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和宋凡平的爱情.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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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和宋凡平的爱情
醒记忆与刺痛麻木
——余华长篇小说《兄弟》读后
余华在《许三观卖血记》出版十年之后又给人们奉献出了长篇力作《兄弟》,重新在当代中国文坛上掀起了一股狂潮。
《兄弟》自面市以来,一直居于畅销书排行榜上,并且几度名列前茅,据余华自己的估计,这部长达51万字的小说已经销售了46万册。
各大媒体也纷纷把目光投向这个个子不高操着浙语的南方作家,《南方人物周刊》把他登上了杂志封面,中央电视台《人物》栏目也专门为他制作了上下两辑的节目。
许多的普通读者也通过媒体和博客等不同形式表达了对《兄弟》的由衷喜爱,其中不少人说自己在阅读时留下了感动的眼泪。
尽管余华对这样的成果并不满意,可是在今天的中国,一部严肃的长篇小说,能够创造如此骄人的销售记录并引起人们如此热烈的反应,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过,与普通读者的热情赞赏相反,评论界对这部作品的反应却相当冷淡。
在“第四届华语文学传媒盛典”的提名名单上,无论是“年度杰出作家”还是“年度小说家”,都没有余华的名字,不但如此,还有一些著名文学评论家对《兄弟》大加批评。
谢有顺认为这部作品细节上失真,情节上牵强,语言上粗糙,在余华的作品中不值一提;张颐武认为余华在《兄弟》中是“硬”往上走,缺少了创造力奔涌和喷薄而出,而且斥之为“一部煽情的小说”;也有的论者认为作家的语言退化了许多;只有程永新等少数评论家对《兄弟》表示了谨慎的肯定。
为什么会形成这样一种局面呢?
是普通读者盲目激动?
还是专业读者要求太高?
我认为,可能是评论家的阅读过于理性化、过于专业化了,注意的多是枝节与细节,而普通读者却保留了真正的阅读心态,进入了到了作品所营造的世界和所叙述的故事之中。
在阅读这部作品的过程中,特别是在阅读上部时,毫不掩饰地说,我也常常禁不住泪流满面。
当代中国文学作品,让我感动到流泪的并不多,可《兄弟》做到了。
我并不为此感到羞愧,也并不以为这是作者煽情技巧所致,而恰恰认为这是一部优秀文学作品应该具备的魅力;作为读者的我们也应该有被感动的能力,以表明我们对世界和自身的真正关注,也以此与包括作者在内的他人真诚沟通。
还有一个原因,也许是评论家的理论模式过于程式化或太缺少弹性了,容纳不了新的创作经验,而余华则一直是一个挑战自己和评论界极限的作家,这就更让评论家受不了了。
不过,我觉得无论是读者和媒体的追捧,还是评论家的冷淡,都显得过于简单与急躁。
也就是说,目前,无论是专业读者还是普通读者,可能对余华的创作动机、创作追求和实际所达到的成就的理解还不够。
所以,本人忍不住也想说上几句。
窃以为过去与现实是这部小说的两大主题,而构筑记忆与透视现实是余华的两大目标。
余华曾多次说自己是一个活在过去的人。
他以往的小说也大都是写过去的,这部小说也部分延续了他的这种创作习惯,尤其是在上部中。
但是,《兄弟》在处理过去的态度与方法上与余华以往的小说有很大的不同。
余华自己说:
“我以前往往有意淡化时代背景,那是因为我觉得时代对我作品里的人物命运影响不大。
《兄弟》是我第一次在小说里面对‘文革’,我是在‘文革’年代出生长大的,虽然没有成年,但是这段历史在我的童年和少年生活里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迹,一直不能忘怀。
”可以说,余华以往的作品是以人物和人物命运为中心的,他要充分表现人物在命运之中的艰辛与挣扎,以表达一个具有普遍性的感悟与主题,所以,他对人物所处的时代并不是特别关注甚至反而有意忽略。
