌尖上则长出了一朵青色莲花。
”
这就是《发心集》源大夫的故事。
世间也有这种念佛。
我每次想到源大夫,都会大大叹息。
这个源大夫的念佛才是真正的念佛。
这种真正的念佛,我几时才能学会──。
我叹息。
其实就是一种绝望。
唯圆房这位仁兄,说不定也在叹息,叹同样的息。
我常这样想,这个叹息使得唯圆房去请教老师,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虽然念佛,但并没有那种天踊地舞的欢喜涌现出来。
而且也不曾有急于往生净土的念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边唤边往西边走,一直走。
唯圆房质问的背后,所显现出来的一定就是这个源大夫的影像。
我确信是如此。
恶人——源大夫的念佛
这里要先提一下第三段的事。
第三段是最有名的一段,大部分的人,提到印象最深的,都一定会举出这一段。
第三段的解释,留到后面再说。
现在先引用一下段首的部分。
“善人都可以往生了,何况是恶人。
然而世人却说,恶人都能往生,何况是善人。
世人这种说法,看似有理,其实是违背了本愿与他力的教义。
……”
这就是所谓的“恶人正机”。
在某种意义上讲,这是一种“逆说”。
而且就像一般逆说一样,这个逆说也掀起了很多的议论。
这是很难解说的一段。
但是,怎么样……。
这就是我所以要先讲赞岐国源大夫故事的原因。
源大夫是恶人,唯圆房是善人。
这样来看第三段就容易了。
源大夫是被称为“恶人”的。
《发心集》虽然没有写明他是恶人,但是《今昔物语集》——源大夫的故事非常有名,《今昔物语集》卷第十九也加以收录——就把他写在极恶之人。
“从前赞岐国,多度郡**乡,有不知其姓,名为源大夫者。
心极猛,以杀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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