但在这部作品中,余华的重心转移到时代上了,他要通过对人物及其命运的独特描写来浇铸构筑对那个时代的记忆。
应该说,这是一个更严肃、更震撼人心的计划与目标。
在当代中国文学中,有这样雄心壮志的作家并不多,能够留下真正实绩的就更少了。
而余华基本上达到了自己的目标。
《兄弟》最打动我们的是上部,它就是关于记忆的,是关于宋钢和李光头兄弟俩童年和少年的记忆,是关于他们的父母宋凡平和李兰的记忆,是关于那个精神狂热、本能压抑和命运惨烈时代的记忆。
可以说,作品中的记忆主要是沿着两个方向或者说两个主题展开,一个是温暖的记忆,一个是苦难的记忆。
当然,这两个主题是交织在一起的,作者就是要在苦难中展现温暖,展现人性的光辉,在温暖中突入苦难,因为这种温暖才是最切近、最需要、最感动人心的;这种苦难也才是最真实、最残酷、最刻骨铭心的。
宋凡平和李兰的爱情是温暖的,在那样一个残酷无情的年代,这两个备受命运簸弄的人却倾尽全部心血来培育他们的爱情之花,使之开得鲜艳而灿烂。
宋凡平第一次出现在李兰的生活中是在她的第一个丈夫因在厕所偷看女人屁股而摔入厕坑的时刻,当时,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不知所措,只有宋凡平果断地跳进粪池救人。
在这些动口不动手的人群中,他确实是一个敢于奉献与牺牲的男子汉。
后来,宋凡平在李兰艰难的时刻帮助过她,使他们孤儿寡母的生活担子轻松了许多,而寡居的李兰也用剪纸铜钱和纸元宝来安慰宋凡平的丧妻之痛,他们之间的爱情就是在这样的互帮互助之中建立起来的。
宋凡平最大胆的爱情宣言是在篮球比赛场上完成了一个刘镇史无前例的扣篮之后,转身出场,在无数的观众面前,把李兰举过了头顶。
评论家谢有顺正是对此细节提出了质疑,我认为余华所追求的不是传统现实主义的真实,而是一种心理意义上的真实。
在宋凡平当时的心境之下,这样的举动是可能的,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们结婚之后,生活之中虽然不断有些麻烦,可是他们却把日子过得和和美美、趣味盎然。
宋凡平给了李兰坚实的依靠,也给了她做人的尊严与骄傲。
宋凡平对妻子的爱不仅表现在平常生活中对妻子无微不至的关照,更表现在危难到来之际他对妻子奋不顾身的呵护。
在他被批斗遭关押的时候,为了不让妻子担心,为了让妻子安心治病,他隐瞒了现实生活中自己所遭受的一切苦难,给妻子编制了一个又一个美丽的故事,还许诺等她痊愈要到医院门口来接她。
另一种记忆是苦难的。
人总是倾向于淡化苦难、遗忘苦难,也许是出自于一种自保的本能吧。
但人遭遇苦难的时候常常是人最贴近自我,最认识自我的时候。
就是说,人在苦难中,其本性、能力会最真实、最充分地表现出来。
苦难使人的灵魂凸现。
卑劣的更卑劣,高尚的更高尚。
余华在一次访谈中说:
“疫病、磨难在伟大的人性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
‘文革’把人的丑陋和邪恶释放了出来,但是就在同时,人的善与美也被激发了出来。
往往在最黑暗的深处,你会看见人性的美最耀眼地闪亮着。
”宋凡平人性的光辉不仅表现在对妻子的关爱上,而且表现在对两个孩子的照顾中。
他就像鲁迅先生所说的那样,努力肩住黑暗的闸门,想要放孩子们到光明的地方去。
在自己被批斗了一天饥肠辘辘的时候,他掏钱让孩子去吃肉包子;在红卫兵到家里来翻箱倒柜甚至连筷子都折断的情况下,他还上树去制造“古人的筷子”,给孩子们以意外的惊喜;在遭遇多次抄家白天不能出门的情况下,他仍然带孩子们去欣赏月光下的海滩,让孩子们忘记苦难的现实;对着脖子上“地主宋凡平”的“主”字,他叫孩子把图当成“毛主席的主”;就是自己的胳膊被打得脱臼了,他也告诉孩子们这是让它“休息”。
这样一些闪光的细节,使我们像是看到了中国版的《美丽人生》,它们显示出,人性的光辉不论在哪里、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闪耀出来。
最惨烈的苦难场面是宋凡平的死。
宋凡平为了兑现到医院接妻子回家的承诺,从被看押的仓库逃跑出来,走向汽车站售票窗。
在这里他遭到了戴红袖章人惨绝人寰的追杀,他一次次地被乱棍击打、戳捅在地,他一次次地伸手向售票窗口,直到打他的人筋疲力尽,直到他被打得奄奄一息。
他用朗当的左手以尽最后的力气打开李兰的信,想要证明自己不是逃跑,换来的是折断的两根木棍插入了他的身体。
作家详尽地描述宋凡平惨死的场面与细节,后来,小说同样以厚重的笔墨描写了孙伟在街头因长头发而被戴红袖章人剪断动脉而死,写到孙伟的父亲在被关押地点自己用砖头将两寸多长的钉子拍入头顶而死。
这不是煽情,不是渲染,而是要把这些景象凝固成一座座雕塑,是要唤醒我们那淡忘、尘封、麻木的记忆,并且要将这一幕幕永远地嵌入我们民族的记忆之中。
这里所展现的苦难不仅仅是个人的苦难,而是民族的苦难;这里所表暴露的耻辱不仅仅是个人的耻辱,而是民族的耻辱;这里所闪耀的光辉也不仅仅是个人的光辉,而是民族的光辉;这里所表现的绝望不仅仅是个人的绝望,而是民族的绝望。
小说中抒写了苦难和苦难中的温暖,还抒写了苦难之中所生发出来的力量。
李兰本来是胆小怕事的柔弱女子,经过苦难的洗礼之后,却变得异常坚强。
在送丈夫下葬的路上,她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她响亮地回答各种刁难,骄傲地迎着抽来的巴掌。
她不让孩子在众人面前流泪,回到家里才让痛苦释放。
后来,她用七年不洗头发这样一种极其卓绝的方式来保持对丈夫的爱与纪念,直到她与丈夫见面于黄泉。
《兄弟》上部写了苦难年代里的温暖,在下部中也写了平凡岁月中的温暖,如宋钢与林红之间的爱情。
这也是余华写得最美最动人的爱情篇章。
这段爱情那样地波澜起伏,那样地出人意料,那样地深情绵邈,那样地韵味悠长。
“只要林红在车上,永久牌的铃声就会响个不停,一路上只要见到认识的人,林红就会提醒宋钢打铃,宋钢每次都是卖力地打出了像街道一样长的铃声来。
林红的微笑里充满了自豪,她一路上笑着和认识她的人点头打招呼。
”当然,在下部中,主要写的是现实生活的颠倒、混乱与疯狂,人性的退化、麻木与沦丧。
这是一部李光头财富的增长史,又是一部他灵魂的堕落史,当然,这也不只是他个人的,也是整个刘镇人的,包括宋钢与林红。
一个人是上升还是堕落与他对记忆的态度密切相关。
李兰在临终前的遗言就是要宋钢和李光头记住:
你们是兄弟,最后一碗饭你们兄弟分着吃,最后一件衣服你们兄弟换着穿。
对共同生活经验和母亲话语的不同态度使兄弟俩日后的生活道路有了很大的分别。
李光头也珍惜过去的记忆,也珍惜兄弟俩相濡以沫的生活,但他的将一切都围绕自己的生活目标而展开,连记忆也要为之服务和开路。
他与哥哥宋钢发生了第一场重要矛盾是在对林红的爱情上。
李光头一直让宋钢作为自己爱情追求的军师、陪伴和走卒,而当他了解到林红爱的不是自己而是宋钢的时候,他不是心甘情愿地退出,而是逼迫自己的哥哥放弃,他所使用的最厉害、最有效的工具就是记忆。
他反复向宋钢强调他们是兄弟,如果宋钢喜欢林红了,他们就不是兄弟而是仇人了;他不断提起宋钢向母亲所许下的诺言,使宋钢服从自己的旨意。
宋钢也因着对过去的记忆和对母亲的承诺而一步步退缩,一步步就范,最后使他解除这种心理负担的是李光头的一句狠心的话:
谁不让他和林红好,就宰了他,兄弟也一样宰了。
从此他们分道扬镳:
宋钢放下亲情的包袱收获了爱情,李光头则走上了独自奋斗的道路。
兄弟俩走上了不同的生活道路,但他们之间的兄弟情并没有完全断绝。
李光头在爱情彻底绝望之后,还是接受了林红成为宋钢新娘这样的现实。
宋钢也冲破林红的阻力而邀请李光头参加婚礼。
后来,李光头在县委大院门口静坐示威时,宋钢把妻子每天给他贴补身子的钱都给了李光头,还常常从工厂食堂端了饭与李光头坐在废品堆中一同分享。
他们又重新成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兄弟,但好景不长,心眼小的妻子林红以离婚相要挟逼着宋钢与自己的兄弟断绝了关系,从此,宋钢也关闭了自己记忆的大门。
扭曲的记忆还可以恢复,而封闭的记忆则难以复苏。
当一个人彻底封闭对温暖与苦难的记忆时,他的灵魂也就越来越麻木了。
李光头的发迹史表现了金钱对人灵魂的的腐蚀与榨取。
他在刘镇福利厂刚刚起步,小试牛刀的时候,他和手下的那些残疾人还保持着比较亲密的关系,他们也对他俯首贴耳,惟命是从;他在第一次都上海创业失败,遭到债主们的谩骂追打时,他也完全忍让,不予还手。
这些都表明他身上还保持着一些基本的信念与原则。
但随着他的生意越做越大,金钱越来越多,地位越来越高,他的欲望就越来越强,他的灵魂越来越麻木。
小说对李光头的性欲作了着重描写与大肆渲染。
“李光头不仅睡了我们刘镇的女人,还睡了全国各地的女人,睡了港澳台及海外侨胞的女人,就是外国女人他也睡过十多个。
……群众说这个李光头胸宽体胖,只要是个女人他都来者不拒,甚至牵头母猪到他的床上,他也照样把母猪干了。
”小说中还描写了三十多个女人带着三十多个孩子到法庭上争着认李光头为孩子父亲的闹剧。
这样的描写与渲染是大有深意的,性欲是人的贪欲最集中的表现,又是人的原始本能最深刻的暴露。
一个人的欲望如果全部集中到性欲之上的话,他离一个真正的人之实质已经很远很远了。
可悲的不仅是李光头如此荒淫无度,如此肆无忌惮,更是他如此这般还能够大得彩头,风光无限,许多女人还以此大加炫耀,而刘镇居民也津津乐道。
小说中最重要的事件也是与性相关。
处美人大赛成为了一场性欲的狂欢,一场性的征战。
几天功夫,周游的人造处女膜全部售罄,评委们被争夺奖项的选手睡成了性废品,李光头将处美人大赛的桂冠戴上了一个经他玩弄过的孩子他妈的头顶……所有这一切都表现出这个社会的道德沦丧到何等地步,这个社会的人心麻木到何等程度。
也不能李光头就完全丧失了记忆,失去了人性,他还是有心软的时候,也有信守承诺的一面,也有对人关切的一面,只是在他那里一切都转化为钱,都通过钱来解决。
如他按照股份的分配让最初入股的余拔牙和王冰棍成为了阔绰的富翁,他给了那些到法庭告自己状的三十多个女人各发了一千元补偿费,他让福利厂的那些残疾人都衣食无忧,他也曾经打算要帮助落难的哥哥宋钢,甚至也让财务总监每半年给林红的账户上打上十万元以给宋钢治病。
可是一切只剩下钱,一切只能靠钱,这正是人性贫乏的最可怕表现。
他没有对人性的真正理解,没有对生命的真正关怀。
即使他对林红还怀有往日的一丝柔情,也完全转化为倚仗金钱而完成的对她的性的榨取与掠夺;即使他对哥哥宋钢有些微的感念,也仅仅是想要以高级处女膜修复手术来掩盖自己的乱伦行为。
最后,是宋钢的惨死才使他恢复记忆,才使他醒悟,“我现在是个孤儿了。
”
宋钢则是一步步被金钱所压弯压垮的。
他的一生展现了在一个大变革大动荡时代那些社会地层普通劳动者的命运。
随着工厂的倒闭,自己的下岗,他的没有尽头的苦难就开始了。
他先是去当装卸工,想通过自己的拼命劳动赚更多的钱,却把腰扭伤了;他去水泥厂干装水泥的活,却把肺弄病了;他干过各种各样的活,成为了刘镇的首席代理,却仍然是一贫如洗。
物质上的困穷、身体上的病弱是他堕落的根源。
为了改变困穷,他开始为周游的人造处女膜做活广告,从此而一发不可收拾,走上了不归路。
他跟随周游四处流浪,贩卖各种假冒伪劣的商品,甚至不惜摧残自己的身体做变性手术。
他一次次地拒绝妻子回家的呼唤,他想要挣到足够的钱再回家,可是,他还没有挣到足够的钱迫不得已回家时,他和林红也都不是出走前的那个人,这个家也不是出走前的那个家了。
他做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林红、为了这个家,可是正是他这样的行为把林红和这个家都毁了。
不是他愿意这样做,而是他没有办法。
宋钢的惨死把金钱的残酷性充分地暴露出来,也把个人的脆弱性充分地表现出来。
宋钢在遗书中回到了对往昔生活的记忆,也表示要坚守这种记忆,可是他自己却决绝地去了。
是的,宋钢以自己的死凝固了自己的记忆,也刺痛了李光头和林红的麻木,唤醒了他们的记忆,可是,难道这就是唤醒记忆、保持记忆的惟一方法、惟一途径吗?
他们醒来之后,不还是要再次归于麻木与遗忘吗?
林红尽管在心里对化成灰烬的宋钢信誓旦旦说:
“无论我做过什么,我一生爱过的人只有你一个。
”可是她后来还是毫不犹豫地以组织卖春卖笑来度过自己余生;而李光头也只能以寻找宋钢的遗物来表示自己的怀念。
他们的灵魂已经不在了,只剩下躯壳在活动生存。
从宋凡平与李兰、李光头、宋钢与林红等两代人的生活与命运,我们看到了时代的变迁,更感到了个体的脆弱。
宋凡平与李兰能够保持心灵的纯净和对爱情的记忆,可是他们不能抵御突如其来的打击与苦难,在那样横暴的时代大潮面前,他们是无力的、无助的。
同样,李光头、宋钢与林红等也不能抗拒金钱的时代大潮,他们比父辈更为可悲的是,他们用自己的双手撕碎了记忆,埋葬了爱情。
个体是脆弱的,个人的记忆是不可靠的。
小说中对委身于李光头之后的林红的心理的描写是很有代表性的:
“那些日子她的内心和身体分离了,而且越分越远,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她的内心每天都在思念着宋钢,她的身体每天都在渴望着李光头。
……林红悲哀地感到自己已经无法回到过去的清心寡欲,为此她仇恨自己,可是她对自己又是无可奈何。
”这两代人保持记忆与心灵的艰苦努力或归于悲壮的失败,或化为无奈的挣扎,这其实就是我们所共同拥有的过去和所共同面对的现实,只不过小说以更触目惊心更荒诞变异的形式把这一真实揭示出来而已。
这也就是这部小说的最大成就与贡献。
最后,李光头勤奋学俄语,努力作锻炼,他打算把宋钢的骨灰带到太空,让他成为外星人。
这是他能够想象出来和能够达到的保持对哥哥宋钢记忆的方式,可是我们知道这也是徒劳。
记忆的永远保持不能赖我们短暂个体的坚守,而只能靠永恒他者的眷顾;生命的无端苦难也不能凭脆弱的个体去消除,而只能由神圣的他者来安慰。
就像亚萨在诗篇中所歌吟的那样:
“除你以外,在天上我有谁呢?
除你以外,在地上我也没有所爱慕的。
我的肉体和我的心肠衰残,但神是我心里的力量,又是我的福分,直到永远。
”(《诗篇》73:
25-26)
总之,这部小说已经超越了传统的现实主义,多少带有拉美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所以,我们不能用传统现实主义的眼光和尺度来评判它。
可以说,小说中所写的垃圾西装的畅销、处美人大赛的火爆都完全出于虚构,但又是非常真实的。
现实生活中,类似的荒唐事情并不少见。
这确实是一个伦理颠覆、浮躁纵欲到让人瞠目结舌、无言以对的时代。
还有像王冰棍的豪华传达室,十四个残疾人当高级研究员,让瞎子研究光明,聋子研究声音,这也是子虚乌有,可是仔细一琢磨,你就会会心地一笑。
余华对记忆的构筑和对现实的透视还值得和需要我们去慢慢体味与消化,至少,我们可以变得不再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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